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似是即將落儘,黑夜即將要取代白日,成為大地的主宰。深秋的大漠,夜晚是涼的。耳邊吹來的,是夾雜著黃沙的風。
他剛剛祭拜過妹妹,而這位姑娘,跟他妹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想到剛剛那一幕,再看麵前這位姑娘的容顏,蘇顯武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使勁兒打了自己一巴掌。
真他娘疼!
不管是不是夢,現在要做的,是救醒這位姑娘。
趁著天際還未完全變黑,蘇顯武把昏倒的姑娘抱上了馬,駕著馬去了最近的一個鎮子。
剛一到鎮上,他的侍衛就過來了。
“將軍,我們等了你好久,還以為您今日不來了。”
蘇顯武沒解釋,道:“去把鎮上最好的大夫請到客棧來。”
侍衛瞥了一眼馬上的姑娘,沒多問:“是。”
不多時,大夫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客棧中。
“還請您為這位姑娘把把脈。”
聽到這位軍爺的意思,大夫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為人把脈。
把完脈後,心情輕鬆了許多。
“如何?”蘇顯武問。
大夫語氣輕鬆地說:“還請軍爺放心,這位姑娘隻是憂思過重,昏過去了,估摸著明早就能醒過來。”
“真的?”蘇顯武有些不信,瞥了大夫一眼。
蘇顯武已經多日沒打理過自己。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又因常年在戰場上,眼神中殺氣騰騰。他自覺不過是隨意瞥了旁人一眼,在旁人看來卻像是要殺人一般。
大夫腿一軟,連忙道:“小的說的都是真的,還請軍爺饒我一命。”
蘇顯武見他這般膽小,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去了。
蘇顯武沒假他人之手,就這般坐在床邊,守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姑娘。
這一守,就是一夜。
等第二日天一亮,蘇顯武就醒了過來。
瞧著床上的姑娘沒有任何要醒的意思,蘇顯武低聲罵了一句:“庸醫!”
隨後,他轉身出門,讓侍衛去找昨日那個大夫了。
吩咐完,蘇顯武又回了屋。剛一進屋,就聽床上有了動靜。
蘇顯武連忙停下了腳步,朝著床邊走去。
剛走到床邊,就見床上的姑娘睜開了眼睛。
閉著眼睛時,他隻覺這姑娘與他妹妹有七八分像,這麼一睜開眼,卻覺得有十分像。不,不是像,這就是他的妹妹。
蘇顯武一個粗人,眼眶又有些紅了。
紅了眼眶的又何止他一人,躺在床上的蘇宜思,看著蘇顯武邋遢的模樣,眼眶也紅了起來。
“爹,皇上……皇上他是不是死了?”
要不,她爹怎麼會連胡子也不刮了,定是發生了大事。
也不知,她究竟昏迷了幾日。
蘇顯武那剛流出來的眼淚,一下子被嚇了回去。
皇上正直壯年,怎麼可能死呢?!這女子竟然敢詛咒皇上,膽子好大,就不怕被治個大不敬之罪嗎?!
不對,他尚未成親,哪裡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