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著布雷斯每次都幫助她,還跟她換魔杖,這份兄弟情誼,她絕對永遠牢記在心。
“布雷斯,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麻煩,我安妮·帕尼克絕對兩肋插刀!”安妮對著布雷斯眨了眨眼睛。
來人!先把這兩刀給他布雷斯插上先吧…人家想追她,她卻把彆人當兄弟…
彆問,問就是被氣的…
“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把護樹羅鍋的草圖給完成?”安妮突然覺得氣氛有一絲絲尷尬。
要是格拉普蘭教授知道他們兩個在她的課堂上公然翹課,還不交作業…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希望那根繩子夠結實,那隻護樹羅鍋沒有跑到彆的地方去,我可是特地給它留了一個仙人蛋的。”布雷斯把兩隻手插在褲子兩旁的口袋裡,兩人踩著泥濘的土地回到課堂上。
“幸好它還在這兒。”安妮看著那隻被一根小小細繩綁著腰部的護樹羅鍋,它似乎很生氣,兩隻嫩芽一般的小手搭在手臂上。
“小家夥肯定是生氣了,那我們快一點兒吧。”布雷斯溫柔地把護樹羅鍋的繩子解開,護樹羅鍋用尖尖細細的嗓音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不過聽著好像就是在罵他們…
(護樹羅鍋:吔屎啊!兩個人談戀愛綁我拱蝦米呀!)
“你抓住護樹羅鍋一會兒,我得找個平坦的地方把它畫下來。”安妮拿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看了看地上,沒有一塊乾淨平整的土地,因為下過雨後,全是坑坑窪窪並且潮濕的泥土。
安妮有點羨慕赫敏隨身都帶著一本書了,這種情況下剛好拿來墊。不過自從三年級的神奇動物保護課後,他們就很少帶書了。
“這樣吧,你把紙靠在我背上畫。”
“好吧。”安妮把羊皮紙攤開,一隻手微微用力的摁住,一邊從布雷斯的頸間觀察護樹羅鍋。
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味道慢慢地散發,安妮偶爾扭頭的時候,頭發會碰到他的脖子,布雷斯覺得癢癢的,心裡也是。
安妮的指尖能感受到袍子之下布雷斯的體溫,暖暖的。羊皮紙在此刻猶如膚質一樣,在筆尖的躍動之下凹陷。
“我畫完了。”安妮把畫完的圖給布雷斯展示了一下,畫的還算不錯。“那你也靠在我的背上畫吧,地上的水還沒乾。”
“也許下次我們都應該記得帶一本書出來。”布雷斯把護樹羅鍋換到安妮的手裡,淡棕色的手拿著羊皮紙,他比安妮高出很多,幾乎是墊著她的肩膀畫草圖。
“你的脖子是怎麼回事?”布雷斯的眼光突然看到了安妮隱藏在襯衫之下的紅褐色痕跡。
“寵物咬的…那隻貓。”安妮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脖子。
該死的…那是湯姆·裡德爾那個家夥咬的…
“疼嗎?”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那塊痕跡上磨搓著。不得不說這個動作讓安妮有些發毛。
“它其實不疼,嘿,你畫完了對吧?”安妮突然轉過身,把領口又拉了拉,剛好能把痕跡蓋住。
“嗯…”布雷斯說,“那你記得要去上藥。”
果然還是他想多了。
……
“你在看什麼呢?我得提醒你一下,諾特先生,你手裡的護樹羅鍋快被你捏死了。”莉蓮·尤塞恩突然低聲地說到。
“抱歉…”西奧多鬆了手,那隻小小的護樹羅鍋才得以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它生氣地在西奧多的手上留下了兩道口子。
血液順著手滴在草地上。
“你這樣需要去一趟醫療翼嗎?”莉蓮問。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西奧多默默地說著,他隻覺得自己透不過氣,腦子裡全是她脖子上的那個痕跡。
她和布雷斯一起單獨離開了課堂,之後又是滿麵春風的回來…他吻了她嗎?她也接受了布雷斯?
西奧多本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世界上的一切,無論是父親讓他卑躬屈膝地向黑暗低頭,又或是將娶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難道是因為他的冷漠才把她親手推向布雷斯的嗎…
嫉妒…嫉妒的滋味讓他的心裡如刀絞一般,再也冷靜不了。
為什麼他所珍愛的一切都要離他而去呢?一切厄運似乎都纏上了他,他親愛的母親在他兒時便已去世,然而他不能掉一滴眼淚,讓父親覺得他懦弱無能。伏地魔的複活更是打破了諾特家族妄圖平淡苟活的夢。
他為什麼不能像布雷斯一樣,沒有可擔心的生死存亡和家族榮譽,不會受到任何的約束,甚至也可以選擇一個心愛的人白頭偕老。
不像自己,一輩子被困入了籠中。
西奧多無視手上流淌的血,直到乾涸凝固成血痂,穿過走廊,他似乎已經聽不到那些嘰嘰喳喳的吵嚷聲。
他仿佛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一輩子已經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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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弗雷夫人不在,似乎又去治療鄧布利多的牙疼了。
要不是安妮對自己的“愈合如初”自信不足…再加上又和布雷斯換了魔杖,誰還不想一個魔杖解決所有問題。
安妮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治療傷疤痕跡的魔藥,一個小小的藥瓶裡裝著玫紅色的液體。
其實這點小傷完全可以等它自己痊愈,不過安妮越看這塊痕跡越覺得奇怪,不得不說確實有點像那個啥…還是早點治好,省的米裡森又在那八卦。
不過要是用龐弗雷夫人的魔藥,估計隻需要用三秒就完事了。
安妮拿著小藥瓶,拉開簾子坐在病床邊,把領帶解開,剛好解一個扣子就夠了。安妮用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卻從鏡中照出了另外一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安妮一時間愣住了神。
“跟著你來的,你怎麼會到這兒來?你受傷了?”西奧多挨著她坐下,“過來,我幫你上藥,你每次總是笨手笨腳的。”
看到西奧多,安妮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尷尬的一麵,自己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
“謝謝你。”安妮低著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怎麼每次我一受傷你就會出現啊?”
看著眼前無奈的女孩,西奧多希望此時此刻時間永遠定格,他不需要考慮家族,可以輕輕鬆鬆的坐在這裡,和心裡默默喜歡的那個人說話。
這就已經足夠了。
“不知道,隻是每次你受傷的時候都恰巧能遇到我。”他把藥瓶擰開,把藥倒在一塊小絨布上。“傷口在哪?”
他的動作每次都是那麼輕柔。
安妮拉開自己的襯衣領口,露出白皙的皮膚。“你還是把藥給我吧,我自己來。”
這種事情讓一個男生做怪尷尬的。
果然,西奧多的臉紅了…
白皙的脖子上有一個橢圓形的紅色痕跡,看上去極其礙眼。
西奧多緊緊地盯著安妮脖子上的痕跡,“誰?”
“你說什麼?”安妮茫然地看著西奧多,他似乎…有點生氣?
“我說這個。”他俯下身,手摁著那塊痕跡,想到她和布雷斯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歸來,手上的力氣不由地變重了起來。但他總是會控製,不會讓她覺得疼。
“你到底在說什麼?”安妮一隻手握住西奧多的手腕,想拉開他的手,另一隻手想把領口往上拉。
掙紮間,布雷斯的魔杖滾落在地,連同藥瓶一起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布雷斯對吧?你們倆連魔杖都拿錯了?”西奧多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魔杖,“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