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你憑什麼(1 / 1)

嫡女嬌妃 悵眠 3100 字 2024-03-14

趙容顯回來的時候,蘇向晚在練字。她得了閒下來,有心把這手字練好。畫畫和彈琴,都需要很強的功底,她這會學,也隻是半桶水。當蕭婷的時候,她也時常練字,這會再拿起來,反倒容易。她聽見腳步聲,沒有抬頭,趙容顯就走上前來。蘇向晚寫完一個字,放下筆,抬頭看他:雖然同你的字不能比較,但我比從前的字帖,覺得進步挺大的。趙容顯卻搖頭:不好。什麼不好?蘇向晚問他,字寫得不好?今晚寫得不好。趙容顯指了幾個地方,你看這幾個字,寫得是好看了,但形不在。他又道:你寫字的時候,在想什麼?蘇向晚收拾了一下,這才道:蘇遠黛找我了,她想同我見麵,我便應了她,明日去滿堂紅。你在想蘇家的事?不是,蘇家的事沒什麼好想的,我想的是蔣流。這件事,趙容顯並不發表太多的意見。有時候旁人說太多,反而會影響自己本來的判斷。蘇向晚從前跟蘇遠黛的感情,他是知曉的,正因為知曉,趙容顯原本覺得,回京之後再碰上從前的舊人,蘇向晚起碼還有一些顧念,或者影響。這也容易成了彆人想要利用的點。可蘇向晚並沒有。她無動於衷。情分一旦不在了,就是一點一絲都不會剩下,這一點上,她比大多人要狠。你覺得蘇遠黛找上來,是蔣流的作為?趙容顯問她。蘇向晚摸著紙張,他大約不願意再跟我玩陰謀詭計了,也不會願意再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蔣流這會已經不願意跟她玩虛虛繞繞的那一套。他吃了教訓,也栽了跟頭,一定會想法子從其他地方找回來。正麵衝突,蘇向晚沒好果子吃。她想了想,又道:蔣流上過戰場,他懂得變通,不會因為輸給我,就心生挫敗,他會放棄跟我周旋,直接殺了我,解決我這個根源。蘇向晚在想蔣流要做什麼。趙容顯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殺你的確可以解決問題。他拿起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一個字。寫完這個字,趙容顯才道:可蔣流未必想解決問題。蘇向晚低頭看他寫的字。那是一個女字。她眼睛微亮,隻笑著誇獎道:寫得真好。第二日,蘇向晚出門赴約。京城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個地方的間隔,算起來都差不了多久。去滿堂紅要經過幾條大街,而後再轉小道。才出門沒多久,準備通過第一條大街的時候,車夫就在外頭道:姑娘,前頭有家新店開張,門口請了舞獅隊,將路給擋住了。熱鬨的街上,偶爾會出現這樣擋路的事,是十分正常的。這種時候,換一條道走便好。但車夫是豫王府裡出來的,對這種變故的事情,格外敏感,便告訴了蘇向晚。換路吧。京城裡的路巷四通八達,沒有說非要走哪一條路才安全的道理。真有危險,就是京兆尹大街的門口上,也逃不過去。車夫就調頭,換了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路之後,馬車又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頭道:姑娘,前頭有人辦喪事,不大吉利,不若再繞條路走?蘇向晚同意了,繞吧。青梅這會疑心也出來了。若說一家新店開張,隻是偶然,這會又遇上有人辦白事,未免太巧了。姑娘,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她忍不住道。蘇向晚搖搖頭。不是。這些異常的情況,都有一樣的目的。應該還會有這樣的巧合。蘇向晚出聲道。青梅就挑開簾子往外看了看。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目光裡隱含驚訝。馬車走了又一小段,車夫又停了下來。他也覺得很不對勁:姑娘,前頭的路上陷了個坑,馬車過不去。幾條路都不能過,這會又得換路走了。蘇向晚看了看青梅,開口道:知道怎麼回事了嗎?青梅點頭道:知道了。她掀開簾子,我們出來這麼久,兜兜轉轉,還在豫王府附近。很明顯了。——有人擋了她們的路,不讓她們去赴約。是不是蔣流派人搞的鬼?青梅馬上想到了他的身上,他是不是又要耍什麼詭計?蘇向晚否認了。不是蔣流。蔣流要對付她,那必須是把她給引出去,絕對不會攔著她,讓她往回走。蘇向晚慢慢道: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去赴約。她今日也可以不去赴蘇遠黛的約,但有些事橫在那裡,總是要解決的。就好像她從前演的電視劇,觀眾一邊看一邊罵,明知道前麵是個坑,怎麼還偏偏要去呢?但如果她不去,她怎麼把人推進坑裡去?她又吩咐車夫:換條路,繼續走,京城裡頭這麼多條路,總能找到一條過去的。車夫應了一聲,駕著馬車繼續走了。青梅本來想著又要遇見擋路的事,沒想到這回一路通行,居然沒有再遇上什麼變故,仿佛方才的那些事情,都隻是偶然又偶然的巧合。過了前麵那條小路,就到滿堂紅了。青梅很疑惑:這麼順利,我怎麼反倒覺得不安?蘇向晚眸色漸沉,擋了我三次路,我也沒改變要赴約的想法,對方知道攔不住我,便不攔了。她好像猜到攔路的人是誰了。馬車走上小道,這回沒有了攔路的突發狀況,隻是車輪子走著走著,突然就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好在因為速度極慢,馬車隻是輕微的晃動了兩下,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蘇向晚臉色不好,她抿著唇,沒有說話。青梅被她冷凝的模樣嚇到,莫名緊張了幾分,她目露警戒,做好了保護蘇向晚的準備。外頭有馬蹄鐵踏地的響聲,夾雜這車輪滾地卡拉卡拉碾壓過石子的聲音。蘇向晚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她心口有點疼。你還要繼續往前走嗎?對麵馬車裡,有人開了口。那是極好聽的聲線。主角的人設,從外貌到聲音,都肯定是自帶高光的。蘇向晚從前還有心情吐槽一句傑克蘇,現在除了厭煩之外,還是厭煩。她的逆反心理完全被激起來了,如果沒有這個情蠱的事情,蘇向晚還不至於這樣反感。請臨王殿下讓路。她開口,又平靜又冷漠。趙昌陵似乎是歎了一口氣。他似乎又無奈又寵溺:晚晚總是這樣不聽話。蘇向晚按著心口,忍著不適重複道:請臨王殿下讓路。她說完,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落地的聲音。趙昌陵似乎下了馬車。他隔著簾子,在外頭道:你不該來的,本王已經攔了你幾次,便是要提醒你,此處有詐,讓你回去,你怎的還要來?蘇向晚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要你多管閒事?趙昌陵也不介意她說話不客氣,隻是溫聲開口:蔣流不是你想的這樣簡單,他眼下不會願意跟你做無謂的周旋,而你若是正麵同他衝突,隻怕是要被欺負,本王看你玩得高興,也就任著你去了,但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你該收斂了。蘇向晚不試圖跟他好好說理,因為完全說不通:我家趙容顯都沒讓我收斂,你讓我收斂,憑什麼?趙昌陵頓了一下,他糊塗了,明知道蔣流是個難纏的對手,居然也放任你隻身赴險。蘇向晚實則是跟他糾纏不太舒服,不然這會更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你有意見,找趙容顯說去,但現在,請你讓路,不要拖我的後腿給我搗亂好嗎?她語氣嫌棄,天兒熱了,樹底下涼快,殿下去那裡待著吧。似乎是看她態度堅決,趙昌陵終於不再試圖攔她。你若非要去,便去吧。他很大度的模樣,本王就在這裡看著你,絕對不會讓蔣流傷你分毫,你放心。蘇向晚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偏偏趙昌陵還死心不息地繼續道:晚晚,不論你做什麼,本王都會幫你,趙容顯能做到的,本王也能。車夫很適時地提醒了一句:姑娘,馬車好了。青梅就吩咐道:走吧。蘇向晚沒有看到外頭的趙昌陵,也沒有意願見。她動手去倒茶水,因為不穩,還灑了一些出來。青梅連忙去幫忙,她打算從蘇向晚手中接過茶壺,期間不經意地碰到蘇向晚的指尖,被嚇了一跳。她抓著蘇向晚的手,語氣驚慌:姑娘,你的手好冰。蘇向晚擺擺手。她閉眼休息,沒有力氣回答。滿堂紅前,楊柳垂畔,四處安靜,還是從前古樸低奢的模樣。馬車從後門走了進去。日光並不猛烈,上來招待貴客的何誌朝正打算上前恭迎,就見馬車上的婢女走下來,直接撐開了一把竹傘。這把竹傘,把裡麵那位貴人小姐都遮住了。何誌朝在滿堂紅多年了,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這樣擺大架子十分精貴的,也不是頭一個。他在前頭帶路,恭恭敬敬,不試圖多看一眼,怕被貴客覺得無禮。接待貴客的,是一個單獨的院子。何誌朝隻帶人到了門口,就不再進去了。大小姐就在院子裡。他對貴客道。婢女擺擺手,打發他下去,這才撐著傘跟自家的主子一塊進去。何誌朝稍稍抬眼望了望,看到了傘下人的側臉。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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