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哥譚卷(14)(1 / 2)

早晨。

韋恩莊園。

自昨夜收獲“驚喜”後,溫德爾現在看這一家子哪哪都覺得不對勁。坐在餐桌邊用早餐,除了達米安,剩下所有人無不滿臉困倦。

布魯斯雙手舉著報紙。封麵是扛著火箭筒的紅頭罩和端著加特林的黑麵具遙遙相對。標題用醒目加粗的黑體寫著“紅頭罩vs黑麵具!地盤之爭?積怨已久!帶你細數兩大黑|幫頭子的恩怨情仇!”

報紙將布魯斯的臉擋得嚴嚴實實。他維持這個動作已有十幾分鐘之久,看樣子短時間內還沒有翻頁的打算。

提姆更是不必多言。他是家裡的幽魂,永遠帶著一雙睜不開的眼睛和濃重的黑眼圈到處飄蕩,所過之處還留下陣陣咖啡的香氣。今天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樣子一會有正事要辦。

傑森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往麵包上抹黃油,動作機械。溫德爾毫不懷疑如果端走傑森麵前的麵包,他依舊會維持這個不斷塗抹的動作,然後對著空氣咀嚼。

至於迪克,與他的弟弟們相較,他看起來清醒得多,或者說,正在強打精神。他今天把自己打扮得格外帥氣,黑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耳後,淺藍的襯衫和他的眼睛交相輝映。

“小D,給我遞一片吐司。”迪克朝著達米安點了點他手邊的那盤全麥吐司。

“我也要一片。”傑森將塗滿黃油的麵包推到一旁,決定從頭再來。

聽到他們的話,達米安冷哼一聲。他發泄一般將手裡的餐刀往盤子裡惡狠狠一戳。餐刀精準地插進本尼迪克蛋,又貫穿其下的生菜、胡蘿卜和西紅柿片,穩穩地立在盤子正中央。

伴隨著蛋黃流淌的滴答聲,溫德爾隱約聽見一聲瓷盤開裂的脆響,可除他之外,所有人麵不改色,充耳不聞。

達米安伸手端起那盤全麥吐司。

吐司約莫有七八片,在小碟子裡堆得高高的,達米安看都不看一眼,用丟飛盤的手勢朝著桌子的另一端擲去。碟子在空中打著轉,八片吐司受力後高高飛起,順著慣性一起向前,在空中發出呼嘯聲,僅憑聲音就知力度不小。這根本不該是一個小學生該有的力量和技巧,偏偏餐桌旁的所有人都視若無睹,不以為奇。

羅賓的偽裝技巧不行。溫德爾默默點評。但凡換個人坐在這裡,絕對會對達米安的這手技術產生懷疑。

當然,溫德爾想歸想,麵上卻和所有韋恩一樣淡定。他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捧著咖啡杯,目送那隻碟子和七八片吐司從自己麵前飛過。

碟子完美地路過溫德爾的座位後,他的行進路線遇到了一個障礙,那就是提姆垂在咖啡杯上的腦袋。

溫德爾正想出聲警告提姆,卻見這孩子不緊不慢地向後一仰脖子。

小碟子不偏不倚擦過提姆的鼻尖,六七片片吐司越過提姆的黑發繼續向前,提姆半闔著眼,突然伸手將自己麵前的餐盤往前一推。與此同時,一片吐司在空中小幅度地晃動,隨後突然下墜,不偏不倚落進提姆的餐盤中央。

“我夠了。”提姆慢吞吞地拖回餐盤,又把自己埋進了咖啡杯裡。

碟子和剩餘吐司其勢不減,繼續向前,轉眼來到傑森麵前。

傑森懶洋洋地一挑眉,漫不經心地將手裡的黃油刀向上一舉,像是箭矢射中飛鳥,精準地貫穿一片吐司。

“謝了。”傑森將吐司摁回自己的餐盤,繼續自己的塗抹工作。

看到那隻高速旋轉的碟子和那堆速度不一的吐司時,迪克歎了口氣。他一邊強調“我隻要一片啊小D”,一邊伸手托住碟子,像是表演雜耍般靈活地接住一片片自由下落的吐司,甚至還貼心地調整角度,讓吐司邊對邊、角對角,疊成完美的立方體。對上溫德爾的視線,迪克微微俯身,

得意地擺出一個謝幕姿勢。

“溫德爾,你要嗎?”迪克向前遞了遞盤子。溫德爾微笑著搖頭。

“布魯斯,你要嗎?”迪克轉身扒拉布魯斯麵前的報紙,將盤子堵到他的麵前。

“放著吧。”布魯斯終於舍得放下手裡的報紙,他抬起眼,漫不經心道:“今天輪到誰送達米安上學了?”

“我。”傑森黑著臉抬起頭,對著達米安不客氣道:“隻有摩托,愛坐不坐。”

“我今天可是打了發蠟!”達米安憤怒道。眾人這才發現這孩子今天不僅穿著哥譚小學的製服,還打了領結、抹了發蠟,看上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有女朋友了?”傑森不懷好意地拱火。

“今天是他們和哥譚中學的聯誼日。”趕在達米安發火前,提姆突然插嘴解釋。他喝了一口咖啡,勉強睜開一雙困倦無神的眼睛:“本屆十全賽的冠軍受邀去給小學生們傳授學習方法。達米安作為他們小學的優秀學生代表,負責接待我們。”

說到這裡,提姆想起了十全賽前達米安對自己的嘲笑,他不由得露出一個嘲諷意味拉滿的笑容,溫聲道:“優秀學生代表,你看過我獲勝的錄像帶了嗎?你一會兒還要分享觀後感呢。”

“TT”達米安不屑地扭開頭。

“既然如此,提姆,今天你送達米安上學。”布魯斯安排好提姆,又望向迪克:“你去接?”

迪克點點頭,答應得爽快:“行。我和祖父見完麵,正好去接達米安放學。”

“那布魯斯你們有什麼安排?”提姆放下咖啡杯,詢問道。

“我們居家辦公。”溫德爾含笑。無視布魯斯瞬間瞪大的眼睛,溫德爾麵不改色地朝著提姆舉杯示意:“是時候讓韋恩總裁上班了,我會監督布魯斯處理完公司文件。”

提姆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可太好了。”

……

中午。

冰山會所。

看到布魯斯和溫德爾進門,侍從們深深俯身鞠躬,經理捏著領口的耳麥低聲幾句,不多時,滿臉堆笑的會所老板——奧斯瓦爾德·科波特,aka企鵝人,一路小跑著迎了出來。

他穿著白西裝、黑馬甲,配著同款的華麗領巾以及黑色禮帽,鼻梁上還架著一副考究的金色單片鏡。可這一副古典風格的紳士打扮不僅沒有讓企鵝人沾上一絲“上流”的邊兒,反而越發將他襯托得又矮又胖。

“布魯斯!溫德爾!”企鵝人故作親昵地喊著兩人的教名,眯縫的眼睛在他們身上滴溜一轉,笑容越發真誠。他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寒暄道:“布魯斯!我的朋友!你有段時間沒來我這兒了!”

布魯斯俏皮地推托幾句。企鵝人又轉向溫德爾,滿含喜悅地問候道:“溫德爾!好久不見!你還是第一次來我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