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彈殼(2 / 2)

信息素謊言 Paz 14163 字 5個月前

遊隼:“……”

遊隼也看了眼攝像頭,又看了眼錢小天撅高的腚,挑挑眉道:“誰殺的指控誰,要是導演組給做的殺人機關,那彆玩了,指控導演組不就行了?”

攝像頭還朝他搖了搖頭,遊大少爺瞧著攝像頭道:“這不起碼得判個無期?”

錢小天摸了好一通,桌子櫃子都摸了,恨不能把牆皮給給撕了,大理石窗台卸下來,再把桌子櫃子拆成木頭片,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訕訕道:“桌子櫃子跟窗戶和牆是沒什麼問題。”

成昆剛好揣著把刀回來,匆匆過去和宋書意一起從後背割衣服。

錢小天見遊隼還要說什麼,連忙拍了拍放在矮木桌上的那個大保險箱:“哎等等,不還有這個嗎?你看它長得像不像個暗器?”

遊隼:“……”

錢小天也自覺說了一句十分弱智的話,他又拍了拍,保險箱門鎖得死死的,他還想搬起來,保險箱卻沉得好像焊在桌子上了,搬都搬不動。

錢小天不說話了,歎了口氣,去撥弄了撥弄那台唱片機。他打開唱片機,隻聽見鏗地一聲,卻原來是《命運交響曲》的膠片。

錢小天立馬關了,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去旁邊發呆了。

遊隼圍著“黃渡”蹲下去問道:“怎麼樣,死因是什麼?”

“中彈。”

遊隼抬眉。

宋書意取出一封信遞給遊隼:“從後背中了一顆口徑是點五零的子彈,子彈斜著從右肺穿過,”她輕輕吸了下鼻子,“這顆子彈的殺傷力很大,死者當場死亡。”

“黃渡”後背的軍服已經被割開了,露出了那個血淋淋的血洞,成昆和宋書意準備……看能不能把子彈從“黃渡”體內挖出來。

遊隼卻沒接過這封信,起身皺著眉頭向書房門口走。剛才成昆回來的時候順手把門給帶上了。沉甸甸、推起來都有些費勁的厚實房門上有一個淺淺的小凹坑。

他攥著隻手回來了,把手心展開道:“不用找了,子彈找到了。”

成昆一抬頭,抽了口冷氣:“這是……人給打穿了?”

錢小天看著是在旁邊一個人發愣,實際上一直留神聽著這邊的動靜。他歎了口氣走過來,又看看遊隼:“所以現在不但是有人從二樓窗外把黃渡殺了,而且還是有個人……鬼他媽知道是個人還是隻幽靈手,在空中握著一把槍把黃渡殺了嗎?”

剛才的討論成昆沒聽,有些迷茫地問:“什麼二樓窗外跟幽靈手?”

遊隼蹲下去看屍體,錢小天把他和遊隼剛才討論的事兒又原樣給成昆說了一遍。

說完,錢小天自己也覺得邪門兒,不死心道:“我覺得這屋裡肯定還是有什麼機關,金恪弄的機關,這他媽總不可能鬨鬼了吧?”他也顧不上錄節目不罵臟話了。

他又想去翻書櫃,結果發現兩頭的書櫃門都鎖著。他趴下把地毯翻開一角,又四處敲敲東牆,敲敲西牆:“要不是屋裡有機關,要不是藏著條密道,密道裡有機關,要不是剛才在樓下金恪給咱倆弄了什麼障眼法……要殺人他肯定得有個辦法,不可能憑空殺的啊!”

成昆沒忍住道:“不會是黃哥自殺的吧……”他想起來,“他來莊園的時候不就帶著把槍?”

錢小天聽了回頭笑了:“你黃哥好不容易跟一幫大明星上節目,就是圖過來露一個多小時臉然後自殺的嗎?”

遊隼翻了翻書桌上和抽屜裡的文件,也沒有另外的發現。

雖然錢小天的“暗器機關說”很離譜,但現在這居然是唯一一個說得通的思路。遊隼跪到書桌邊,正想檢查檢查桌底,突然在桌底的地毯上發現了一張照片。一陣風吹過,照片翻了個麵。

遊隼抻過去,一把捉住那張相片。

錢小天瞧見遊隼從桌子底下出來,有些得意地揚揚眉毛:“怎麼樣?書桌底下有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按鈕?”

“機關沒有。”遊隼道,“但有張照片。”

他去拿起窗台上的那個空相框,相框居然比相片要大得多。但書房也沒有彆的相框了,可如果這張相片是放在這個相框裡的……又是誰把它拿出來了呢?

幾個人連忙湊過去:“什麼照片?”

遊隼把相片放到窗台上,用相框壓住相片的白邊:“金恪和黃渡的合照。”

這是一張色彩已經有些模糊了的舊照片。兩個人都穿著海藍色軍裝,看製式是最普通的低等士兵,還有個人卷著褲腿,用手擋著陽光,哪怕已經舊得不怎麼清晰,也能認出這兩個人一個是黃渡,一個是金恪。

成昆愣了下:“金恪跟黃渡以前是戰友嗎?”

錢小天稍稍眯起眼:“黃渡不是海軍少校嗎?那就很明顯了,他們兩個以前是戰友,也都認識,後來金恪退伍了,黃渡繼續留在軍隊裡。”

他把相片裝進相框裡:“要理關係咱們待會兒再理,現在咱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是要麼找機關,要麼去找槍……人是在這個屋子裡死的沒錯吧?世界上沒有鬼,也沒有人能漂浮沒錯吧?無論是誰扣的扳機,屍體和子彈都在這個屋裡,金恪也根本沒上來過,那難不成槍還能飛了?”

這是遊隼唯一同意錢小天的一點: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找槍。

他掂了掂手心沉甸甸的金屬彈殼,睃巡了書房一圈,簡短道:“那我找槍。”

說出“槍”這個字,一件他早應該想起來但一直被他忽視的事閃電一樣掠過。“成昆,”遊隼一個箭步走上去,“你幫我一塊把人偶翻過來。”

成昆莫名其妙道:“怎麼了?屍體不是先不動嗎?”

這人偶做得實在,至少一百多斤重,又沾滿了血。

“黃渡”沉重地翻了個身,遊隼沾了一手血去摸“黃渡”彆在腰上的槍囊。實際上已經不用摸能看出來了,但他還是又打開搭扣檢查了一遍。

“黃渡”的槍不見了。

宋書意睜大了眼,成昆難以置信道:“遊隼你覺得是黃渡的槍……殺了黃渡嗎?”

錢小天瞟了眼攝像頭,狐疑道:“不會是道具組忘了給彆上了吧?”

沒等遊隼說什麼,成昆指指門上的彈坑:“連子彈彈坑都給你做上了,一把槍這麼大的東西,還能給落下??”

遊隼也有些想不通:一個人帶著一把槍呆在一間自始至終沒有彆人進去過的房間裡被槍殺了……這難道不是自殺?

遊隼覺得不應該是自殺,卻想得頭疼:“殺黃渡的不一定是黃渡的槍……但現在無論是槍殺黃渡的槍,還是黃渡的槍,我們都要找到。”

他頓了頓:“但這兩把槍也有可能是同一把槍。”

錢小天歎了口氣:“那還能怎麼辦,那……就找吧。”

宋書意從說要找槍起就神色猶豫,這時看了眼遊隼,不太確定地說:“槍也不一定是在書房裡……窗戶一直開著,槍有沒有可能被扔到窗外去了?”

錢小天下意識道:“那是誰扔的呢?它自己飛出去了?難不成是黃渡扔的?”

錢小天一連三個問號,宋書意就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誰扔出去的,說不定世界上真有鬼呢?

從看見黃渡麵朝下倒在一扇打開的窗戶前麵,周圍也沒看見什麼凶器的時候,遊隼就想過是不是有人把凶器給扔到窗戶外麵去了。

可宋書意是第一個進來的,據成昆說聽見一聲尖叫,宋書意馬上跑出來了。等宋書意再回去的時候,就已經和成昆一起了。

而他、錢小天和凶手本人在這整個過程裡都一直在樓下客廳。

可如果沒有人事先進過書房,誰能把凶器扔出窗外?

連黃渡都不能……哪怕他是自殺,也不能對著自己後背開一槍,當場斃命後再把槍扔出去。

難不成那個被第一個排除,到現在還沒見人影的李子騫才是第一個進書房的?可他扔槍有動機嗎?

還是他們裡麵有人在撒謊?

好像撞上了死胡同,遊隼有點透不過氣。他看向窗戶外,藍天藍得像一張大油畫布,鋪著純白油彩,綠油油的灌木叢正是茂盛的時候。

“那我去外麵找找,”遊隼想出去透個氣,“你們先在書房找著。”

遊隼匆匆下樓,卻瞥見金恪還在那架三角鋼琴前坐著。他現在看見金恪有點兒來氣,遠遠地撐著客廳門框道:“你怎麼還在這坐著?”

金恪回過頭瞧他,眉頭輕輕挑了挑:“我不是怕我上去,你們會覺得我是來破壞凶案現場的麼。”

遊隼盯著他:“所以你承認人是你殺的了?”

金恪拉開鋼琴凳朝他走過來。遊隼喉頭滾了滾,單獨跟殺手呆在一塊兒絕對不是件好事兒。但他沒動,眼睜睜地看見金恪離他越來越近。

金恪低了低頭,瞧著他笑道:“小混蛋,你是來套我話的麼?”他瞧著他歎氣,好像要讓自己歎的每一口氣,都一定要遊隼看見,“我還以為你是來關心我的。”

遊隼:“……”

遊大少爺心想你今天給我找多少茬兒了還想讓我來關心你,正想說你在做什麼白日大夢的時候,聽見一陣動靜。他轉過頭,正見李子騫滿頭大汗地從莊園外麵回來,穿過門廳要往裡麵走。

他冷不丁看見人,一下子慌了手腳:“遊、遊哥!”

他把個什麼東西給揣到了外套裡麵。

遊隼挑眉:“你藏什麼呢?”

“哦……哦,我嗎?”李子騫眼神躲躲閃閃,勉強擠出個有些討好的笑,“沒什麼,就是……就是從外麵拿了點東西。”

成昆剛好從二樓愁眉苦臉地下來,彆他媽說是把槍了,書房連個槍屁都沒找著。錢小天還信誓旦旦說書房肯定有機關、有密道,差點兒把人牆砸了,還是導演組來攔住的。

他遠遠瞥見遊隼,正想喊遊隼一聲,卻又看見遊隼說去外麵找槍,不知道為什麼跟李子騫在一塊兒。

遊隼笑了笑:“什麼東西?”

李子騫臉色有些白,看著很舍不得藏在外套裡的東西。但眼見著成昆也下來了,他橫了橫心,沒什麼說服力地一口咬定:“這是我用來防身的。”

他把外套掀了。

藏在底下的,是一把轉輪手-槍。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撒謊嗎?誰撒謊了?

啵啵,評論區揪妹妹貼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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