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7 章(2 / 2)

《豬病診治》、《高效養豬技術大全》、《現代養豬生產技術》……除了這些實用的工具書,還有一些布滿了鬼畫符的筆記本,內容看上去像是手寫的拉丁文,又像是西醫開的處方單子。

那些本子很老舊了,材質看著都不像是普通的木造紙。

彆人的本子徐伊甸總不好細看,又抬頭看室內的擺設。

老單好像一個石頭子兒收藏家,屋子裡到處散落著五顏六色的石頭子兒,有的隻有豌豆粒兒大,有的卻有成人拳頭那麼大。

徐伊甸湊近了一細看,那些石頭子大多晶瑩剔透的,有點像是浮了絮的水晶。

“來來來,”老單回來得挺快,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回家就燉上,彆凍,凍了就不好吃了。”

徐伊甸打開袋子一看,果然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豬蹄,“謝謝您。”

“我那還有好幾副大腸呢,紅燒一下就美極了!”老單似乎發現徐伊甸動心了,“可簡單了,我也都收拾好了,你拿回家就能下鍋了!”

徐伊甸咽了咽口水,想起來藺珣那張冷臉,遺憾地搖搖頭,“還是算了,謝謝您。”

陳曲好奇地抓著茶幾上的石頭子兒玩,老單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對了,我有個東西估計你有用,給你拿上吧。”

徐伊甸這來一趟養豬場,東拿西拿的怪不好意思。

老單從層層疊疊的紙箱子裡翻出來一個積灰的木頭盒子。

他用袖子把盒蓋上的灰蹭了蹭,遞給徐伊甸,“打開看看。”

盒子上沒有任何圖案,黑乎乎的,卻有一種被歲月打磨過的古樸。

徐伊甸心裡居然莫名有些忐忑,小心地把蓋子掀開。

盒子裡頭是一條細細的項鏈,幾乎細到透明的串線中間吊著一個小米粒大小的銀色珠子。

那銀色珠子怪怪的,又不像是寶石,又不像是金屬,像是一種凝結的液體,隱隱有珠光流轉。

一看就不是便宜的東西。

“這我不能收,”徐伊甸把盒子蓋好,還給老單,“這太貴重了。”

老單哈哈大笑,“這算什麼貴重東西,小曲不是說你招蛇了嗎?這個珠子就是個避蟲的東西罷了,要不了什麼錢。”

大概是怕徐伊甸再拒絕,老單朝著陳曲招招手,“來,你給他戴上,他戴上了蛇就不會咬他了。”

陳曲一聽,眉間淡淡的憂色居然真的褪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項鏈從盒子裡撚出來,有些笨手笨腳地繞過徐伊甸的脖子,掛號掛鉤。

“我一個男的,戴這麼秀氣的東西不好吧……”徐伊甸還有些難為情地推辭。

“哎——”老單扶著他的背把他帶到鏡子前,“你看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徐伊甸看著濺了不少不明液體的鏡子,他脖子上那個小珠子真的幾乎看不見,隻是擋住了他鎖骨間的那顆小紅痣。

“沒騙你吧。”老單轉身看著陳曲說,“小曲,教給你個任務!這個千萬不能讓他摘下來,知道嗎?”

陳曲認認真真地點頭,乖巧地說:“知道了,我看著公主,不讓摘。”

徐伊甸無奈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確認了項鏈是真的不大明顯,“那謝謝您。”

提著一兜豬蹄出了養豬場,徐伊甸直接叫了輛車。

他剛想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陳曲就撅起嘴,“彆摘,我害怕……”

徐伊甸看著陳曲眼睛裡的淚花歎了口氣,“不摘不摘,戴著。”

到了家裡,陳伯已經回來了,看見他倆進門,拍著胸口說:“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要報警了,手機沒開嗎?”

徐伊甸看了看手機,原來是信號斷了,他重啟了一下就好了。

剛要把豬蹄拿給陳伯,徐伊甸突然有些技癢,想起來原先那些擺地攤的日子,自己去廚房翻了冰糖和生抽,用一口大壓力鍋燉上。

藺珣到家的時候,滿屋子飄著濃鬱的肉香。

他把大衣交給陳伯,微微皺了皺眉,“這是在做什麼?”

正好徐伊甸端著一大碗豬蹄走進餐廳,有點害羞地告訴藺珣:“我燉了豬蹄。”

男孩臉上有些藏不住的小得意,擺明了是在求表揚。

“豬蹄?”藺珣臉上的寒意未散,“哪來的?”

徐伊甸看藺珣的表情有些不大對頭,見風使舵,“你不喜歡這個嗎?那要不我收起來。”

他捧著沉甸甸的大瓷碗,裡頭被燉得半化的軟爛肉皮哆哆嗦嗦的,泛著炒糖色的醬紅光澤。

藺珣不發話,徐伊甸就不敢動。但那碗太大,又堆著一堆豬蹄,他明顯有些端不住了。

藺珣伸手把他手裡的碗接了,臉色依舊不好。

他揉了揉太陽穴,“你今天……做什麼了?”

徐伊甸沒被他這樣關心過,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報上流水賬:“起床之後被老單叫到養豬場,他給了我一兜豬蹄和一條項鏈,然後我就回家燉豬蹄了。”

“項鏈?”藺珣的目光落在徐伊甸的頸間。

細細小小的一個珠子,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徐伊甸把項鏈扯起來,“老單一番心意,說是驅蛇的。”

藺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晚上氣壓都很低。

徐伊甸頂著壓力,努力品嘗豬蹄。

鮮香爽滑,藺珣為什麼不高興?

軟嫩彈牙,難道他連豬蹄都不喜歡?這天底下還有人不喜歡豬蹄?

鹹淡得宜,明明就很好吃,他還揉太陽穴。

最後徐伊甸糾結了一晚上,帶著藺珣一定是“相煎不太急”的結論,忿忿地上床睡覺了。

等他睡熟了,藺珣擰開臥室的門,步伐明顯比平常要急切一些。

走到床邊,藺珣迅速而輕巧地解開了徐伊甸脖子上的項鏈,繼而借著月光望向他安穩的睡顏。

良久,藺珣慢慢埋首到他的頸間,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如同在解一場急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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