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織眼皮都沒抬,隻笑:“我看到了更多的陳丘報紙,有額外線索。”
此話一出,風向又變了。
一個一直沒出去的,長相憨厚的真. 路人肉臉青年先道:“我覺得你們也回來了不少,也隻能怪那些人命薄了,怎麼能怪單獨的一個人,揪著一個點不放呢?”
那些抱有恨意的都快氣瘋了,卻因為主流觀念已經從同情弱小變成了我靠有情報,大佬透一下。
恨意斂藏,不見鋒芒。
人心浮動如水,隨著雙方價值的高低而往貴重者傾斜,是自古至今的硬道理。
林知織把報紙的豆腐塊新聞複述了一遍,大差不差: “幸福小區之前就出過事。周圍鄰居聞到了一股異味,而且越來越嚴重,甚至開始妨礙居民生活。後來他們報警引來了記者,發現臭味是從304散發出去的。”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304傳出過極其惡劣,甚至影響他人生活的濃臭。
這個情報似乎藏著大秘密,讓在場所有人都低頭思索了起來。除了那些有認識的人死去的,大部分人對林知織的態度已經恢複成了隱約之間的親近。
沒讓她出手,其他人自動分攤了打黃紙分發孝布的活。眾人折騰一通,發現無論是穿重孝還是扯塊孝布,定製孝衣的任務都算完成。
一時之間人人都選擇綁一塊孝布,沒誰願意真的給棺材裡的陳丘當孝子賢孫。
打黃紙倒不是什麼費力的活,拿紙鑿子耐心錘遍就行。
太陽即將下山,迎來第2個夜晚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離得近的靠貓眼往外麵一看,是白。
她不知道從哪個疙瘩裡鑽了出來,狀態和出去時沒什麼差彆。仍然戴著口罩,又套了圍巾,長袖長褲,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白的打扮雖然不是說特彆異樣,但也能讓人記憶點。其他人還在猶豫這消失了一天的人可不可靠時,白已經不耐煩:
“你不敢讓我進來,就讓張季芝來,她認得我,也敢放我進來。”
在彆人眼裡林知織與趙飛雪和白儼然是一個隊的。他們便去叫林知織來認人。
白進門時,吸引來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林知織麵上鎮定地看著她,胸有成竹,仿佛白的獨自歸來是小隊的安排。很有一種神出鬼沒,高手的事少問的氣場。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白這一天去乾了什麼,萍水相逢,暫時搭個夥而已。她更不知道白怎麼會信任她。還對其他人擺出了一副,啊,對,我們三兒認識好久了的樣子
三人獨享陽台看夕陽。
放著僵屍的棺材就擺在客廳,大部分簽署人還是更願意在門口那個位置擠擠。
這方便他們一有事情不對立馬開門跑路。敢站在幾乎是死路的陽台,其他人覺得這是一個高手隊伍的崇拜目光更明顯了。
殊不知林知織隻是看中了隻要膽子大,從陽台跳下抓欄杆才是最快的撤離方法。
三人隨意聊了會,更多的是林知織問,白看心情答。
“你今天去哪兒了?怎麼不跟我們一起走啊。”
“哦,帶你們不好行動,怕你們死了。我就自己去了。”
“……那你,到底是去調查什麼了?”
白轉過頭,細長的手指靈活的躍動,像是在模擬著揮舞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她姿態很隨性:“考考你,小姑娘。你昨天被魘住的同伴,看到的那些東西,你知道,我也知道。如果你有能力的話,你想去調查什麼呢?”
林知織垂下眼眸,雙手垂直腰間相握,十指交叉,回答時壓低了音量:“我會想去調查劉姨,好奇,她還活著嗎?如果死了,又是什麼時候死的。”
“昨晚被魘的人看到了劉姨。憑什麼?就算被鬼引誘,也應當是看到陳丘啊。除非劉姨也是鬼,除非她早就死了。
如果她早就死了,真正的厲鬼是誰就很值得玩味。
假設我有實力敢獨自行動,我一定要弄清楚劉姨死亡的時間。”
白將頭轉了回來,眉頭舒展開。
她悄悄湊近林知織,吐字極輕: “和我的想法一致。作為回答正確的獎勵,讓我偷偷告訴你,我今天去爬樓了。
我研究了好一會,一點點試落腳點。爬上了外麵另一側的牆麵,就是臥室窗戶朝向的那一麵。
我想看看劉姨的臥室裡麵藏了什麼東西,她一直在裡麵不出來。”
“掛在三樓懸空時,你猜我在臥室裡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