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先去旅店了。” 程蘊一路小跑進了供銷社，暖水瓶兩個，四個碗，八個盤子十雙筷子又買了十幾綹白線，黑線，一包大針一包小針，一把剪刀，一把菜刀，五捆鉛筆，十塊橡皮，一把削鉛筆的小刀，五百張八開的白紙。這些一共花了三十，沒有工業票？不怕，用糧票換。小件的都裝進挎包，暖壺盤子碗的放進網兜裡。 程蘊是滿載而歸，因為這三個月的鍛煉體力真是杠杠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找到了旅店。看到劉華在門口等自己“我回來了，你走要在買的就明天早上去供銷社吧，我問過了七點半開門。” “不用了，我沒有要買的。” 程蘊進到院子看著驢已經吃上草料了，那滿滿一車就放在靠牆跟處，把自己買的東西放進房間以後就出來了“咱們去吃飯吧，一會兒天該黑了。” “好” 兩人問了問旅店沒有飯吃，但隔了一條街上有飯店。到了飯店程蘊看看了看牆上寫的今日供應實在是沒有食欲，就是高粱米的米飯，還有燉白菜，但是也不能不吃，點了兩碗飯，一份菜，好家夥這可真的是用盆裝的燉白菜，一共花了程蘊一塊五加一斤糧票。劉華想要付錢被程蘊攔住了“是給我幫忙來的，我請你吃飯事應該的。” 劉華把飯端過來程蘊就直接分黑了他一大半，用燉白菜的湯和著高粱米飯慢慢的吃了，劉華也是真的餓了，這一盆白菜加一碗半飯都吃了。兩人歇下不提。 第二天剛七點劉華就過來敲門叫程蘊回去了，兩人在早點鋪吃了油餅豆腐腦，程蘊還多買了十張，留著路上吃，剩下的回去給虎子他們嘗嘗也好。 一路上除了喂了一次驢兩人都沒有休息，趕緊趕慢的趕到下午三點半才回到了村裡。這一天可是真夠冷的，程蘊暗自慶幸幸好自己裡麵穿著保暖，外麵穿著棉衣。 村裡人看著兩人拉回來這些舊桌椅都停好奇的，“丫頭，你這是乾什麼用？” “來福嬸子現在不是農閒了嘛，我就想著待著也是待著乾脆教教村裡的孩子們認字，將來也不至於是文盲。” “可真是好姑娘，你們快回去，我找幾個人幫著卸車。”來福嬸子風一樣的刮走了。 “姐姐，你們終於回來了。”虎子和幾個小夥伴跟在驢車邊欣喜的問程蘊。 “走，姐姐給你們帶好吃的了。” 幾個孩子聽到好吃的臉上都帶了笑，劉華慶幸自己路上沒有吃，要不孩子多了都不夠分。 還是人多力量大，來個三個中年漢子，沒一會就卸在院子裡，劉來福拿著工具敲敲打打的，謝謝破爛在他手裡三下兩下的就修補好了，又有人抬進屋裡。 大隊長是劉華去還驢才知道兩人回來了，看著院子裡忙碌的眾人感到欣慰，大夥都想讓自己的孩子上學，以前沒有條件，現在程蘊主動的提出真的解決了大夥的困難。 程蘊正給幾個孩子分油餅，雖然又涼又硬可是他們吃的還是很滿足。 大隊長咳嗽了一聲進來，孩子們都有禮貌的打招呼“隊長書您來了，快請坐。” “不用，就是問問你這些書本桌椅花了多少錢，大隊給你補上。 ” “桌椅舊書花了二十五，文具花了八塊錢。” “行，等到了分錢叔記著給你留出來。還有就是天越來越冷了。這屋子裡恐怕待不了人，我找人給屋子裡搭個爐子煤是沒有，但可以燒柴。” “那感情好，我還想著去買蜂窩煤爐呢。” “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飯吧。” 院子裡還有好多的沒有修理好“丫頭，叔明天再過來弄，保準一天都收拾利索了。” “謝謝來福叔了。” “是我們該謝你才對。” “長河明天你找倆人把這屋的爐子搭上，以後孩子們來學習就自己從家裡拿劈柴這些禁燒的，也省的把孩子們凍壞了。” “知道了二叔，那煙囪就用庫房裡的白鐵皮的行不？” “你小子就惦記著那點好東西，行，就用白鐵皮煙囪。爐蓋也用那套新的。” “叔真是大出血了，好東西都舍得拿出來了。”長河躲開一步才敢跟隊長開玩笑。 “你小子，這不都是窮鬨的嘛，要不你叔可不是小氣人。” 晚飯是苞米渣粥，石榴紅燉小乾魚，這也就是幾泡尿就沒了的事，但是不得不這樣，等到開春重體力活就得吃乾的，那些糧食都是農閒時省出來的。沒有人有怨言。 吃過飯趁著大夥沒走大隊長開口“大家都靜靜，從後天開始家裡有孩子想學習的就到知青點找程知青，這姑娘利用自己的空閒時間教孩子們認字，算數。大家要好些程知青，這是人家姑娘自覺自願的幫助大家。以後孩子們上學就從家裡帶劈柴，要不就是苞米核，反正什麼禁燒就帶什麼。” 程蘊這個糗，自己這是被表揚了吧？真的沒有想沽名釣譽，隻是看著孩子們可憐，反正自己閒著也是閒著。 虎子坐在程蘊身邊激動的握著程蘊的手，自己馬上就可以上學了，不過馬上表情又暗淡了，不知道爺爺奶奶給不給自己劈柴？之後又下定決心，不行自己就出去揀，反正自己一定得上學。 大家都興奮的聊著，有的圍住程蘊站在就報名。“大家不用急，明天還得麻煩來福叔修理桌椅呢，隻要想學的都可以來，大人也可以。” 這一翻話下來眾人更激動了，十多歲的姑娘小夥也都蠢蠢欲動了，誰都願意自己有文化，哪怕就是看個報紙也好，誰也不願意當睜眼瞎。 這樣一來屋子就有點小了，程蘊決定分上下午的上課，可是也是不行，早飯是八點，晚飯是四點，這樣中午留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上午是小孩子們，下午給大人們。把他們分開主要是講的知識不一樣，孩子們以後有上學的可能，就要按著課本講，大人們就是認字算數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