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們大部分都隕落了。”
……好吧，就當我沒有問這個問題。
看著托尼的表情變化，安妮大概清楚自家崽子的想法，笑道：“雖然很多地球神係都麵臨了諸神黃昏，但是仍留下了不少血脈，他們和人類一樣愛著這顆星球，隻是不要把神明看得太過高尚，他們擁有人類的情感，妒忌、傲慢、自大、同理心他們都擁有，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麵臨諸神黃昏的原因。”
這麼一說托尼想到了神奇女俠以及超人，這兩人的能力幾乎是最接近安妮口中的神明，於是他繼續問：“那千年前你說的冰河世紀與這些神明有關？”
為何這群傳說中的神明會找安妮去預言未來？
“不能說有關，當時地球麵臨的冰河時期並非自然因素導致，而是冰霜巨人降臨地球利用永恒冰棺製造的，接著奧丁降臨地球帶著仙宮戰士與冰霜巨人在地球展開了鬥爭，兩族之間的爭鬥已久，而地球那個時候受到冰棺影響陷入冰雪中，各派係神明必須保護自己的信徒，如果他們插手這場戰爭，也就會將兩族的戰爭升級，估計會牽連許多派係神明，同時若他們全部參戰，恐怕地球最終會陷入死寂，最後等待被死亡接管。”
“於是，他們找到了我，於是我利用死亡聖衣在生與死之間的縫隙裡，看到了未來……關於神明還有人類的，但是每個片段都很短暫，我知道奧丁會戰勝冰霜巨人，地球會重新恢複生機，但是在這之後我見到的了最後場景。”
“那就是你的未來，可惜的是我不清楚它發生的時間，但看上去應該會在很久的未來。”
直到安妮說完，托尼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如今他身上的毒素不斷在蔓延，但是安妮說會在很久的未來，也就是近年來他都不會遇見這件事情，同樣意味著他不會因為鈀中毒而死亡，這個消息算是個好消息？
剛想安慰自己，發現哪怕自己不會因為鈀中毒而死亡，可是未來他仍然會麵臨死亡，而且是在人類麵臨末日的時候，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個玩笑，是末日……如果自己沒有做到安妮預言中的樣子，那會不會意味著人類會從地球徹底消失？
千斤重擔壓在身上，連肩膀都不自然下沉，像是承受了一股無形的力量那樣耷拉了下來。
托尼用手掌粗暴地搓揉臉頰，直到臉頰充血才停止，似乎這樣就能讓他清醒點或者鎮定下來，他現在很混亂，茫然得仿佛回到了自己在綁架的山洞中醒來的那刻。
眼神描畫著托尼的麵容，他年輕的麵龐和未來跪在廢土之上的托尼有著明顯的差彆，兩人的年齡看起來懸差有十多歲，那個時候的托尼長著胡子，兩鬢間銀絲遍布，但堅韌不會動搖的眼神卻如現在詢問著自己的他，有了點同樣的味道。
安妮觀察了人類數千年，他們很脆弱又很堅強，有智者亦有愚者，可是任何困難的時候總會有一位英雄站起來，迎著寒風與逃避的眾人背道而馳，朝著地獄而去，他們臉上的表情與未來的托尼有著同樣的堅韌。
不知為何有個念頭浮起，托尼糾結地看向安妮，抿口乾燥的雙唇忍不住問：“所以，你是因為知道這個未來才會選擇找到我？”
就像電影那樣活著傳說巫師、女巫預言世界末日後，選擇人類英雄培養，結果搞得世界一團糟然後跑路，那個蠢貨英雄和他的世界一切毀滅。
“並不是，在我看到未來以後，各派係的神明便組合起來結成同盟準備共同抵禦入侵，預言隻是我看見的一個畫麵，它會跟著一些微小的變化影響到未來的進展，”安妮解釋道，“當我帶你前往城堡的時候，並不知道我看到的會是你的未來，直到——我從城堡蘇醒後，我見到你的那刻，我才發現原來我所看見的話畫麵中的人就是你。”
安妮當然不會是因為預言才會收養托尼在城堡中。
最初的她基本都不會考慮收養凡人幼崽，特彆是有家屬無法跟著自己一輩子的崽子，安妮喜歡的是如佩小姐家的小孩，永遠永遠屬於自己。
但歲月的流逝，無論是收養過的超自然生物幼崽或者是非人類幼崽，他們總有會想要長大的一天，會離開自己飛向遠方。
從那時開始，安妮就不再追求永恒的陪伴，能夠看著幼崽們長大展翅高飛出去也是作為保姆鳥最欣慰的事情。
看著托尼因為自己的話鬆了口氣，安妮才繼續說下去。
“其實預言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會受到現在的影響而改變，當時各派係的天父受到預言影響，決定結成同盟對抗未來會到來的黑暗，隻要天父們一直存在，黑暗勢力便會很難輕易地進入地球。”
那如果是這樣，按照安妮所說的話，是不是她所看見的未來也會有改變。
事關自己的命運，托尼自然上心，“那這樣很好啊，既然那些遠古的神明都在，你看到的未來便不會發生。”
麵對托尼期望的目光，安妮卻低下了頭，“天父組織大部分神父已經陷入諸神黃昏，如今最後的屏障隻有奧丁，但……他最終也會走向黃昏。”
在她決定將海拉帶出海姆冥府，便決定了奧丁必然會逝去的事實，終究死亡還是將一切推向了她所預判的未來。
好吧，看來最後還是得看自己，神明沒有一個是可靠的，托尼煩躁焦慮地想著。
人最基礎的本能是活下去。
“未來依然沒有改變對嗎？”
“是的。”
眼見著他陷入不斷重複的怪圈，安妮將手蓋在被他放在膝蓋上的金盞花上，“可是我們仍然有無數的可能，托尼……你擁有的智慧連最古老的神明都會驚歎，他們注視著你，為你祝福。”
說完觸碰著托尼太陽穴，藍色的電流在指尖乍起，竄入其中。
“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聽，用你驕傲的大腦去思考。”
還來不及反應，太陽穴傳來的觸電感讓托尼整個身體隨著電流顫抖，隨後胸膛上的反應堆越來越亮，青色代表著毒素的血線攀爬至雙耳後，臉色由健康轉為灰色，光芒在雙眼中閃爍，而後像張大手拉住托尼的後領將他拖入深淵般，接著是靈魂與□□的分裂。
肉身倒在沙發上，靈魂體的托尼浮在半空，他驚恐地看著自己變得透明的雙手，當他抬頭去看向安妮的時候，一個權杖點在他的額間。
“拜托你了，Merlin……請幫幫我的孩子看到希望。”
而後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靈魂被拉入到一個七彩絢爛的世界，如同一個隧道四麵都是耀眼的琉璃光束，整個人失去重心不斷的下落，耳邊不斷有古怪的聲音傳出，在托尼閉上眼淺他看到的是張蒼老的麵容，充滿智慧蔚藍的雙眼凝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