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躲人閒(2 / 2)

趙鬱思索了番才給出答案,神色堅定且認真:“能戍守一方,善謀實乾,保家衛國,造福一方百姓,是兒子所求的。兒子會竭儘所能守護渝州城,讓其百姓能安居樂業,不受流民蠻夷侵擾,身為臣子替皇上解憂解難,不求皇上惦念,隻求立於天地問心無愧。”

趙均神色不變,一匹黢黑色桀驁不馴的駿馬在他手下誕生,他將駿馬放在桌麵上:“行了,你去忙吧,彆打擾你老子我雕刻。”

“是,兒子告退。”趙鬱退出房間到門口,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父親有時間不若雕刻墓碑,記載曆朝曆代德厚之人生平,為後事留下點公正之物。”

趙均盯著他的背影忽地笑出來,低頭朝室內道:“我這兒子啊……”到底如何卻並未多說,有些話對人說不得,隻能置於心中。

他兒子看透人心,糊弄人的本事越發精進是好事,即便察覺到了異樣趙均也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他心裡是否真如他說的那般甘心。

且不管趙鬱甘不甘心,天下暫且還算太平,亂的是朝堂,而哪怕朝堂瞬間風雲變幻,暫且還波及不到遠離京城的渝州城。

皇帝寧肯趙家盤踞在渝州當守城的將軍,也不願讓趙

家重歸朝堂權利中心。

這種事著急不得,得慢慢謀劃。

天下怎麼變化,朝堂誰上誰下,普通人都不在意,那些離他們太遙遠,他們隻關心自己能否吃飽穿暖,而嬌芙關心的是登台之日她該如何應對。

柳媽媽執意讓她跳舞,甚至給她定下曲目讓她跳《衍楚》。

先不說嬌芙能不能將舞跳出來,相傳這支舞是上古北國祭祀神女所跳之舞,無任何伴奏之聲,腳踏盤鼓奏樂跳舞,和鼓和樂,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讓她以清妓的身份跳這支舞,她自己都覺得折壽。

柳媽媽態度異常堅定,拿著斑駁發黃的書籍,站在嬌芙麵前:“這支舞除你之外沒人能跳,媽媽好不容易搜集來的舞策古籍,你若是不願意我將它燒了好了,反正也沒人能跳。”

“媽媽要將它燒了?”嬌芙驚訝地看著柳媽媽,這舞就算現在無人能跳,後麵也會出現能駕馭它之人,燒了就失傳了。

柳媽媽作勢將古籍往香爐裡丟,嬌芙一把將古籍奪過去。後世有多少好東西消失在曆史長河,隻能憑借三言兩語了解研究,嬌芙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古籍被毀。

“拿著它登台之日就得跳。”柳媽媽臉上是笑的,可話裡完全不給嬌芙反悔餘地。就連嬌芙想討價還價,能不能登台隻跳舞不伺候人的話,在柳媽媽含笑的眼神也隻能下收回。

柳媽媽的決定沒人能違背,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如果非得挑選一人,她隻能儘量選合眼緣的人。人就有這麼無可奈何,哪怕嘴裡泛著苦,隻要能找到顆蜜餞塞口中,就告訴自己好歹有些甜味,日子還能過活。

嬌芙小心翼翼翻開古籍,生怕將原就殘破的頁麵弄爛,看到上麵栩栩如生的神女風姿,默認柳媽媽這番安排:“其他的還需媽媽費心。”舞裙以及鼓樂都需要準備,她得擠出時間練舞肯定顧及不過來。

柳媽媽看嬌芙同意,此刻也好說話,拍著胸脯保證替嬌芙安排妥當:“放心吧,一切交給媽媽,這段時間你就安心練舞,其他人也不會來煩你。”

嬌芙還在想她整日閒著,能有何事煩她,就見弄琴從外頭進來,倚綠問她怎麼去廚房哪些配料都耽誤了,北子閣有小廚

房不過廚房用料都需去大廚房領。

弄琴放下手中籃子:“前麵的姑娘正在吵架,路被堵住了我走的遠路。”

嬌芙聞聲放下古籍,往外瞧了眼,問道:“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吵架,你人沒事吧?”有些在醉玉樓做得久的丫鬟就愛欺負新來的丫頭,仿若那樣她們就能高人一等,已經成為她們間所謂的規則了,嬌芙儘可能護著她的人不受欺負。

“我沒事,是水芙蓉姑娘將她的表演改成五日一次,姑娘們不滿便一起找她理論,都不願退步就吵起來了。”幸好她看見了走得快,要不然牽扯到姑娘身上也不一定。

醉玉樓的表演不是誰都能上台,她們都有規定的時間,輪到誰誰才上,若有意外或者要伺候客人才換人上場。

好些姑娘都想憑借上台表演得到貴客垂憐,能被人長期包養,就不用輪番伺候不同的客人。

水芙蓉還沒伺候過人,每十日一次的表演就足夠她吊客人胃口,賺的銀子也不少,現在她要求五日一次表演,其實是在搶奪其他姑娘的機會。

倚綠聽到有些氣憤,總覺得水芙蓉故意跟嬌芙過不去,“她問姑娘意見,給了意見又不聽。”

“你們把東西都拿到小廚房去吧,外頭這些與我無關。”說著嬌芙拿出宣紙,磨墨洗筆,準備謄抄古籍上的舞步:“如果有姑娘尋我,就說我多日不動舞技生疏,媽媽責令我練習舞技。”

嬌芙徹底躲了,隻與人寫書信,等登台之日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不過她沒料到趙鬱會派人來找她,而柳媽媽並未通知嬌芙,私自替她擋掉。

苟尋手裡捧著套汝窯茶具,臉色不停變幻,最後原模原樣的帶回去,真想不透為何主子獨獨對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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