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追求的自由與平等,在這裡叫做大逆不道,不知尊卑。
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朱雀步行街很快便放出了招工的消息,周圍的百姓看到這告示全都沸騰了。
“什麼?一天給吃三頓飯管吃住!還給五文錢!”
“就是力氣活也不虧啊,一天給吃三頓呢!”
“乾夠一年還給一兩銀子的年終獎!”
“……”
雖然條件苛刻了些,但這些聽懂沒聽懂的百姓全都一窩蜂湧了上去。他們這個冬天能不能過去都不知道,現在沈府給吃住,還給錢,甚至還有一兩銀子的年終獎!
哪有這麼好的事?
可沈府之前招工很多次,雖然乾的都是雜活,但銅板實打實的落在他們手裡,飯也早就吃到了他們肚子裡,幾十文一天都舍得,五文錢還能差你的?
百姓們也都不傻,沈首輔可是國丈,皇帝的嶽父,他可丟不起這臉!
越來越多的百姓湧入,冬日裡大家都無事可做,掙一點兒是一點,即便是沒多少錢,管吃管住也夠他們心動了。
他們省一口糧,家裡的婆娘和孩子就多一口,多一分活下來的機會。
老管家挨個讓他們簽了契約,按上手印,才逐個安排進了皇莊附近。
沈府的小廝守在周圍,個個凶悍,無聲的威懾著這群百姓。他們經受過沈千翎的訓練,雖然功夫未必多好,可氣勢卻是提了起來,遠遠的看過去不像是小廝,反倒像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經過一兩天的培訓,這群百姓總算是安心了。
這力氣活累是累了點兒,可白天三頓飯餓不著,晚上還有火盆點著,還能領錢,隔上幾日還給安排回家看看。
他們甚至都想把自家崽子拎過來乾活,不要錢,給吃給住保住條命就行。
源源不斷的原煤被開采出來,百姓們乾得熱火朝天,沈老爹的心情也舒暢極了。
銀子!白花花的銀子!都是他掙的!
沈千嫿倒沒興趣坐著數錢,她這些天忙著改造鋪麵,順便將開始籌備麵膜的上新。
冬天並不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季節,她一直在猶豫,但瞧見沈千翎屯兵需要那麼多銀子,也顧不得合適不合適,賺錢就完事了。
這天夜裡,沈千嫿熄了燈正準備休息,房間裡卻突然竄進來一道人影。
他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兒,一身黑衣將他的身形遮掩的極好,若不是嗅覺靈敏,沈千嫿幾乎察覺不到他進了房間。
“是我。”穆佰的聲音有些嘶啞,且帶著濃濃的疲憊,與往日的模樣大不相符。
沈千嫿蹙了蹙眉,起身想要掌燈,卻被穆佰阻止了下來。
“誰傷得你?”沈千嫿低聲問道。
穆佰沉默片刻,輕笑兩聲,緩緩道:“皇室暗衛。”
沈千嫿渾身一震,忽而想起穆佰神秘莫測的身份,以及那玄妙至極的身法,連兄長都對他忌憚三分。
薑祍是他傷的?!
“你……進宮了?”沈千嫿頓了頓,歎了口氣,“你不該進宮的,皇宮此時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入甕。”
穆佰此舉無異於自投羅網。
“我非去不可。”穆佰低聲道。
“你主子是想讓你死嗎?這樣的主子不要也罷!”沈千嫿眼中劃過一抹惱怒,聞著越發濃重的血腥味,起身點了燈,頓時嚇得身子一顫。
穆佰此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慘了,夜行衣被刀劍割破,露出裡麵的皮肉,鮮血浸透了衣衫,滴落在地板上,一道道劃痕更是觸目驚心。
沈千嫿顧不得太多,立刻吩咐道:“白芨,去請兄長過來。”
料理傷口她並不擅長,但沈千翎定然可以。
穆佰一頓,抬眸直視著她,一雙桃花眼發著光,“你相信我?”
沈千嫿扯了扯嘴角,相信不相信另說,都傷成了這鬼樣子,沈千翎來了一拳能打十個。
穆佰輕聲道:“我有另一個名字,木百,木頭的木,以一敵百的百,曾隸屬木字暗衛。”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小皇帝——他並不討喜,也並不是天才,隻是用拙劣的方式來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他如果不進步,不能跟女主一家思想同步,不會強行讓女主喜歡他的,沒男人也能活,絕不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