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收下,四下環視幾眼,然後腳步匆匆地走進男廁所裡去了。
……剛才那疊,是錢吧?
邵司眯著眼,心下不合時宜地泛上來四個字:py交易。
從邵司這個角度看過去,那邊發生了什麼一覽無餘。
不過對方看不見他,因為邵司蹲的角落裡有一盆巨型盆栽擋著,形成天然屏障。
幾分鐘後,邵司清清楚楚地聽到廁所發出一陣豬叫聲,“嗷”地一下,聽得人陡然一驚。
這時候顧延舟在門外吐出最後一口煙,然後三兩下掐滅了煙頭。
“……”
廁所裡的聲音越聽越迷幻,先是喊‘救命’,後來直接喊什麼‘我錯了饒了我吧’。
邵司聽得手一抖,不小心點到池子雋發過來的語音,偏偏手機還是擴音狀態……
池子雋這傻孩子,聲音還特響:
——“四(司)哥!我麻辣燙連鎖店開起來了哈哈哈哈哈!有空來捧場啊~”
……
邵司思考著,等下顧延舟循著聲音過來,他是趕緊跑,還是直接大大方方地探個頭跟人打招呼。
在邵司猶豫不決的時候,顧延舟已經走過來,並且單手撥開角落裡那盆像棵樹一樣的盆栽枝葉,見到邵司舒舒服服地坐在窗沿邊上,兩條腿半曲著,手機還攤在腿上。
邵司眨眨眼睛:“好巧,你也出來透氣?”
“不是。”顧延舟走過來的時候帶著一陣淡淡的煙味,不過跟包間裡的煙味不同,可能是因為他身上還夾雜著古龍水味兒。
隻聽顧延舟又道:“我出來收拾個人。”
邵司:“……啊?”
“廁所裡有個酒鬼,剛才拖著服務生性騷擾,我過去攔,被他噴了一臉唾沫渣子。”
顧延舟輕描淡寫說完,冷漠至極地掀了一下嘴角:“欠揍。”
他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廁所裡那陣慘叫聲還沒停歇,還混著兩聲淒涼地“啊——”。
邵司腦海裡不知怎地,回想起李光宗以前常常念叨地那句:我男神,溫柔得就像春天裡的微風……
……
春風個屁,這寒風吧?
而且仔細想想,那個當初在電影節上潑顧延舟一臉水的小鮮肉,好像早已經被封殺了,很多年沒有他的消息。
顧延舟又從煙盒裡掏出根煙來,剛撚著想點,想到麵前這人就是因為想透氣才出來的,於是手指頓了頓,又塞了回去,順便問:“不喜歡煙味?”
“沒有,”邵司道,“我偶爾也會抽……隻是不喜歡吸彆人的二手煙。”
兩人聊了一會兒,直到廁所安靜下來,那個看不太清長相的中年男子來去匆匆,當完了打手又走了。隻剩下被打的那個捂著臉,佝僂著腰,隔了有好半天才從裡麵走出來。
那酒鬼張望兩下,確定沒人才敢惡狠狠地往地上吐一口口水發泄。
“差不多該進去了,”顧延舟抬手看看手表,“還有半小時。”
邵司正想說他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誰料遠遠便看到周衛平老先生從包間裡走出來。
……而且他身後還跟著,葉瑄。
於是邵司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我再待會兒,裡麵太悶了。”
隻見葉瑄一路小跑,追趕上來:“周老師,能不能借用您十分鐘時間,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這時,係統突然上線道:[此處應該有提示,但我這兩天有點透支,什麼也沒有檢測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邵司道,[既然這樣,你根本沒有出場的必要。]
係統:[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
[拉倒吧。]
邵司忽略係統,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邊的動靜。
周衛平停下腳步,麵色還算柔和:“這位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葉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以前,是不是用過……周建邦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