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他的袋子:“三份早餐……除去你和安室先生,津木昨天應該和你們說了我也會去,但你怎麼知道我們這裡來了三個人?”
他們知道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會來不奇怪,但是鬆成柊的名額,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吧裡的位置雖然是離得演出台最近的,但也尚有一段距離,一直在台上演唱的綠川光應該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才是。
綠川光依舊笑得和煦:“……抱歉,第三份是給安室君準備的,他早起的時候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說著他伸手,將第三份三明治遞給安室透。
安室透:?不,我有。
津木真弓感歎:“綠川先生太細心了。”
安室透反應過來,看向綠川光,無聲地質問好友:……所以,我也是你horap的一環是嗎?
綠川光笑而不語。
終於,在喇叭中登船的提示下,一行五人登上了起航的客輪,向著月影島駛去。
清晨的海風中尚帶著一些夜間未散的露水氣息,不及正午時的腥鹹氣味,十分清爽,讓站在船頭的津木真弓困頓的倦意都散了不少。
“津木小姐在欣賞海景嗎?”一道溫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津木真弓回頭,綠川光正端著兩杯咖啡,走到她身後,遞給了她一杯。
津木真弓接過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愣了一下。
“拿鐵加濃,再加半份糖——我是問了安室君才知道你的口味的。”綠川光輕笑。
昨天在咖啡店,她在安室透麵前點了單。
津木真弓視線越過船頭的桅杆,看向了正在另一處“閒聊”的安室透,而他“閒聊”的對象,就是上船起就揪著他開始問話的工藤新一。
“他本想自己給你送來的,但你的同學似乎對我們有些……好奇。”
綠川光將工藤新一的“質疑”點到即止,津木真弓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對於一個偵探而言,工藤新一的直覺和推理能力都已經拉滿到了max的地步,接二連三的碰到“熟人”,確實是件很可疑的事。
——尤其是當中扮演了“偵探”的角色,還是之前遊樂場投毒案件中的一位疑似嫌疑人,安室透。
雖然,他們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
津木真弓端著手上的咖啡,收回目光,看向綠川光:“綠川先生。”
“嗯?”綠川光微微側目。
“那天晚上的酒吧裡,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嗎?”
綠川光有些疑惑:“我聽老板說,為了每個客人的隱私性,每個卡座都有隔音擋板,雖然是半開放式的設計,但相鄰的兩個位置都無法聽清對方的話,我在演出台上,更無法聽到了。”
津木真弓點頭,卻沒有回話。
綠川光像是思考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你是在懷疑,我那晚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告訴了安室君,他才會找上你的?”
津木真弓抿了一口咖啡,沒有否認:“至少,我想工藤君是這麼懷疑的。”
綠川光笑了一下,沒有多做辯駁,反而追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
“你懷疑我們嗎?”
津木真弓搖搖頭,答得很快:“不懷疑。”
準確來講,懷疑過,但那隻是出於自己的“直覺”,最後都會被客觀的理性給否決。
——畢竟自己曾經看過的人物介紹裡清清楚楚地寫著兩人的身份呢。
她的斬釘截鐵讓綠川光愣了一下,隨即問出了那晚和安室透相同的問題:“……為什麼?”
津木真弓又笑了一聲,“因為唱歌那麼好聽的綠川先生,不會是壞人嘛。”
綠川光:……
某種程度上,他有點理解那晚zero聽到對方說“喜歡福爾摩斯的不會是壞人”的心情了。
津木真弓伸手指了指正在另一頭的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好了,我要去給安室先生解圍了,綠川先生要一起嗎?”
綠川光摩挲著指尖的咖啡杯,灰藍色的瞳中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情緒:“……不了,我想再看會兒海。”
津木真弓就這麼端著咖啡插入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的對話,“安室先生,綠川先生似乎有事要找你?”
兩人的對話被打斷,工藤新一噤聲,看向來解圍的津木真弓。
安室透禮貌地向他笑笑,“容我失陪,工藤君。”
他終於擺脫了工藤新一,走向船頭的綠川光,“那個少年偵探,確實有些棘手,你這裡怎麼樣?”
綠川光——諸伏景光靠在欄杆上,看著船身拍起的層疊海浪:“她說唱歌好聽的人不會是壞人。”
安室透“噗”一下笑了出來。
“還是無法理解,她對我們這種沒有根據的‘信任’是哪裡來的。”諸伏景光像是低歎一聲。
“不管怎麼說,不是件壞事。”安室透如此評價,“又或是你還想試探,這份‘信任’的真實性?”
諸伏景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似是在低眉思索:“……再說吧。”
說著他想起了什麼,“對了,那朵花裡內嵌的竊聽器我回收後放在了你的櫃子裡,這麼隱蔽的貨不多,下次可以循環利用。”
“本來也是科研組拿來試驗的新貨,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可以給他們回複了,效果不錯。”
不遠處,自從安室透走開後,工藤新一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津木真弓歎了口氣。
“你在看什麼?總不能是讀唇語看他倆聊了什麼吧?”
工藤新一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他們的身體斜角有意往海麵側著,隻留了小半個側影正對著我們這裡,這就是在提防著我們讀唇語——這樣的警戒心和專業程度,我不覺得是正常的民眾該擁有的。”
“……人家是偵探,你不能因為人家防心高就懷疑人家圖謀不軌,我們也是偵探,我們也有這樣的防心,不也清清白白嗎?”
“不,隻有我,”工藤新一像是嗤笑一聲,“你已經被人家的美|色|陷阱捕獲了。”
津木真弓無語了一下:“……就在兩天前你還吐槽我的口味是那位長發帥哥。”
“也就在兩天前,你還宣布自己是唯心主義的機器貓。”
津木真弓:……
她歎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雖然我確實比較信任他們,但和美色沒有關係,工藤君。”
她想了想,補充道,“就像安城學姐說的,我們這種雜食口味的看伊藤君桌上的骨架都眉清目秀呢。”
工藤新一撥開她的手:“……那我確實建議你去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