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公安站了起來,“你們是受害人的家屬?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小黃你過來做筆錄。就先讓這位大嫂來吧。”公安指著劉國強媳婦。 “姓名?” “啥?” “就是你的名字?” “我叫張春花。” “你是受害人的什麼人?” “啥是受害人?” “就是虎子。” “我是那小畜生的大媽。” “你知道虎子是怎麼受傷的嗎?” “受啥傷,我不過就是踹了他兩腳,用門插打了他的頭。”這時圍觀的村民都七言八嘴的討打張春花 “管你們什麼事?這是我家的事,去去去,都一邊去。” “是確定是你打的他的頭?” “是啊,那小畜生竟然敢反抗,他配穿那麼好的棉衣,應該是我們小龍穿才對。” “就是,這棉衣我穿才對。”小龍拉著他媽媽的手,在一邊驕傲的仰著頭不可一世的說。 “什麼棉衣?” “就是那個程知青給虎子的,那棉衣可好了,都是新棉花,還是整張的皮子。我讓他脫下來給我們小龍他不脫,還想跑?我和我婆婆逮住他還被他又跑了,這麼不聽話就得打。” 問話的公安也就是鄒長富看著小黃已經寫好了,從兜裡拿出紅色的印泥“張春花你過來摁手印。對了支書,你們村有識字的嗎?過來看一下供詞。” 劉會計接過小黃寫的證詞看了一遍“對!” “那好,你簽上你的名字摁上手印。張春花也摁手印。” 等到他們都摁好了鄒長富又指著劉家興的媳婦“你過來。” 虎子奶奶根本就沒有怕大膽的走了過去,劉家興伸手拽著她都被她甩開了“你們怎麼知道那小畜生被打的事?我一放奶奶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了,現在能買了,打他都敢躲敢跑了,公安同誌,他死了沒,沒死等我逮到他也打死他。”她霹靂吧啦的說,小黃刷刷的寫。最後寫完拿給劉會計看之後又是簽字摁手印。 劉正中這是看出來了,這家完了,人家公安明顯的偏向虎子一邊,自作虐不可活。 支書媳婦終於甩開支書的鉗製“劉家興,你也算人啊,大前天我還問過你,可是你是怎麼變態的,你就不怕老二兩口子夜裡找你?” 鄒長富指著劉家興,“你過來。” 劉家興真的怕了,這倆敗家娘們啥都不懂,可是他聽說過公安啊。 “把事情的經過交代一遍,不許有任何的隱瞞,要是以後查證你說了謊也就彆怪我不客氣。”鄒長富對待劉家興那是一個狠。問了一些劉家興的基本情況之後“你直接說經過。” 劉家興哆嗦著吧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知道裡麵沒有劉家興小兒子和劉國強還有他大兒子的事,就沒有審問他們。 村裡的人都聚在食堂,圍著劉家興一家幾口,“喪了良心了,以前虎子媽活著你們就可勁的欺負她,現在還要打死她兒子?小心晚上找你們。” “這還是親爺奶不?” “人家給虎子的東西你們憑啥搶?” 鄒長富和小黃已經把他們的口供都整理好了,讓劉正中也簽上字“劉支書,你們村派牛車把他們三個押送到派出所。小黃你幫著小林去把他們三個綁起來,要是反抗直接槍斃。” 這下張春花終於知道怕了,拉著虎子奶奶說胳膊“媽,他們要綁咱們?”劉家興嚇得癱坐在地上,事情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身棉衣嗎?不就是打了孩子一頓嗎?還是說那孩子真的死了?想起早上支書來自己家說的話趕緊看向支書。 劉正中根本就不搭理他,這時小黃和小林已經從包裡掏出繩子,劉家剩下的三個男人聽到說槍斃嚇得都躲在了一邊。張春花看到小林奔著她來了,轉身就想往外跑,鄒長富一槍打在了門框上,嚇得張春花趴在了地上。 劉正中看著事情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醒著頭皮“公安同誌,這沒有辦法私了嗎?” 鄒長富皺著眉看著劉正中“你是老兵,是支書難道這點法律知識都沒有嗎?這是故意傷人罪,你說能私了嗎?這個還是是烈屬,你就沒有一點照顧?你不知道咱們當兵的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家裡的人收到欺負難道不寒心?” 劉正中也感覺無地自容,慚愧的低下頭。這時劉愛華回來了,看著食堂這麼多的人就知道公安在這裡。小黃和小林已經把三人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的。 “公安同誌,我是這個村的大隊長劉愛華,我剛從醫院回來。” “小黃,你過來給劉愛華做筆錄。” 筆錄做完了,鄒長富問劉愛華“受害人醒了嗎?” “我來時還沒有,大夫說虎子傷到了腦袋,就是醒來也怕不好。” “行了以後有需要再來找你,支書,趕車的人找到了嗎?” “長河,你趕車去吧?從隊裡拿著些雞蛋去醫院給虎子送過去。那孩子打破了頭一定流了很多的血,給孩子補補吧。”劉正中感覺自己渾身沒勁,這以後村裡的名聲就臭了。可是又想到可憐的孩子,又想到了程蘊。算了吧,反正依舊已經這樣了,說彆的都沒用了。 牛車上三個人五花大綁,兩個女人大聲的哭嚎劉家興一動不動的伏在牛車上,張春花還在不停的咒罵著虎子,村民們是真的很震驚,也不再覺得他們可憐了,這樣的還能算人嗎?一個剛剛五歲沒爹沒媽的孤兒這劉國強家的怎麼就容不下呢?吃的是集體孩子穿的都是剩的,也就是晚上在家裡睡覺,這能影響到他們什麼?還有國強家的怎麼能下得去這麼狠的手。打孩子的頭?劉家興的大兒子,小兒子。大孫子小孫子都看著三人被架上了牛車都沒有反應,哪怕就是哭幾聲劉家興心裡也痛快啊?可是四人就是縮在人群裡看著他們,真的寒心,現在想起二兒子的好了。可是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多半應該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