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皺皺眉:“有事。她老哭,怎麼哄也哄不好。”
李光宗道:“這是跟你親才哭。孩子都這樣,受了委屈沒人安慰還行,一有人關心,哭得驚天動地。發泄發泄也好,你繼續哄著……顧影帝呢?還在裡麵?”
邵司道:“嗯,錄口供。”
李光宗:“她餓不餓,多久沒吃了?還有你和顧影帝應該也沒吃飯呢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邵司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從傍晚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太多,忙忘了。被他這樣一提醒倒真覺得有點餓,他換了個姿勢抱孩子,隨口道:“買點清淡的吧,都行,不挑。再給她買個小蛋糕,草莓味。”
“行。”李光宗抬頭看看表,“都四點多了?這個時間點挺尷尬的,我去24小時便利店裡看看。”
李光宗開著車在附近逛了兩圈,最後捧回來兩杯關東煮:“找不到彆的了,而且天冷,這個熱乎,暖暖身子也好。”
顧笙聞到香味,從邵司懷裡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瞧過來,哭聲也弱了下去。
邵司伸手,接過一杯,捏著竹簽將其從湯水裡拎出來,往顧笙嘴邊送:“……還是個吃貨。”
顧笙一串牛肉丸還沒吃完,審訊室門開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外走,顧延舟走在最後,領口開了大片,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身上還臟,然而還是氣勢逼人,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畢竟臉和身材擺在那裡。
李光宗情不自禁地推了推邵司:“超帥的。”
邵司:“……帥什麼,臟死了。”
嘴上這麼說,當這個臟男人靠近他動手動腳的時候他也沒拒絕,反而從杯子裡又挑了一串給他:“吃不吃?”
顧延舟俯下身,咬了一口。
身後是王隊怒不可遏的喊叫聲:“現在就去——把姓徐的抓來,我還就不信了,以為自己做了這種事情,還能全身而退?”
邵司皺了皺眉:“徐桓揚?”
這件事情他除了包庇罪,還乾了什麼其他事?
回去的路上。
顧笙縮在後座,哭累便睡著了。顧延舟動作輕柔地給她蓋了條小毛毯,順手摸摸她的頭發。扭頭看到邵司舉著手機屏幕,示意他看微信。
【你邵爹】:王隊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怎麼牽扯到徐桓揚身上了?
【顧延舟】:你跟我隔那麼近,發什麼微信。
【你邵爹】:笙笙在睡覺,怕吵著她。
【顧延舟】:我們邵爹真是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隔了幾秒,顧延舟又發出去一條:不是牽扯,他是罪魁禍首。
程源受樂隊原主唱提攜,學著唱歌——其實他壓根用不著怎麼學,他在音樂方麵的天賦極高。隻要他想模仿的聲音,不管多難,都難不倒他。
漸漸地,他也開始上台唱歌,聞名一時,有“模仿之王”的美稱,在酒吧這條街小有名氣。
他生活發生轉折,是在徐桓揚出車禍之後第二年的夏天。
程源笑道:“當時他是準備出道的,他都籌備好久了,他很喜歡大舞台,喜歡所有人崇拜他的樣子。喜歡站在高處,可那場車禍,讓他沒辦法繼續唱歌。毀了他的一切。”
朱力為了培養他,也是下足了血本。那首《浮生》能夠大熱,全靠他的前期宣傳,作為一首網絡歌曲,它可謂是引領了一個時代。
他跟徐桓揚什麼都洽談好了,就差臨門一腳。可是卻出了這種事情。
沒有人甘心。
出道的事情隻能擱置,朱力誤打誤撞地,去酒吧買醉,渾渾噩噩地,直到程源上台唱了一首《浮生》。
像。太像了。
有些惡念一旦燃起,像地獄之火燎原。
沒有回頭路可走。
程源一字一句道:“他靠著我的聲音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然後,他又想摧毀我。”
【顧延舟】:我之前也隻是猜測,可能事實跟我們預想的有所偏差。我在見到他之前,也以為他是一個s-a人如麻的瘋子。
【顧延舟】:他撩起袖子給我看他的胳膊,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管。徐桓揚給他注射毒品、致幻藥物,利用他神智不清並且狂躁不已的狀態,加上催眠。
徐桓揚想讓他去死。
想讓他z-i'sa。
可這種極端手法本來就是不可控的,催眠術加上致幻藥物,究竟會出現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
警察抵達徐桓揚家門口的時候,徐桓揚正站在在窗台喃喃自語:“他又抓了人……既然他已經瘋了,他怎麼還不去死?”
警察破門而入。
徐桓揚轉過身,嘴邊還掛著笑。
不知道瘋的到底是誰。
——我好像一個從地獄慢慢爬上來的魔鬼,毒汁纏繞著我的心臟,於是我便一點點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