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天師不信邪(7)(1 / 2)

穆程在院子裡晃悠,飄到中午,顧從淵在看手機,下午,還在看。

他相信教授有自己的學習方法,但是到了晚上,那手機還沒放下。

他有點耐不住了:“你怎麼……不看書啊?”

“不好找書,用手機搜索得更快。”顧從淵低頭,不好意思看他。

穆程蹙蹙眉,不窺探他人的手機屏幕是基本禮貌,他沒過去看,但忍不住問:“你要搜索什麼?”

你家這本書已經很全了,而且網上眾說紛紜,你如何能確定哪裡是可信的?

他點了一下桌上的書:“不是都現成的嗎?”

顧從淵沒抬頭,沒留意他的動作:“對我來說不是現成的,我真的需要了解一下。”

穆程明白了,顧家子弟都是從小培養的,那本書裡其實有一些內行話並沒有多做解釋,這位可能看不懂,得查一查。

“那好吧。”他點頭,“你也可以問我。”

顧從淵又紅了臉:“我先看,不懂再說。”

“行,不懂的留著,明日實戰時,我慢慢告訴你。”

“好。”教授把頭垂得更低。

天漸晚了,顧從淵去睡覺,穆程就鑽進了筆帽。

上床前,顧從淵頓了頓,起身把鋼筆小心擱到了窗台上,今晚,他想讓這隻鬼離得稍微遠一些。

其實平時這鬼也未打擾他睡覺,可是今晚偏偏就心虛,不敢讓他離得太近。

畢竟平日他也隻是睡覺,但今天他要自己探索一下,看看白天搜羅的理論是不是那麼回事。

窗邊,穆程飄了出來,看向床上。

他想等床上的人睡著了就出去,但今天那床上一直有動靜。

有一點光,還在看手機,簾子微微浮動,簾後的人氣息有點急。

他飄到床邊,很想提醒一句,該睡了,碰上簾子又收手,淡淡一笑,這是個大人了,自己乾嘛管那麼寬。

隻是在看什麼呢,很好笑的東西?

要不然,怎麼能笑得一抽一抽的,連呼吸都不穩呢?

他在桌邊坐著,撐起胳膊,看那簾子浮動,裡麵人還在憋笑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L,那一點光亮垂落鋪平,是手機從手中掉下了。

簾子裡的人輕聲歎了口氣,這才沒了動靜。

穆程撫撫簾子,飄然離開。

顧從淵額頭都是汗,嘴唇咬出了一點紅,癱在床上不想動,很累,但這次探索是失敗的。

不得要領,好像沒探進去,也壓根沒有手機上說的那般體會。

至於前麵,這個不需要特彆了解,到底是個成年男人,快三十歲了,不至於不懂,但他確實動的念想比較少,工作已經占去了大部分的精力。

這麼多年第一次動手,沒經驗也放不開,反正是前後都沒找到感覺,全以失敗告終。

天亮後,顧從淵起床,先整理了一下儀表,才去窗台找鋼筆

然而,他的腳步愕然頓住。

那窗台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深紅色的鋼筆的蹤影?

窗戶上有個縫隙,是有人從外麵推開的,他來不及換鞋,忙不迭跑出去。

大清早,穆程坐在屋簷下的一根紅繩上,似笑非笑看著院子裡幾人,此時,這幾人正對著一隻鋼筆暴跳如雷。

正是顧隨流幾人,昨天他揮拳時,雖然被人及時拉開,但顧從淵當時第一反應是護著這支筆,其他人沒留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支筆一定有古怪,好歹是天師世家子弟,他懷疑這筆裡養著鬼,於是夜裡趁著顧從淵睡著,就跑去偷過來了。

那個時候穆程剛好出去晃悠,早上回去發現筆不在,循著蹤跡找到了這裡,這會兒L,顧隨流幾人聚在桌邊,拿著符紙,點燃後放在鋼筆下麵燒,鋼筆一端被燒得一片黑。

“六哥,這裡麵真有鬼嗎?”

旁邊人問,“燒了半天沒反應啊。”

“他那麼寶貝,肯定有名堂,換個方法。”顧隨流掏出一柄手指大小的劍,閉眼默念了一會兒口訣,猛地睜眼,往筆上刺去。

筆上被砸出小小的坑,旁邊人又問:“還是沒反應啊。”

“這個鬼道行不淺。”顧隨流說,“等我一下,我非得把他逼出來。”他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裡搗騰了會兒L,穆程還以為他有什麼大招,然後就看見他抱起了一個石頭,吭吭哧哧搬起,要往筆上砸。

“……”

雖然穆程不在裡麵,但顧從淵的鋼筆,他不想讓其成碎片,在屋簷下手指一抬,那顧隨流手裡的石頭在高高舉起要往下落時,忽然像是被什麼托住。

他用儘了全力也沒砸下,偏偏還鬆不了手,石頭很重,他手上被壓得青筋暴露,冒了一層的汗,緊接著那石頭忽地往後落下,他也隨著栽倒,“砰”的一聲石頭掉落,而他直挺挺往後摔下。

幾個人連忙過來扶他,他憤恨推開幾人,爬起來捏著那支筆,往地上一扔,一腳踩上去。

顧從淵在此時趕到,早上筆不見時,他就猜到是六堂弟拿走了,兩人住得有點遠,路上還偏偏遇到父親拉著他說話,耽擱了一點時間。

一進門,看他的筆在那人腳底下被踩得砰砰響,他怒火中燒,衝進來一拳揮在顧隨流臉上。

顧隨流沒看見他進來,這一拳受得結結實實,踉蹌後退幾步,鼻子和嘴角當即流了血,臉也腫了。

旁邊幾人不敢吭聲,都往後退了幾步,雖然他們和顧隨流關係好,但大哥是早就定好的下一位家主,其實他們並不敢公然得罪。

穆程在屋簷下,來人沒看見,打完後痛心去拿地上的筆,滿麵擔憂,隻是穆程還沒來得及過去,看他手上的筆忽又被奪走了。

顧隨流捂著臉撲過來奪走了筆,因為嘴痛話語也含糊:“你是不是在養小鬼?”

“還給我。”顧從淵厲聲道。

“不還,敢養小鬼,我要拿給大伯看,你就等著吧。”他把筆往後藏

“還我!”

顧從淵臉色難看,往他逼近。

斯文儒雅的教授眼裡淩厲,麵露狠意,顧隨流剛挨了一拳,心有餘悸:“就……就不給,有本事你自己拿。”

他吞咽了口唾沫,往四處看,行動先過於腦子,手一甩,將那鋼筆往水井扔去。

顧從淵瞳孔一縮,幾乎是不由思量,箭步衝上去,俯身紮進水井去抓那支筆。

這動作太快,周圍幾人都嚇傻了。

屋簷下的鬼眉頭一蹙,身形一閃穿入水井中,以身軀拖住落井的人,翻身將他摟住,攜人上來。

來得及時,顧從淵並沒有沾到水,他手裡攥著筆,看清穆程時眼中一亮,待至於平地上站穩,氣息還亂,但已是大大鬆口氣。

顧隨流幾人眼睜睜看著他掉下水井又飛出,更確定有鬼:“你……你就是在養鬼,快……快去找大伯。”他們全都跑了,要告狀,其實更是害怕要跑。

顧從淵來不及去管他們,院子裡現在隻剩一人一鬼,他氣息未定,一把按住麵前鬼的肩:“你沒事吧?”

穆程麵色肅然:“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掉下去也沒事,鬼已經死了,不會再淹死,而你掉下去會死,你不知道嗎?”

“情況緊急,我想不了那麼多。”顧從淵道,“我隻是覺得你會有危險,而我要救你。”

“就算我有危險,也不用你救。”

“我真的沒想這麼多。”顧從淵再道。

穆程眸中微動,須臾後笑了笑,沒再問他,靜靜看著眼前人。

顧從淵抬眼與他對望,這鬼即便是半透明的,也還能看清,那眉眼中其實有怒色,但又有幾許溫柔笑意。

四目相對,教授呼吸一滯,無端不敢再看,正有腳步聲傳來,他就轉過了頭,順便也放手,讓穆程趕緊進筆帽裡。

穆程幽幽鑽進筆帽,他一開始就沒在裡麵,但教授沒發現,隻以為落井時是從筆帽裡出來,而方才六堂弟幾人反應,他當那幾個已經看見了穆程,方才更關注穆程的安危,來不及去捂他們的口,當然,其實也捂不住。

既然捂不住,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反正穆程現在是半透明的狀態,這幾人想必也看不太清楚。

顧家主,還有二叔四叔走進院裡,那四叔正是顧隨流的父親,顧隨流走在旁邊,一進門就指過來:“剛才他落井,落到半途中又飛了出來,是有鬼把他拉出來的,那鬼會救他,自然是他養的。”

天師一道不乏有人養鬼,但這不是正道,也易受反噬,在此行內是遭人唾棄的,在顧家更是明令禁止。

顧從淵鎮定道:“你眼花了吧,井裡有凸起的石塊,我踩著石塊上來的,你說有鬼拉我,那鬼是什麼樣子,慘白的,還是血淋淋的?”

“我……我怎麼知道?”顧隨流壓根看不見,“反正肯定有,你們都看見了對吧?”他問幾個夥伴,然而那幾人此時都焉兒L了,沒一個敢吭聲的。

聽這話顧從

淵放了心,他們應當是沒看清的,可以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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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包庇他。”顧隨流不信。

“那我來看看。”二叔接話,繞著顧從淵走了一圈,“的確沒有鬼氣。”

顧隨流氣不過:“我說是真的……”

“淵兒。”二叔打斷那聲音,想了想,“你為什麼要往井裡跳?”

顧隨流一聽,又找到了突破口:“因為我把他的鋼筆丟進井裡了,一支筆有什麼可寶貝的,裡麵要是沒東西他至於不要自己的命下去拿?”

“什麼筆,我看一下。”二叔伸手。

顧從淵手一緊,佇立不動。

“我看一下。”二叔又道。

“你怕什麼,真有鬼,不敢拿?”顧隨流喊。

顧從淵身體僵直,額上微有細汗。

“淵兒L,給你二叔看看。”顧父道。

他隻好將筆從後拿出,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這筆是我的老師送我的,我很珍視,如果它被毀掉,我是會義無反顧去護的。”

“你放心,不毀它,我隻是檢查一下。”二叔接過筆,雙指在眉眼劃過,那眉心隱隱泛光,他定睛向筆看去。

顧從淵麵上沒什麼表情,而手腳已冰涼,連呼吸都屏住。

二叔沒發現什麼端倪,再一劃眉眼,哢嚓一下,將筆帽打開。

顧從淵赫然捏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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