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明明不是她的錯,她從來沒有什麼勾引姐夫的心思,更不用說是去爬姐夫的床,可為什麼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都在怪她,要她付出代價。
戚三爺讓人將蘇氏送回去後,就一直在屋子裡一邊踱步,一邊斥責著。
“你說說,本是打算讓你在謝府跟著你大姐姐學點東西,交些朋友,可你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剛剛你大伯父看我的麵子上沒有太過逼迫,你以為你還能有命坐在這?”
戚三爺還在不停的說著,她如何給家族蒙了羞,甚至會連累整個國公府的兄姐弟妹。
可白歌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
她腦中浮現出裴桓溫和的眼眸和明朗的笑,隻覺得胸口劇痛的無法呼吸。
“我真的沒有做。”她乾啞著嗓子,麵無表情的看著戚三爺。
“我隻是喝醉了,是謝大人進了我的房間。”她頓了頓,“沒有走。”
戚三爺聲音頓住,眯眼看著她,道:“出了這樣的事,你這是還想怨怪誰,你一未出閣的女子和自己的姐夫同塌而眠,連累整個家族蒙羞,連累為父可能再也無法為官,你還好意思為自己辯解?”
他吸了口氣,指著白歌道:“你給我聽清楚,我不管你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事已至此,你就隻能照你大伯父的意思去做了。”
白歌張了張嘴,乾裂的唇扯了扯:“不然呢,父親想再逼我自儘一次嗎?”
戚三爺看著她冷冷道:“你姨娘不是也不怕死嗎,那就到時候讓她陪你一起吧。”
白歌不知自己是怎麼從戚三爺的書房裡走出來,隻到小招喚了她兩聲,才反應過來。
“姑娘,老爺說什麼了?”
小招擔心的看著她,剛剛從大房正院回來她臉色就慘白的要命,這會兒看著更是白的像紙一般,眼神空洞的嚇人。
白歌抿著唇搖搖頭,她站在書房門口茫然的怔了一會兒,也沒再去找蘇姨娘,而是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
“姑娘你沒事吧,你彆嚇我啊!”
小招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光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幕就讓她忍不住惶恐起來。
自己未出閣的姑娘居然和嫡姐的夫君同榻而眠了一夜,這事若真是傳了出去,姑娘怕是隻有自儘這條路了。
白歌推開小招的手,輕聲道:“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招擔憂的看著她,白歌隻道:“放心吧,我不會做自戕之事。”
她隻是想一個待一會兒,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自今早在戚白玉的臥房醒來,再到回了國公府麵對戚國公和薛氏的質詢,父親無情的態度。
這短短半天來發生的一切都顯得太過荒謬,與她十六年前的認知完全割裂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在喝醉後和謝塵同榻,大姐姐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怎麼會這麼快的就傳回了國公府,大伯父為什麼會在氣憤後提出那樣荒謬的事。
她腦中思緒紛亂,一會兒飄過一個念頭,卻總是無法抓住頭緒。
忽然門口有腳步聲和談話聲,她循聲看去,就見姨娘蘇氏白著一張臉進來。
見到坐在孤零零坐在榻上的白歌,她又掉下淚來。
“我苦命的女兒,你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
她握住白歌的手,聲音悲切:“你也彆怪你父親,他也是不得已,在這國公府中,他哪裡有什麼地位可言,還不都是仰靠著國公爺,如今出了這事兒,得罪了國公爺,他此生再難為官了。”
白歌心底不斷滲出寒意,她看著蘇姨娘,輕輕說了一句:“姨娘,我不想回謝府,哪怕出家做姑子也行。”
“唉,可這哪是咱們這些人能選的?”
蘇氏看著她,神情決然:“姨娘知道你的性子,這事怨不得你,要怨隻能願老天待咱們女人太不公,可你若是不想回謝府,就隻剩死路一條,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便是拚著被你父親打死也要幫你逃出去,你想辦法聯係裴桓,總之彆再回這戚國公府了。”
“姨娘——”白歌顫抖著握了握蘇氏的手,想到戚國公冰冷的神色,和剛剛在書房中父親絕情的話。
蘇氏狠狠一咬牙,渾身戰栗著,眼神帶著兩分絕望:“我不過賤命一條沒什麼可惜,就是可憐了軒哥兒,不過夫人是個好人,不會虧待他的。”
白歌的心不斷墜落,可她看著蘇氏決絕的眼神,又仿佛從絕望中生出一股新的力量來,隱隱明白了什麼。
這是個局,是個專為自己所設的局。
她昨夜莫名與謝塵同榻,今早雲香的那番話,如此快速便傳回戚國公府的消息,大伯父對父親的逼迫。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對自己,對整個三房設下的局。
戚國公想選一個族中庶女送入謝府為嫡姐孕育子嗣,可顯然戚白玉是不願意的,因此,便想到了對自己設局嗎?
先是占住了理,然後再以父親的前途,姨娘的性命,三房所有人後半生的名譽來逼迫自己一個小小的庶女就範?
可為什麼是自己?
是舍不得毀掉他自己的庶女無名無分的生孩子就此人生儘毀,又不忍自己的嫡女因姐妹共事一夫傷心傷神?
這麼看來,自己這個父親在京中毫無根基,本身也根本無足輕重的三房庶女還真是個絕佳的犧牲品呢。
那麼謝塵呢,他在這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想起謝塵那個不含溫度的涼薄笑容,白歌隻覺得自己一顆心仿佛泡在冰水中,有種從頭到腳的寒冷。
戚國公府的權勢,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網在其中,隻能任人擺布,那是她根本無從抗衡的力量。
她仿佛能看到曾經無比期盼著的未來漸漸消彌,站在時光那頭的裴桓身影也消散在坍塌的黑暗中。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此已經毀了,或者說在戚國公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經被毀了。
蘇氏還在抱著她掉淚,白歌卻已漸漸冷靜了下來,低聲道:“姨娘,明日我就回謝府了,你照顧好自己和軒哥兒。”
蘇氏楞了一下,接著便理解了她話中透著的決斷,她將白歌摟在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實在困得不行,磨磨蹭蹭寫了大半天,狀態不好,可能不夠精彩,但我儘力了嗚嗚
看到了很多小可愛對24章的評論,我今天回頭看了一下,卻是有些彆扭的地方。
可能是昨晚熬夜寫的,狀態不是很好,剛剛改了一下,希望能更貼合人物。
但這個劇情我本來的大綱裡就是不會真的那啥啥的,如果小可愛們覺得實在彆扭,我也隻能爭取在這裡說聲抱歉了,筆力有限,沒有寫出大家期待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