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隻(1 / 2)

怪可愛的 半婁煙沙 7486 字 7個月前

事情還要倒回到兩天前,榭多林從獸牢回來後,總覺得心裡不太安生,就派了幾個劍士去獸牢給那隻稚彼達加針板。

結果,幾個劍士卻一去不複返。

榭多林從上午等到太陽西落,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幾分惶恐,便又派了幾隻朵普去看看情況。

朵普們很快就回來了,一起帶回來的,還有先前被派去的劍士們……的一部分殘肢。

榭多林登時臉就嚇白了,嘴唇張張合合,擠出來一句:“都,都死了?針板加上了嗎?”

幾隻朵普低下頭顱,連頭頂上的耳朵都變成了飛機耳:“沒加上……碎了。”

榭多林腦袋裡“嗡”的一聲,隻覺眼前發白。

朵普們趕到獸牢時,那隻稚彼達已經飽餐了一頓,似乎是嫌棄睡覺的地方堆了太多雜物,才把劍士們的殘肢都扔了出來。

朵普的頭領,白沙微微躬身道:“領主,那隻稚彼達留不得。”

榭多林連忙點頭:“對,對,必須弄死,你們,你們誰能殺了它?”

此話一出,屋子裡頓時安靜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榭多林怎麼也沒想到,趁著對方換皮期,他會抓回這麼隻“大寶貝”。

榭多林怒斥道:“說話!花那麼多金幣養著你們!關鍵時刻都變成啞巴了?”

身為魔獸,朵普們看得很明白。

若說種族,沒有魔獸會去對稚彼達呲牙,更彆提一隻剛換完皮,龍精虎猛的成年稚彼達。

朵普們自從跟了榭多林,也往晶礦裡抓過幾隻稚彼達,但那些貨色顯然不能跟獸牢裡的那隻相比。

榭多林急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又驚又怒,在屋子裡罵罵咧咧地來回打轉。

一旁的氣士們沉吟片刻,過了半晌,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走了出來,躬身道:“我這倒是有一個辦法。”

榭多林:“快說!”

氣士讚笛不慌不忙地道:“馬上就要到收獲的日子了,您可以借此機會邀請附近的領主們,到您的城堡裡參加晚會,共享金秋美食。既然是晚會,那就要有餘興,隻是跳圓步舞未免太過單調。不如讓他們帶上領地裡出類拔萃的劍士,來共同捕殺這頭魔獸,哪位最驍勇,您就賞賜一些珠寶。”

榭多林聽得連連點頭,雙眼放光:“好,很好!多找幾個英勇的劍士,不愁殺不死他!”

榭多林對讚笛的妙計讚不絕口,立馬就吩咐下去,讓城堡的大管事去準備晚會,起草邀請函,他要大宴兵客!

正當榭多林熱熱鬨鬨地籌備晚宴時,獸牢裡的稚彼達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他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地牢裡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的天色。

深灰色的爪子拍了拍前胸和後背,換皮期已經結束,身上的傷也好利索了。他晃了晃腦袋,大爪子抓住脖子上的鐵銬,隻聽“哢嚓”一聲,鐵銬應聲而碎。

他站起身,即使獸人形態,他也有將近三米的身量,牢籠太過狹小,連脊背都站不直。抖了抖碩大的腳掌,兩邊的腳銬紛紛裂開。

一腳踹開牢房的大門,契諾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也放我出去吧。”

對麵牢房裡,左眼還在流膿的杜苦噴著粗氣,帶著些請求的意味說道。

契諾瞥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

兩旁的牢房裡,魔獸們紛紛迎上前,恭順地請求。

獸牢的出口,值班看守的劍士們還在相互吹氣打屁,銀月當空,清冷的月色灑滿大地。

忽然,一陣打雷似的巨響,劃破了整個靜謐的月夜。

還沒等劍士們反應過來,一群憤怒的魔獸猶如鋪天蓋地的洪水一般,從地牢深處一股腦地奔湧而出,地麵震動,沙石滾落,一雙雙巨瞳看得人心底發麻。

劍士們哪裡還管得住,一邊呼叫救援,一邊四下散開。

為首的稚彼達抬頭看了眼久違的月亮,身後數十隻魔獸,或怒吼,或嘶鳴,或用雙手交替擊打胸膛。

他們被關得夠久了,吃的那些苦頭與屈辱,也是時候該還了。

杜苦迅猛地衝上前,一把就將逃跑的劍士提著腦袋拎了回來,不顧對方的求饒,就像當初他用劍刺向自己一樣,杜苦毫不留情地用尖銳的獠牙貫穿了對方的胸膛。

隨著劍士噴湧而出的鮮血,這場被記入領地記事的大戲,也緩緩拉開了帷幕。

時間回到半夜,看到外麵的情景,桃薇果斷地套上了白色的布袍,對一旁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的族人們道:“收拾好值錢的東西,跑!”

甘洛氣若遊絲地道:“往,往哪兒跑?”

桃薇跳下床,將金幣、銀幣和小寶石塞進布包裡,頭也不抬地道:“往領地外跑!”

“我,我害怕。”

桃薇收拾好東西,又往身上套了兩件衣服,抓起布包就往外走:“那你就在這等死吧。對了,魔獸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折磨我們,畢竟我們可翻譯了他們不少好話。”

甘洛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走!我也走!”

十幾隻塞希羅擠出了平生最大的勇氣,跟著桃薇推開了平房的大門,

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各種族四下奔逃,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獸人吼叫聲。

桃薇毫不遲疑,對身後縮成一團的族人們揮了揮手:“跟我走。”

沿著平房的屋簷,桃薇領著族人往森林的方向走。

大鼓的人流往領地的入口處奔逃,勢必會引去魔獸們的目光。與其隨大流,不如往森林裡逃,多虧了榭多林抓魔獸,附近的森林裡早就沒有了魔獸的蹤跡。

她們隻要穿過森林,就能走到隔壁的領地,那裡的老領主還算和善,應該會收留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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