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興心裡想著自己以後老了就衝著剩下的倆兒子養老估計是沒有希望了，對待自己的親爹媽出事後都能無動於衷，這以後還能指望？而自己的老婆子更是拎不清，幾句好話就能把她圈住，劉家興突然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長河在前麵趕牛車心裡也是不情願，本來自己的孩子在程知青那學習，可是今天早上孩子去了知青點卻沒有人，原來是半夜就走了，都是這幾個沒事找事，眼皮子太潛了，就因為一身棉衣對自家的人都可以下死手，這以後可不能跟他們家有來往了，這是屬酸臉子狗的，說翻臉就翻臉。 三個公安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麵真是太辛苦了，鄒長富“小黃，小林你們兩個先騎車走吧，去醫院看看受害人醒了沒有，要是醒了看看孩子的狀態，如果能就把筆錄做了，我也坐牛車一起去派出所。” “是隊長，那我們就先走了。”兩人超過牛車奔著鄉衛生院去了。 鄒長富也坐在牛車的前麵，看著車上的三人，耷拉腦袋“張春花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虎子？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五歲的孩子，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死手？” 張春花低著頭沒有回答鄒長富的話，心裡確實狠到了極點了。怎麼能不恨那畜生，恨他們一家子，恨劉國良的無情，恨那個女人搶了自己的男人，這個小崽子根本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劉家興的老婆子聳拉著眼皮，低著頭不看任何人。鄒長富看著三個人的神情也就不再說話，有他們配合的時候。 小黃小林來到醫院，打聽到了虎子的病房推門進去就隻看到一個小孩子合著眼躺在病床上，一個青年男子坐在一邊看刑法，兩人莞爾，這是現上轎現紮耳朵眼？臨時抱佛腳。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小黃，我來了解情況。”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小林，不知道受害人清醒了沒有？” “你們好，我是m村的知青劉華，受害人已經醒了，吃過飯又睡著了。” “那我們等一會兒吧，先給你做個筆錄。”小黃坐在病床上招呼劉華來做筆錄。劉華把昨天晚上從發現虎子一直到上午虎子醒來的經過都說了，最後還強調不能讓這種歪風邪氣蔓延，要嚴厲的對待這件事情，要維護孩子們的安全。 做完筆錄病房裡鴉雀無聲，直到程蘊推門進來。 “兩位公安同誌你們好，我是m村的知青程蘊。” “你好，我們來給受害人做筆錄，看到檔案你已經做完筆錄就沒有必要再做了？” 程蘊點點頭“兩位還得稍等，我去打飯。” “不用，我們自己去吃就行，我們是不能要老百姓的一針一線的，你們自便就好。”小林看了看時間確實到了吃飯的時間，叫著小黃兩人就準備在醫院吃了，等做完筆錄好回去交給隊長。 “劉華，那我就先去打飯了。”程蘊拿著飯盒就去了食堂，還是找到了大師傅交了五毛錢定了一碗雞蛋羹，自己要了一個饅頭也沒有要菜坐在食堂先吃，給劉華打的五個饅頭一份燉白菜，這些應該夠吃吧？饅頭挺大的，都有大海碗口那麼大了。 等到虎子醒來程蘊還是要求他先吃飯，怕孩子因為這次受傷傷了元氣，將來對他不好，三個男人看著程蘊耐心細心的照顧著孩子都挺驚訝的，這姑娘對孩子真有耐心。 虎子吃完飯還是劉華去刷碗還碗，“虎子，這兩位是公安叔叔，，他們想問問你那天晚上你挨打的經過，你現在可以嗎？” “嗯”虎子點頭，但是手卻抓著程蘊的手不放開。 虎子在小黃的問題後一五一十的回答，而且細節也沒有遺漏，程蘊在一邊聽著恨的牙癢癢，這都是什麼人？這孩子能活到這麼大真的不容易。 兩位公安做好了筆錄就離開了，程蘊讓虎子躺下給他講故事，孩子現在還特彆的虛弱，聽著故事就有點迷糊，這時劉華進來了“程蘊，村裡的長河大哥過來了。” 程蘊站起來，看著身後的劉長河。“程知青，支書讓我過來給虎子送些雞蛋，孩子受罪了。” 程蘊看了一眼虎子“這些長河大哥。”劉長河看著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頭上纏著整圈的白紗布的孩子，更是覺得他家都不是人。“虎子，你在要好好養著，過幾天等你好了長河大哥過來接你回家。”說完看了程蘊一眼。 “虎子，你乖乖的睡覺，我去送送你長河大哥。” 兩人來到院子裡“程知青，我這次過來是幫著押送虎子爺爺奶奶還有他大媽過來的，現在村裡都炸鍋了，有人罵虎子爺爺奶奶的，但也有人怪你和劉華多管閒事的，你心裡有數就行。” “長河大哥我這樣做是不是不應該？”程蘊心裡很氣憤。 劉長河抓抓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趕上這件事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肯定不報公安，就是虎子家人得到了懲罰可是以後虎子要怎麼生活？家家都一樣誰有能力養彆人的孩子？還有就是讓虎子怎麼麵對其他的親人？” “那就是讓虎子的這頓打白挨了運氣好就打不死，要是打死了就怪自己的時運不好？還有虎子其他家人又怎麼麵對虎子，而不是虎子怎麼麵對他們。”程蘊說完心裡的無力感又強了，難道他們僅僅是因為沒有文化嗎？ “所以我也說我不知道怎麼辦？可是以後虎子的生活怎麼辦？” “我收養他。”劉華在虎子睡著後也跟了出來，正好聽到這話。立馬表態。 劉長河無奈的看著兩人“你們都是沒有結婚的，等到將來你們有家了就能保證孩子不會受到虐待？再說孩子是拖累沒準將來會影響你們的婚事的，你們好好的考慮清楚吧？你們都是文化人，比我們早懂得多，我也就說到這了。”劉長河說完趕著牛車往回去的路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