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樵震驚地看著她,剛要開口,葉真真就看見封凜跌跌撞撞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臉上的眼淚還未乾,又驚又喜地看著封凜臉色蒼白地走過來,拉起了自己。
封凜滿頭大汗,皺眉說:“你在……做什麼,咳咳。”
他的聲音仍然很虛弱,捂著嘴不住地咳嗽。
葉真真差點又哭了,但還是及時扭頭對大夫道:“大夫,就是他,他中毒了,你快幫他看看。”
大夫強行將封凜拉開,為他診脈,葉真真對男人道:“曲大哥,真的對不起,夫人的事雖與我們無關,但也是因我們而起。”
說罷,她便一五一十地向曲樵交代了這件事的始末,曲樵聽罷,痛哭道:“報應啊,都是報應!原本以為忠銘發家致富了也能分我一杯羹,沒想到如今卻招來殺身之禍,害了這麼多人!孩子他娘啊!”
葉真真聽著他的哭聲很是難過,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能束手無策地站著。
大夫走過來道:“小姐,這位公子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好在他方才自己運功逼出了一部分毒,這才撐到我趕到。”
葉真真忙道:“多謝大夫,他沒事了嗎?”
她見封凜的麵色仍然蒼白,隻是眼睛帶著不滿地盯著自己。
大夫說:“這毒來得霸道,還需調養些時日,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等會兒隨我去抓藥,一天一副,十日之內便可恢複。”
葉真真趕緊道謝,打了聲招呼後便隨大夫回去抓了藥,她回來的時候,見封凜正在和曲樵談話。
封凜說:“如此便多謝曲大哥了,若是能讓無辜的人洗脫罪名,也是功德一件,你放心,日後我定會派人來將夫人和生生……厚葬,並許你下半生無虞。”
曲樵捂著臉道:“罷了,本就是忠銘當年貪圖富貴惹出來的禍事,就當是贖罪罷。”說完,便忍痛去收斂妻兒的屍身。
葉真真歎了口氣,封凜見她回來了,皺眉道:“你給我過來,方才你是在做什麼呢,為什麼下跪?”
他語氣有些嚴厲,葉真真不禁感到有點委屈,走過去道:“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出去亂跑,害得我以為……以為曲大哥將你藏起來了!”
封凜愣了一下,說:“你是因為我才……”
葉真真方才都被他嚇哭了,這會兒心底的委屈勁兒一股腦冒了出來,篤篤篤不停地說:“你說你瞎跑什麼,運功逼毒你就不能在屋裡嗎,四處走動毒性擴散了怎麼辦,我都擔心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封凜一把抱住,溫熱結實的男性軀體和她緊緊地貼在一起,溫暖的懷抱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她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隻能聽見擂鼓般的心跳聲。
封凜靠在她臉頰便,輕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以後不會再亂跑了。”
葉真真覺得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的腦子都在炸煙花,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封凜放開她後,便帶她和曲大哥回了客棧,她拿了藥給小二去煎,直到小二把煎好的藥端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小二在她麵前揮了揮手,她才回過神。
“藥拿好了,小心彆……要不小的給您送上去?”
葉真真忙擺了擺手,說:“不用,我自己來。”
她接過托盤,端進了房裡,封凜正靠著床閉目養神,她一看見他就止不住臉頰一燙。
“吃藥了。”她將藥碗遞過去,簡單道,封凜也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接過她手上的藥一口氣喝了,擦了擦嘴道:“謝謝。”
兩人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倒像是比第一次見麵還要生疏幾分。
葉真真找了個話題道:“明天我們就回去嗎?”
封凜點了點頭,說:“免得夜長夢多,我們回去便進宮,將曲大哥交給太子,讓他決定該怎麼做,但願這次能順利。”
葉真真說:“曹皇後竟然如此心思縝密,十年前就在太子身邊安插眼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