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三枝雛桃露出了反胃的表情,“都那樣還能說‘那孩子’?”
蒼秋
實:“……”
“……”
三枝雛桃,“哼……姑且算是知道為什麼靜江那麼寶貝那個星星掛墜了。然後呢,靜江那家夥死了嗎?和貓一起?所以變成了什麼……‘化貓’?”
被蒼秋實安撫的順平結結巴巴地描述了一通“苦澀、男人、月亮婆婆、貓、靜江姐姐”。
“超意識流啊,真是個麻煩的電波係小鬼!……土曜日,也就是說一個星期之前?”
手和裙擺下的腳還在輕微顫抖個不行,但是大小姐還是拚命維持著名門風範地竭力分析,“啊啊……靜江那家夥被殺了?然後那個極道大叔是目擊者——也可能是參與者?……這小鬼真好運,不是你的緣故估計早被滅口了吧?”
“!”
順平抖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勇敢地麵對現實,沒有再躲進蒼秋實的懷中。
蒼秋實已經從個人的對話中推斷出伊藤是靜江和明的男朋友,眼前的少女是她的友人之類的人際關係了,問題在於:“和明和伊藤交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誰知道,”
三枝雛桃移開視線,“大概就是一年……差不多一年之前的事情吧?不過後來靜江有和他鬨分手……大約是兩三個月之前。”
“這樣啊,”蒼秋實眺望著聖誕樹頂端,“伊藤,我是在三個月之前被他找上門**的。”
賣藥郎看她:“當真?”
蒼秋實:“當真。在我的記憶裡,我和他第一次見麵就是他在酒吧裡找上門,說要包養我做情婦。然後被我拒絕掉了。”
三枝雛桃:“因為他是靜江的前男友?”
蒼秋實:“我不知道他和和明交往。不過,無論如何,人不應當喜歡上以愛為借口實行壓迫的人。”
三枝雛桃:“……也是,你一看就是那種良家婦女的類型。斯德哥爾摩對你來說太新潮了吧……總之,也就靜江那家夥隨隨便便就為那什麼的愛衝昏頭腦,做出和那種混混來往的下流事情來。”
“不要這麼說啊——這太奇怪了!為什麼你們兩個能這麼冷靜地談論和明和伊藤先生的事情啊……!?他們兩個可都是遭遇不幸了啊!你們兩個連死者為大都不知道的嗎!?太可怕……你們是惡魔嗎!”
像是被西園寺雪的
悲鳴打動了一般,化貓尖嘯了起來,開始不斷撞擊符篆牆壁。賣藥郎目光一凝,撐著符篆的雙手青筋暴起。
“因為沒有辦法了啊!難道你想落到和那兩個極道男一樣的下場嗎你這做作女!?我這都是為了誰在拚命弄清那個見鬼的形真理啊!!”
強裝的鎮定被撕裂,三枝雛桃的聲音抬高到破音。
“嗬嗬、嗬嗬嗬嗬嗬……隻是為了你自己吧……!?”
可是西園寺雪崩潰一般地低笑了起來,“果然……果然,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富家女都是無情無心的冷血動物……嗬嗬嗬嗬……”
“三枝小姐!”
蒼秋實感知到了危險,想要把她扯開——可是,論誰也沒有料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高中生能在瞬間爆發出那樣的速度和力量。
“你有罪!你這個惡心的女人!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死死死死啊啊啊啊——!!”
“我從來沒有害過靜江、我都是為了她好呃咕——!”
三枝雛桃被西園寺雪摁著脖頸一把衝破了符篆結界:“連伊藤先生都死了!這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啊!!活該!活該哈啊啊啊啊啊——!”
狂笑聲變成了慘叫聲,可怕的是,即使如此,西園寺雪的聲音也帶著自始至終的暢意。
……原來如此。
蒼秋實懂了。那孩子一開始就一直在攪混水——她想的就是將眾人留在這裡一道同歸於儘。那麼,那個時候,兩年前她和靜江和明初見時的那個逞強少女——
還來不及看聖誕樹上兩人的屍體呈現出了何種模樣,化貓咆哮著就意圖乘機一鼓作氣、將剩下的人吞噬殆儘。賣藥郎目光一凝,符篆補上了結界,可是血卻衝破了他的血管與皮膚,濺了一地。
——保護的幼馴染,隻怕從那時就開始堆積對她的嫉妒了吧。
“……您不記得了嗎?!”
賣藥郎問,語氣嚴厲了些。
“……我沒想死。也不想這孩子(你們)死。”
蒼秋實說,“隻是,我救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我甚至不知他們的名字,隻是萍水相逢。”
賣藥郎似乎是笑了一聲:“……還是,一樣啊。”
蒼秋實閉上了雙眸。
若說在場有人從頭到尾都在不
斷分析,理性思考的,除了正在竭力應對化貓,不斷被奪走注意力的賣藥郎,也隻有沒有動搖哪怕一次的她了吧。
“真相是,三枝雛桃與西園寺雪讓伊藤意識到救了他的人不是靜江和明,而是蒼秋實,因此感到被戲耍的伊藤,殺了靜江和明,順平路過,與他一同旁觀了現場的佐佐木不僅沒有施救,還讓他噤聲,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地走了。殺了靜江和明的,是蒼秋實,三枝雛桃,西園寺雪,伊藤,佐佐木,順平……以及靜江和明,以上七人。”
賣藥郎:“——此乃、真!”
鋥!
退魔劍劍柄鬼怪頭顱上大張的口咬合在了一起。
“向在場的眾人發起複仇——”賣藥郎說,“此乃理!”
可是,這一次,鬼怪頭顱大張的口卻發出了“哢嗒哢嗒”的聲音,而不肯閉合。
“……不是嗎。”
賣藥郎微微睜大了眼睛,卻並不十分詫異。
“啊……”
蒼秋實微微歎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眼角流露出幾分怒色的的麵容再度恢複了慈憫之相,她轉而對順平說,“順平,願意相信我嗎?”
“秋實姊姊……?”
順平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為了維持結界雙手仍舊在汩汩流血的賣藥郎,膽怯,但最終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嗎,那就好。”
蒼秋實摸了摸他的腦袋,“可能會有點疼。不過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玩吧。”
她說著,牽著順平的小手就要離開結界。
“您——”賣藥郎問,“是想死嗎?”
“沒有哦。這並不是謊言。因為、謊言是要發自真心的吧?”
蒼秋實背對著賣藥郎,“我已經儘了人事。而且,約好了和和明一起過聖誕節的。留下她一個人連聖誕樹都沒有辦法靠近,真是不應該啊。”
她微微眯起眼眸,在這個怪誕的領域裡扭過頭對賣藥郎露出如雨後朦朧的初晴一般清新樸素的表情:“加入我和順平的話,應該就能完整了吧?像環那次那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