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之後(三)(2 / 2)

永昌伯的臉色徹底黑下來,江宗華表情也不是很好。

私下勾結皇子可是大罪,這已經不是女兒退親的範疇了。伯夫人看父子倆的樣子就知道他倆要私下交流處理,就趕緊帶著瑤華退下。

待伯夫人她們離開書房,江宗華急忙問父親,“爹,這可如何是好?”

永昌伯疲憊地捏著山根,說:“先派人去查,去查那家彆院!若是假的,你妹妹照樣是沈國公府少夫人……”

“那若是真的呢?”

永昌伯眼中閃過一絲暗色,“那兩家自然毫無乾係。”

……

京城北城,一所破舊偏僻的院子。

已是入冬了,帶著涼意的微風從破漏的門窗鑽進屋子裡來。

屋內隻有一塊硬板,硬板上正綣著一名男子。

那人卷著一條薄毯,但是單薄破爛的薄毯抵不住寒冷,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連帶著腳上的鐵鏈也叮當當地響。

“哎呦,這才剛入冬,這天就這麼冷了。”屋外一名男子哈著氣對身邊的同伴說。

“可不是嘛,今年好像格外的冷,看來今年不好過啊。”他的同伴,體格十分肥碩的男子說道。

“哎呀,太冷了。”那藍衣男子雙手插袖,朝裡屋努嘴,“我說,這麼冷的天。我們哥倆站外麵就守這麼個人?”

身材肥壯的男子往手心裡哈了口氣,說:“上麵是這麼交代的啊,叫我們好好守著,彆讓人再跑了。”

藍衣男子有些不以為意,“這裡麵的人都被打成那樣了,還能跑了?”

“這不是前車之鑒嗎,之前這人被打斷一條腿都能跑出去。這好不容易抓回來了,還給帶上了腳銬,就是怕再給跑咯。”

藍衣男子笑著輕捶了下胖子的肩,說:“噢喲,看不出啊。胖子你這大老粗還會成語呢!”

胖子嘿嘿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那是,再怎麼說咱店裡來了那麼多的文人,這聽著聽著,我也會來這麼幾句。”

“那你也挺行的,要我我就不成。我聽著那些啊……”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腦袋,“腦仁疼。”

胖子哈哈大笑,拍拍同伴的肩,“過獎過獎。”

藍衣男子雙腳又跳了跳,問:“我說兄弟,這裡麵關的是誰啊?上麵這麼緊張。”

這話一出,胖子眼睛眯了眯,十分猥瑣地說:“這啊,關的是我們店裡的頭牌。”

“頭牌?”

“是啊,這可是京城第一美男。 ” 胖子翹起了大拇指,“是這個。等把人關老實咯,那時候一出來,就是頭牌花魁,這可是未來的招牌。”

“哦……”藍衣男子眼珠子轉了轉,“說起這頭牌,暢春園新來了幾個姑娘,哎喲喲,那水靈兒的。據說裡麵有位姑娘,長得比裡麵的頭牌秋水姑娘還好看!”

“真的?”

藍衣男子點頭,“兄弟我騙你做啥,聽人說,那小姑娘才十三四歲,還沒被采的呢。怎麼,一起不?”

胖子有些意動,但還是搖頭,“不不不,下次再去吧,還要守門呢。”

藍衣男子歎了聲氣,“下次去就沒了,聽暢春園說,那老鴇今兒就要掛那姑娘的牌子。唉,也是咱哥倆倒黴,輪到今兒。”

胖子有些坐不住了,他這人有個癖好,就是喜歡未開/苞的小姑娘,若是錯過今天,拿就得抓心撓肝地睡不著覺。

藍衣男子看出他的猶豫,又給添上一把火,“要不咱過去,你看這人都上腳鐐了,除非鋸斷腿,不然跑不了。”

最終,胖子還是受不了這誘惑,走之前透過窗戶上的破洞看見屋內的人正蜷成一團睡著,便跟著藍衣男子安心地走了。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確定兩人走遠了,綣著的少年睜開雙眼。他掙紮著爬起來,臉上滿是戒備。

少年眼睛爬滿了紅血絲,烏黑的頭發亂糟糟地,蒼白的臉上勾勒著精致豔麗的五官。單薄的衣裳貼著精瘦的身軀,長袍上點滿了一塊塊褐色的乾涸了的血液,這位少年便是瑤華要找的前北亭侯世子——雲容。

雲容貼著木板,從兩張木板狹縫間摳出一根鐵絲,把鐵絲捅進鑰匙孔裡。“哢噠”一聲,腳鐐便開了。

雲容扯起一個笑來,這還是他家老頭子教他的,沒想到今天用到了。

他上挑的雙眼陰鷙,眼眶通紅,整個人像是從婆娑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他雙手支撐著站起,右腳被打斷了,隻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去。

走到門口,雲容抬頭望天,今夜的月亮隻留有朦朧的一牙,映下來的月光也是霧蒙蒙的,這是個逃跑的好天氣。

不能浪費時間了,他這次沒走小道,而是跛著腳向深山裡走去。

而他沒有發現的是——

順著他離去反方向的一個隱秘的土坑裡,倒著一個渾身光溜溜的男子,男子趴倒而露出的那半張臉,赫然就是剛才那名藍衣男子的模樣。新網址: 煩請重新添加收藏! 請牢記:網,網址,手機版網址,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