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果然有個仙風道骨的道姑來到了府上,說是和葉真真有緣,想點化點化她。
葉淵賀一家子狐疑地派人去查這個道姑,結果發現她真的是城外山上道觀的人。
葉夫人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女兒撞過邪,覺得讓葉真真去清修幾日也是件好事,葉淵賀又親自去實地考察了一番,這才派人收拾了葉真真的行李,將她送進山裡。
葉真真前腳和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分彆,後腳就收了包裹,帶著自己的粉嫩小裙子、最喜歡的玉釵、塞了滿滿銀票的錢包以及最寵愛的侍女小蘭,一溜煙地跑向了西京。
她們換了男裝,租了輛馬車,沒幾日就到了西京的邊界。
入夜,她們找了間客棧暫且住了下來,打算第二日再進京。
廂房裡,小蘭為她脫下束胸,一臉擔憂地說:“小姐,府上那邊……老爺和夫人會不會懷疑啊?”
“放心吧,我已經寫了幾封信,隔三差五讓道觀裡的人捎回去給爹娘,他們不會懷疑的。”葉真真誌得意滿地說,“行了,我自己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小蘭應了一聲,將屏風擺好,便和上門出去了。
葉真真鬆了口氣,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桶裡,連著趕了幾天的路,她那嬌生慣養的身體感到有些疲憊。
溫熱的水漫過皮膚,騰騰的熱氣蒸得她麵部發紅,昏昏欲睡。
夜深人靜,窗外卻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正當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時,忽然,窗戶被從外麵打開了。
她泡澡的地方和門口隔了一道屏風,卻是正對著窗戶的。
一個黑衣人跌了進來,砰地一聲砸在地上,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跡。
饒是葉真真心理素質再好,也忍不住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啊——唔!!!”她剛發出第一個音節,就被撲上來的黑衣人死死捂住嘴巴,尖銳的嗓音儘數埋在喉嚨深處,刺得她疼出了眼淚。
她正要不顧一切的掙紮,那人猛地貼近她的臉,隔著黑色的麵紗,她看見一雙淡漠無情的雙眼。
“姑娘,幫我個忙……咳咳,我等一下就走,若是你非要抵抗,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那人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危險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弱,他篤定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是真的不在意多一條人命。
葉真真恐懼地發抖,努力克製自己做出了點頭的動作,那人貼近時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的心臟仿佛要從嘴裡跳出來。
黑衣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鬆開手,她馬上大口喘氣,連自己大片肩膀露出水麵都不自知。
那人看了一眼浴桶,移開了視線。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和敲門聲。
有個清朗的男聲在門外響起:“有人嗎,客棧裡進了賊,我們要進來看看。”
黑衣人皺起眉,一手按住胸口,另一手扶住了浴桶邊緣,力道大的指節泛起青白。
葉真真看了一眼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絲毫不懷疑它有扭斷自己脖子的能力,連忙揚聲道:“我……我在洗澡!不太方便!”
她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慌亂,門外的人沒再說話,安靜了下來。
黑衣人雙眼眯了眯,伸手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
葉真真驚慌地以為他要殺人滅口時,隻見他一個翻身將自己埋進了浴桶,水麵嘩啦了一聲,重歸平靜。
與此同時,捂住她嘴的手也滑了下去,葉真真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掉進水裡,張著嘴完全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浴桶並不大,男性結實溫熱的軀體和她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她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活了十六年,從來沒跟哪個男人這樣接觸過。
她快瘋了,完全無法思考其他,隻能傻傻地待在浴桶裡。
就在黑衣人剛隱沒水麵的那一刻,門被猛然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