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君豪大酒樓開幕,更以氣派場地與地鐵站入口旁黃金位置,搶走大量舉辦喜慶婚宴的顧客。
接著去年東雲閣海鮮酒家與紅頂山莊大酒樓相繼開張,新人裹挾著海量現金入場,不顧行業規則,一開始就拉起了價格戰,甚至打出大、中、小點一律25元的價格。
這已經不是商業競爭了,這是在自毀長城,老酒樓沒辦法,為了生存隻能迎戰,所以很多不明就裡的人,就以為中餐廳非常火爆,每天都是客流量爆滿,可隻有我們行業裡這些老人清楚,不過是賠本賺吆喝罷了。”
王一明越說越心痛,甚至帶有一絲哽咽。
張萱歎息了一聲接著道,“紅頂山莊大酒樓在去年7月風光開幕,號稱麵積第二大的法拉盛酒樓。
但一年後的今天,離關門不遠了,其實半年前就有征兆。
一開始的價格戰打的很響亮,也確實贏得了開門紅,剛開業那半年每天人頭攢動,集體加班,食客還是絡繹不絕,但大多數人隻是圖便宜,味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因此去過一次後就不會再去第二次。
僅僅半年,當他們不再執行低價策略之後,酒樓生意每況愈下,經常出現一整天門可羅雀的情況,酒樓位置就在時代廣場附近,月租超過45萬刀。
要知道幾年前餐館連同其它幾家小店鋪打包承租,也不過就75萬,可見房租飆漲之多。
酒樓東家也想過將轉手,也有許多餐飲業者來看過場地,但礙於店租高昂,紛紛打退堂鼓,東家現在也是在強撐著,估計關門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楊橙神色有些凝重,彆看那些餐館倒閉跟他沒半毛錢關係,可人才是關鍵,隻有當自己的同胞過得好,才更有底氣依靠他們,換取更多的zz資源,一旦同胞都活不下去了,華人在美國成為名副其實的小人種,那還不是任人揉捏?
能看到這一點,證明楊橙本身的格局有所提高,不再局限於眼前這一畝三分地,這是積極的一麵,可基於眼前殘酷的現實,這樣的積極影響好像沒什麼an用。
當然,這是大環境的問題,不是靠楊橙自己幾句話能夠解決的,他暫時也隻能影響到有關自己的事情,比如是否堅定投資傾城餐廳的決心。
剛剛王一明說的話中,有一段引起了楊橙的警惕,他說大酒樓愈來愈難經營,除了法拉盛餐館飽和,新店不守規矩的野蠻競爭外,越來越少的年輕人選擇當廚師,也是一個大問題。
楊橙也覺得,這才是餐飲業未來的隱憂。
甭管什麼行業,人才是關鍵,人要是沒了,什麼行業能乾的下去?那麼投資還有什麼意義?
其實他也能理解,餐飲這個行業根本不存在什麼法定節假日,當彆人可以過節去休假的時候,你隻能在後廚對著油煙,現在的年輕人誰願意吃這個苦?關鍵是錢賺的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好的師傅越來越難找,所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菜的品質下降,這是影響一家餐廳壽命的直接原因,甚至可以說是唯一,話說回來,有一個好廚師,基本就代表著掙錢。
再加上現在經營成本的直線上升,楊橙能夠理解王一明口中的困境是什麼了。
王一明說,“我一個朋友,他在1975年來美國,他說那個時候開什麼店都賺錢,現在員工頻繁起訴老板違反勞工法,店租與人力各種成本又漲,紐約市11人以下公司最低時薪從最早的7美元漲到如今的11美元,聽說明年有可能漲到13美元,看著隻有兩美元的漲幅不多,可帶來的就是支出成本漲了18。
員工越多,成本越高,尤其大酒樓屬於勞力密集型企業,更是難以負擔成本飆升。
有個老板開玩笑說,未來恐怕得借助人工智能借,將餐飲業自動化與機械化,減少雇人,要不乾脆直接關店轉行。”
楊橙無奈搖頭,“最低時薪的提高,跟貨幣貶值有著直接關係,當然也少不了人為因素,很多議員為了爭取選票,都把提高最低時薪標準當作捷徑來對待,似乎隻要有了相關提案,他們就能成功獲選。
可不管是哪個因素,都是難以避免的,餐飲業者隻能另外找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