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晉江獨發(二合一)(2 / 2)

反正已經被拆穿了,她乾脆坐起身,靠在了床沿上,看向諸伏景光。

[有什麼事嗎?]

諸伏景光看向津木真弓,本來隻是想要讀取她的唇語從而進行交流。

按津木真弓這幅傾靠在床沿上,還衣衫半掩的樣子衝擊力過於強了,他的目光觸之即離,連耳朵都覺得有些熱了起來。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琴酒已經讓醫療組來人研究了,務必想辦法讓你恢複記憶,以及……”

[以及……?]

津木真弓有些好奇他的下文。

“……他會評估你的利用價值。”

[什麼叫……利用價值?]

津木真弓歪了歪頭。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隨即用儘量委婉、不會嚇到人的措辭解釋起來。

“組織不是慈善機構,一般來說,以‘俘虜’的身份進入組織的隻有兩種下場……”

[……我猜,第一種是死亡。]

諸伏景光點點頭,“而第二種……是被榨乾利用價值後,死亡。”

津木真弓麵色不變,仿佛沒有多害怕,又或者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多可怕的事。

她隻是繼續追問,[所以,利用價值指什麼?]

“任何事情……有些有身份的人可以被利用來換取利益……與權力,相對健康的人可以被當做實驗對象,還有……”

諸伏景光的目光在津木真弓身上劃過,一觸即離,“還有一些年輕的女性,雖然可以保下性命……”

他的話沒有說完,津木真弓卻差不多明白了意思,她點點頭,沒有開口。

諸伏景光也沉默了起來,最終歎了口氣。

“……你很機靈,但在組織裡……”

他搖搖頭,“總之,我會想想辦法,但我剛剛調任到琴酒手下,又是和他一起發現的你,不能馬上做什麼……不然,會給彼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津木真弓繼續點頭,這點她十分理解。

半晌,諸伏景光再度艱難地開口:“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在這之前你隻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半個月後,我會想辦法……把你要過來。”

津木真弓:?

她眨了眨眼。

[是我理解的那種“要過來”……嗎?]

她困惑的目光太直白,諸伏景光當即反駁:“……不、不算……不是,就是……我會……”

諸伏景光又開始乾咳起來——要不是津木真弓知道這是他掩藏情緒的表現,幾乎快懷疑對方患了肺炎了。

“我會……保護你,但如果不是以那種形式,我……你……”

會引起組織——至少琴酒的疑心。

……明明是十分正常的計劃與行為,但……

諸伏景光無法摸著良心坦然地說,這裡麵沒有自己的私心。

津木真弓反而接受良好,一方麵是她並不介意遊戲世界裡的這些事情,另一方麵更重要的是……

在年均案件一千起,組織日殺幾百人的柯學世界裡,半個月能發生太多事情了。

指不定她效率奇高,今天就發現了bug,明天就能退出遊戲了也說不定?

她張了張口,[謝謝。]

“……但你放心,我不會真的……你、額,你說什麼?”

諸伏景光還在乾巴巴地解釋,突然見她唇瓣動了動,他翻譯了一下。

“為什麼謝我?”

津木真弓有些奇怪:[謝謝你救我啊。]

諸伏景光的目光又飄了起來:“……現在謝還太早了,我不一定……”他搖搖頭,“總之,這段時間,你保護好自己。”

津木真弓再度點頭——反正按照她現在在組織裡“俘虜”的地位,她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諸伏景光看著她過於清澈與懵懂的目光,一邊暗罵自己——夢裡的自己——不是個東西,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杯,欲蓋彌彰般地抿了一口。

“……你叫什麼名字?”

津木真弓搖頭:[真的不記得了。]

她頓了一下,突然朝他一笑,[但是……你之前給我起的名字很好聽,我可以就叫“真弓”嗎?]

“噗……咳咳咳咳……”

津木真弓茫然地看著諸伏景光。

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為什麼他一下子嗆到了,還把水噴的滿桌子都是?

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難道是什麼純情大男孩的人設嗎?……上個世界你不是挺會撩的嗎!

意識到這一點後,津木真弓突然回憶起之前他和自己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仿佛發病一樣的行為……

不會吧不會吧?真就純情少男蘇格蘭??隻是和一位女性同處一室,甚至稍微碰一下就反應這麼大的嗎?

“純情少男”蘇格蘭狼狽地擦著桌子上的水漬,邊結結巴巴道。

“……不、不是我給你起的……不是,我是說……你有自己的名字,用、用我隨便叫的……”

諸伏景光收拾著紙巾的手都在抖——春|夢對象站在自己麵前已經很……炸裂了,要是再和夢裡自己稱呼她的名字重疊……

光是想想,就是仿佛白日宣|淫一般的刺激。

諸伏景光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出色的定力。

津木真弓完全不知道諸伏景光離譜到天邊的腦內劇場,她隻是撇著嘴,緩緩比劃唇形。

[但我不記得了……]說著,她猶豫了一下,[那個名字……是你朋友的嗎?我是不是不方便用……]

諸伏景光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見她這麼說,當即開口,“不不……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了。]

“也、也不是……”

津木真弓眼巴巴看著他,諸伏景光一觸到那目光就心軟了,脫口而出。

“好、好吧。”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諸伏景光當即想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

津木真弓卻高興地笑了起來:[太好了!]

諸伏景光掩麵:……

算了,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吧……反正隻是自己一個人腦內的獨角戲罷了。

……他是不是真的該抽空回警隊看一下心理醫生了啊……

但是該怎麼說?我做了半個月春|夢,現在夢裡的對象出現在了我麵前……該怎麼克製自己不傷害她?

……對方會直接拿出手銬讓自己和他走一趟吧?

……不然自己還是進局子冷靜兩天算了。

津木真弓看著諸伏景光說了兩句話就開始捂住臉裝鴕鳥,一下又覺得自己剛剛的推斷站不住腳了。

這已經不是純情少男的程度了,這至少需要去看醫生了吧?

——某種程度上,對於“諸伏景光需要看醫生”這一點,至少兩人還是達成了非常一致的共識。

諸伏景光冷靜了一下,站起身,“……天快亮了,我去幫你買點早飯。”

說著便逃似的離開了房間,關門聲中都透出兩分慌亂。

津木真弓:……

她歎了口氣,起床洗臉。

等諸伏景光在附近抱著一大堆早飯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打理好了自己,站在窗前,伸手拉開窗簾,正仰著臉在曬太陽。

……新生後的第一縷陽光,總是令人愜意的。

聽到諸伏景光的開門聲,她回過頭,向他打招呼,[早。]

諸伏景光看著她光中的側臉,勉力平複自己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

“……早,來吃早飯吧。”

津木真弓走向桌子,然後就看到了桌上堆積如山的……早餐?

她看了看各式各樣的麵包,和各種口味的牛奶……還有咖啡,看向諸伏景光。

[……還有人要來和我們一起吃?]

諸伏景光目光死死粘著桌上的麵包,就是不肯看她:“不、不是……我……”

他不知道她愛吃什麼,想著多買點讓她挑愛吃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買了這麼一大堆了。

他想了想,“……你在這裡不知道要待到多久,不一定有人給你準備一日三餐……”

津木真弓點點頭:[謝謝。]

不得不說,每次她一道謝,諸伏景光就覺得……

良心有點痛。

她根本不知道麵前這個道謝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

津木真弓安靜地吃完了早餐,房門再度被敲響。

是琴酒讓人帶她去見醫療組了。

諸伏景光站起身:“走吧。”

津木真弓乖乖跟在他身後,邊不動聲色地將周遭的一切布置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來到醫療室,津木真弓明顯感覺到那個坐在看診台後麵的年輕醫生比她更緊張。

——大概是因為旁邊正翹著二郎腿抽煙的琴酒氣場太強了。

見他們進來,琴酒沒什麼表示,隻是淡淡開口:“開始吧。”

理論上,失憶這種相當主觀性的東西,手段高明的當事人但凡想要隱瞞,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出來。

但津木真弓還是象征性地給了點反應,對麵的醫生在琴酒的壓迫力下幾乎滿頭大汗,看著比她更像是被審問的那個。

最終,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做出總結:“……具體的失憶症狀雪莉小姐應該已經判和你們彙報過,剛剛我測了一下,根據她對一些事物和圖片的反應……她對血液和屍體十分敏感,尤其是人類的屍體。”

諸伏景光皺眉,“不是正常人對這種畫麵的恐懼嗎?”

醫生搖搖頭,“並非源自‘恐懼’,我試過用一些刺激性的圖片與……通俗來講,‘跳臉殺’之類的恐怖圖片測試了一下,她對於屍體的反應明顯是不同的。”

他呼了一口氣,勉強下了結論,“簡單來說,引發她失憶的刺激性內容,很可能就是血液與屍體。”

津木真弓安安靜靜地垂眸,沒有任何表示。

這確實也是她給自己安得“人設”——她如果真的對一切事物都沒有反應,反而不太自然,反正她也是在屍體堆中被發現的,乾脆就用這個作為自己“失憶”的刺激源吧。

得到確切的答複後,琴酒抬了抬眼,把醫生“請”了出去。

醫生如釋重負地跑路,房內隻剩下他們三人。

津木真弓對琴酒抽的煙味十分不適,但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沒有資格表示“不滿”。

最終還是諸伏景光起了話題,“琴酒,現在……怎麼處理?”

琴酒掐滅指尖的煙頭,站起身,“想辦法恢複她的記憶,問清身份和目的。”

“但……怎麼做?”

“既然接近刺激源她就有反應,那就多刺激兩下。”琴酒勾出一個冷笑,“組織缺這種刺激源嗎?”

——鮮血和屍體?組織中最不缺的東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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