雖然是個陌生的肇事者。
她淒楚一笑,隨口道:“算了。”
男子見她不追究,鬆了口氣。
剛要走,瞥見她手上的血,又內疚了。
“你的手傷了,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稍作休息,我讓人將你的傷口處理一下。”
淩柔沒心思,隻說不用了。
但受不了他絮絮叨叨,圖個清淨,隻好隨他去了,總比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強。
男子帶她到了一處府邸門前。
“魏府?哪個魏府?”她疑道。
男子麵上訕訕,難堪極了:“就是那個被皇後褫奪了爵位的魏府。我叫魏起,是這家的兒子。”
淩柔驚住了,他就是傳聞中的紈絝魏起?
隻是一個絮絮叨叨、一門心思道歉的人也算紈絝嗎?
“原來你是安遠侯世子。”她微微一笑。
魏起的嘴都要撇到耳朵了,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彆提世子這個稱呼了,你喊我名字我聽著舒服些。對了,姑娘貴姓?”
“淩柔。”
“啊?你就是淩柔?”魏起張大了嘴巴。
他珍藏了兩本《癡情女子薄情郎》,一直好奇女主人公的原型,怎麼著也該是放浪形骸、妖媚勾人的女子啊!
可眼前的這個文文靜靜的,小家碧玉似的,一點都不像!
淩柔望著他的驚異,眼淚濕了眼眶,想必他也聽過她不堪回首的往事,轉頭就走。
“哎,淩小姐,你等等。”
他沒稱呼她“淩姨娘”而是“淩小姐”,這讓淩柔對他沒那麼討厭了。
魏起跑到她麵前,陪著笑:“你彆誤會,我隻是沒想到而已。人嘛,總喜歡以訛傳訛,我還是相信我見的。我撞了你,你沒找我麻煩,可見你是個大度的女子。你要是不嫌棄我是個紈絝,就與我進去將傷口處理一下吧,也讓我少些內疚。”
淩柔見他的笑容有些憨憨的,也笑了。
“你不像傳言的紈絝。”
“你也不像傳言的.”
他本想恭維她,瞥見她臉色變了,話戛然而止。
不會說話還是少說吧,免得惹人生厭。
魏夫人瞧兒子領回來一個女子,還是淩柔,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起兒,你怎麼將她領來了?”將兒子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她前段時間剛被李夫人羞辱,到現在還沒咽下那口氣。如今看見淩柔,那股子火又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還有燎原之勢!
魏起見他娘炸毛了似的,解釋道:“我撞傷了她,所以帶她回來包紮。”
“你撞誰不好撞她做什麼?”魏夫人罵道。
“這撞誰還由我選嗎?娘您真可笑!”
不再理她,將淩柔引至正廳。
燕兒取了藥來給她塗著,不時打量她。
魏起杯子一放,眉頭一挑:“快點!包紮完就走,一直盯著人家看什麼?”
燕兒吐吐舌頭,加快了速度,結束後忙不迭跑了。
“淩小姐,喝茶。”魏起指著旁邊的杯子,又將點心往她旁邊推了推。
淩柔道了謝,小口喝著茶。
忽見魏起打量著她,當下臉一紅,將杯子放了下來。
“魏公子,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魏起回過神,連聲道歉。
“淩小姐彆誤會,我隻是覺得你的眼睛與我那表弟妹夫有些相似,這才多看了幾眼。”
“表弟妹夫?你是說.四殿下?”
“對,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小子。”魏起咬牙切齒,又喝了杯茶才壓下去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