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寧瑜估計梅映容知道花園的情況,掩飾沒有任何意義,老老實實說:“公子,目前花園尚未整理妥當,不如稍等片刻。”

梅映容表麵上笑眯眯,嘴裡卻說:“以前吳管事在的時候,我想何時去就何時去,每次到花園都是花團錦簇,怎麼到你這裡就不行了。”

寧瑜說:“我是第一次擔此重任,望公子多給我一些時間。”

梅映容背靠榻上,一隻手扶著膝蓋,一隻手撐住下巴,風流慵懶,說:“香浮山莊的規矩是做不好就罰,不管是誰都不例外,你說該怎麼罰吧。”

寧瑜一本正經地說:“那就罰我給公子按按肩頸。”他主動補充,“加上手臂。”

寧瑜料想梅映容傳音喊他來絕對不是因為花園的那些小事,他看到琴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梅映容想彈琴,同時也想念推拿時的舒適。

梅映容上下打量寧瑜,這人可比吳管事聰明多了,可聰明得令人不爽,他衝寧瑜說:“還不過來?”

寧瑜立即挽起袖子,走到梅映容身邊,像上次那樣給梅映容按摩。

梅映容趴在榻上,神情比剛才緩和許多,說道:“不該讓你去當外院總管,應該當我的貼身小廝。”

寧瑜心想,那華豐不是要嫉妒死,他一邊給梅映容揉肩膀,一邊說:“我笨手笨腳,怕做不好惹公子生氣,還是讓我繼續做掃外院的粗活吧。”

梅映容哼了一聲。

寧瑜的各種不識好歹讓梅映容氣不順,可他的推拿技術實在好,隻能多留一段時間了。

寧瑜的手指慢慢爬到脖子旁邊,用力往下按壓,梅映容偏頭,一抹晃眼的白撞進他眼睛的餘光。

梅映容伸手,將寧瑜的手腕抓住。

寧瑜問:“怎麼了公子?力道大了嗎。”

梅映容抓著寧瑜的手不放,抬起眼仔仔細細看寧瑜,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他壓下唇角,陰惻惻地問:“你怎麼這麼白?”

寧瑜愣了愣,有些不解:“什麼意思,公子。”

梅映容鉗製著寧瑜的手,拉到他的眼前,觀察寧瑜手背的皮膚,這手猛地一看有著乾粗活的粗糙,繼續一看,還真白啊。

梅映容重複了一遍:“你長得倒挺白皙。”

寧瑜理解了梅映容的意思,無奈地說:“天生的。”他也沒辦法,上學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太白,沒有男子氣概,大夏天跑到海邊去曬太陽,結果美黑沒有成功,反而把皮膚曬傷了,脫了一層皮後,還是跟以前一樣白。

梅映容鬆開寧瑜,寧瑜本想繼續按摩,誰知梅映容反手往寧瑜嘴裡塞了一個東西。

寧瑜微微睜眼,反應不及,剛要說些什麼,梅映容往他的後脖子處一拍,那東西就順著寧瑜的喉管滑了下去。

寧瑜感覺自己吞下去的東西圓溜溜的,大概是一顆藥丸,神情不變,詢問:“公子,這是什麼?”

梅映容笑得溫柔:“穿腸毒藥。”

寧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給梅映容捏肩膀。

梅映容問:“不怕麼?”

寧瑜說:“怕也沒用,不如把眼下的事做好。”

梅映容再次哼了一聲:“真沒意思。”

說完他轉過身,繼續趴在榻上,示意寧瑜用力點,寧瑜儘心儘力地乾活。

*

梅映容肩頸舒服了,打發寧瑜快點把花園收拾乾淨。

寧瑜從內院出來,想到早晨那些家仆的表現,表情變得嚴肅。

他走到花園,如他所料,花園跟早晨差不多,依舊沒有整理好,他還在掃花瓣的時候,家仆們的效率比現在高多了。

寧瑜深吸一口氣,召集所有的家仆立刻到他麵前集中。

即便他發了號令,依舊有人拖拖拉拉,寧瑜死活不鬆口,一定要求所有人都來,一個不拉。

等全部到齊以後,寧瑜望著麵前吊兒郎當打著嗬欠的家仆們,說:“上一任管事的鞭子還在我這裡。”

家仆們這才正視寧瑜,有的人看向寧瑜的目光裡帶著敵意。

寧瑜說:“梅公子早晨想到花園來,被我攔住了,我知道花園見不了人,梅公子也知道你們不聽我管,叫我多用上一任管事的鞭子。”

寧瑜沒有講那些廢話懷柔安撫這些同事,而是用幾句話表明了立場。

香浮山莊最大的是梅公子,寧瑜和其他家仆一樣,都是伺候梅公子的人,在這方麵,寧瑜跟他們是一體的。

如果家仆們隻顧跟寧瑜對著乾,而耽誤了正事,梅公子不高興,所有人都要吃不完兜著走。

另一方麵,寧瑜提醒家仆們,他現在手上握著鞭子,意味著他握著權力。

家仆的表情各異,有的聰明的已經領悟到寧瑜的意思,有的反應慢的還迷迷瞪瞪,隻覺得寧瑜怕是要跟以前的管事一樣,要通過打他們來樹立威信。

寧瑜不介意把話說清楚:“我手裡有鞭子,但我不願意那麼做,可你們又不聽我的,你們說我應該怎麼辦。”

這一問把家仆們問懵了,所有人麵麵相覷。

他們怎麼知道怎麼辦,為什麼問他們。

所有人都知道唯一的解決方法是他們去配合寧瑜,變勤快,把事情做好,可他們又不願意。

這麼快就屈服,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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