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帳中歡(1 / 2)

趙鬱走後弄琴以為自家姑娘總算能休息會兒了,北子閣樓幾人都知道,姑娘麵上看起來輕鬆,實際上每次趙鬱過來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麵對,誰知牡丹纏著嬌芙不放,愣是撒著嬌讓她教她唱曲兒。

牡丹最擅長的是古琴,偏偏擅長的不練,要跟著嬌芙步伐來。而且她的嗓音不同於嬌芙柔嫩輕媚,她的音色偏清脆,適合嬌芙的曲子並不適合牡丹,要找到牡丹適合的曲子得花費不少心思去尋才行。這事牡丹撒撒嬌賣賣萌,不可避免的也落到嬌芙身上。

弄琴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朝倚綠使了使眼色,轉身走出去了,跟劉嬸待在一塊剝豆子。姑娘想做綠豆糕,新鮮的豆子剝下來泡一晚上,第二天做出來的綠豆糕香甜軟糯。

“你怎麼出來了?”劉嬸看了眼麵色不大好的弄琴,撅著嘴巴滿臉不高興,開玩笑地道:“難不成被姑娘訓斥了?”劉嬸看在眼裡,姑娘鮮少訓倚綠和弄琴,她們做了錯事總是細心教導,沒觸及到原則的是她都不動怒。

“沒。”弄琴將豆子丟到簍子裡,剝豆子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幾顆豆子就到了掌心,悶悶地開口:“就是覺得姑娘好欺負。”誰都可以欺負姑娘似的。

劉嬸聽到這話笑了,“所以你也欺負姑娘。”她臉上的笑容和藹可親,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一愣。

“我幾時欺負姑娘了?”弄琴聲音高了幾分。姑娘收下她做丫鬟後,待她和善又溫柔,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她也向來護姑娘跟護自己眼珠子似的,怎麼會欺負姑娘。

“姑娘做事自有章程,你現在一點不如意就擺臉子,將姑娘丟到房間內,自己跑出來,難道不是給姑娘難堪?”

弄琴沉默了起來,她沒想那麼多,隻是看不下去姑娘對牡丹那麼縱容,“可是難道我就應該看著她得寸進尺?”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姑娘自有她的道理,你出來反倒讓姑娘不好做人,指不定因為你的舉動,姑娘還得跟人賠禮道歉。”

弄琴一聽因為她,嬌芙還要跟牡丹賠禮道歉,立即站了起來,連忙道:“那我現在就回去。”

“去吧去吧。”劉嬸見弄琴還

算聽得進去話,指了指廚房:“廚房好像還有糕點,順便端進去,隻說你去拿糕點了。”

弄琴端了糕點進去,就見嬌芙朝著她笑,轉身跟牡丹道:“練了這麼久你應該也餓了,過來嘗嘗糕點。”

牡丹不舍得停下,不過見嬌芙已然坐了過去,她還是跟著走過去,這回她能讓嬌芙教她唱曲兒,但心裡也怕下回嬌芙不再教她了。

她何嘗不知可以請專程唱曲兒的人教她,比嬌芙肯定要教得好。可是牡丹曾經和嬌芙相處形影不離,她本身又不蠢,能看出來有些東西隻有嬌芙會,要不然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求人家。

“這東西沒有彆的,你得多練,將嗓子開了唱準音就行。”嬌芙將糕點放到牡丹麵前,認真教她:“我唱得不算好,音色占了大半,每回布景占了部分,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戲罷了。”

牡丹拿起糕點咬了口,這糕點入口即化,不甜不膩,嘴角留了不少殘渣,不過怪好吃的,她含糊地說著:“姐姐彆妄自菲薄,我聽見好些人誇你唱的好聽。”

咽下糕點,她湊近嬌芙,笑著低聲說道:“我還聽見她們偷偷練曲兒,隻不過我臉皮厚,想學了就求姐姐教我,她們沒有那臉皮。”

“她們這麼傳我的?”嬌芙看了看牡丹,倒是不認為她在撒謊,不過覺得有些奇怪,沒道理這些話牡丹比她先知道,柳媽媽若曉得她們偷偷跟著她學唱曲,指不定樂開了花兒,顛顛地跑來探她口風,讓她教她們唱曲兒。

“姐姐就信我吧,我真是聽見她們這般說了。”牡丹拉著嬌芙,“姐姐繼續教我,今天我將這曲練熟。”

要不是劉嬸的話就在耳邊,弄琴早就忍不住了,但心裡還是不免誹腹:上回你聽她們的話,就把姑娘坑害慘了,招惹上三爺,這回你聽她們的話指不定出事。

好不容易將牡丹送走,北子閣外的燈來不及點燃,天空黑沉沉的,隻有零散的幾顆星墜在空中,現在也該休息了,沒必要燃燈了。

“姑娘,牡丹姑娘是什麼意思?”倚綠端了杯清茶給嬌芙,讓她潤潤嗓子,任由誰被纏著教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曲兒,嗓子都難受得很。

“她能有什麼意思啊,看見姑娘唱曲兒受歡

迎,如今終於忍不住了唄。”弄琴有話直說,也不想先前嬌芙和牡丹關係極好,事事都想著她,顧及她的心情,怕她不高興總跟她掰碎了解釋。“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姑娘,如今突然來北子閣就是求著姑娘教她曲兒,咱們姑娘人好,換做其他人誰理會。”

弄琴很早就看不慣牡丹,尤其是和上官姑娘對比,牡丹時而親近嬌芙,時而遠離嬌芙,讓人怎麼看怎麼不喜。

“行了行了。”明哲保身的小手段罷了,以前嬌芙帶小妹妹似的帶著牡丹,她樂得見到牡丹能好好保護自己,當下擺了擺手,催促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彆忙活了早些休息。”

醉玉樓的人都知道嬌芙喜靜,雖然都在北子閣這片,但倚綠與弄琴住的地方離她的房間還是有些距離,晚上沒事基本上不過來嬌芙這邊,有事兒嬌芙自己也能解決。

等兩人離開,嬌芙換了身衣物。漸漸入夏,天氣升溫,她實在怕熱,獨自在房間內穿得清涼,身上穿著乳白色睡裙隻堪堪遮住身子。

恭王世子又敬了酒給趙鬱,兩人關係本就親近不比其他人,跟他說的都是家中瑣事,偶爾提幾句趙家二姑。

年少成親十餘載,到如今兩人感情尚在,可就是不曾有孩子,恭王府與趙家麵上不說,心裡都是著急的。

酒水下肚,趙鬱不是喝酒上臉的人,這時卻忽然覺得燥熱。

他掃了眼屋內,酒過三巡,左指揮使、都禦史早不見蹤影,程道青和程西寧父子兩也不在,隻剩下他和恭王世子。

恭王世子看出趙鬱心不在焉,不準備再在醉玉樓逗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席上的事你彆放心上,事情如何處理你心裡有成算。”這是告訴趙鬱,若他對程家心存疙瘩,不要因為他的顏麵就非得和程家冰釋前嫌。

程道青那人滑不溜秋,在渝州城內位置尷尬,卻還能左右逢源,心裡主意大著呢。

房間內獨留趙鬱一人,他扯了扯自己領口,結果那股燥熱之感越發勝,他眉心微攏將密閉的窗戶打開,風吹進來稍微舒坦些許。

許是天生謹慎,他離開了房間,路過隔壁房間時,裡麵傳來男女交織的喘/息聲,趙鬱皺了皺眉。

男人的聲音似乎

有些耳熟,哪怕左指揮使他們要找女人,也不該將房間安排在隔壁,免得被人撞見的尷尬。不過他沒多停留,隻裝作不知道這回事,轉身進了間沒人的房間。

將關上門後,趙鬱裡外檢查了遍,確定沒人才安心。隻是他體內的那份燥熱卻沒有壓下去,他越是想要自己平靜越難以平靜,一杯杯清水下肚,端杯的手整個手背通紅,仿佛都冒著熱氣。

再反應不過來自己中了藥,趙鬱這侯爺就不用當了。

嬌芙房內留一盞暗黃色燭光,雛菊花的床幔放下,她正睡得踏實,突然窗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嬌芙頓時驚起。

窗戶被打開關上,獨留的那盞燭燈被風吹滅,嬌芙下意識卷起被褥蔽身,翻身滾到床榻最裡邊,晦暗之下隻能模糊看到一道高大人影:“你是誰?”

嬌芙好聽的嗓音裡全是害怕,牙根都在發顫,偏偏又不敢喊出聲,若是讓趙鬱知曉她衣衫不整,房裡放進其他男人,不管她是否清白,嬌芙最後隻會落得慘淡收場。

那人卻並未回答,直直地站在嬌芙床榻之下,忽地撐住床柱,嬌芙被他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往牆角走。

男人的喘/息聲越發粗重,嬌芙見男人並無動作,壯著膽子朝他望去,眼睛適應了黑暗倒是看清楚了來人,嬌芙瞬間瞪大了眼:“……三爺?”他白日剛走這番怎麼又來了?

“三爺有事?”嬌芙低低地問道,實在想不出誰半夜三更闖姑娘家閨房,能有什麼好事。

趙鬱狹長鳳眼動了動,聽到嬌芙嗓音似乎有片刻的回神,他指尖微動,嬌芙呼吸都要停止了。

見到趙鬱挑起床幔,嬌芙背抵著冰冷的牆壁,手胡亂的摸著想找到自己的衣物,如水般的杏眸警惕地盯著趙鬱,顫著嗓音說道:“三爺進來前也不差人提前告知一聲,是嬌芙失禮了。”

趙鬱著一襲絳紅色暗沉的衣裳,挺拔地站在床榻邊一言不發,漆黑如墨的眼底醞釀著風暴,似乎下一秒隨時爆發。

嬌芙抬頭往他望去,趙鬱麵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銳利鳳眸充滿血絲,低聲喘著粗氣,似乎是在極力掩蓋,又好像是在強忍,隻聽得他悶哼出聲。

她頓時心裡一咯噔,顧不得太多,

緊張地出聲詢,“三爺你怎麼了?”

嬌芙怕趙鬱在她這兒出事,到時候跳進黃河洗不清,抱起被子趕緊湊近他,想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嘶~好燙~”嬌芙手剛碰了下趙鬱手臂,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滾燙,她立馬將手收了回來,警覺地說道:“我喚倚綠進來。”抱著被子拿了衣服就要跑下床。

趙鬱鼻尖縈繞著淡淡清香,下意識就將嬌芙抓住,手腕肌膚細膩絲滑猶如上等綢緞,嬌芙被他手掌的溫度燙得發疼,抬手就要甩脫他的桎梏:“你在做什麼!你給我鬆手!”

嬌芙那點力氣對趙鬱而言就跟蚊子似的,他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反而覺得碰到嬌芙的手腕冰冰涼涼的極為舒服,不自覺尋找更多的冰涼,嬌芙心中預感不妙,慌亂間抬眸對上趙鬱血紅的眼睛。

很明顯趙鬱此刻不正常,醉玉樓再怎麼說都是青樓,裡麵定然有特供的助情助性的藥,她曾見過服用那種藥的人,就是趙鬱現在的樣子。

“趙鬱!你放開我!”嬌芙手腕都被趙鬱掐紅了,趁著他晃神之際,抬腿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腳,趙鬱痛得手上力道鬆了些許,嬌芙乘機準備逃跑。

結果,趙鬱長臂一撈,將她抱在懷裡,碰到她肌膚,忍不住舒服的喟歎出聲,毫不留情地將她甩到床上。

此刻嬌芙也不好受,她後腦磕到了床頭,眼前一陣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趙鬱就欺身壓了過來。

翹臀腰腹,軟媚不堪,嬌芙的身子天生嬌軟,趙鬱大掌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嬌芙頓時化作柔水,小手不停推拒趙鬱,可是身上的男人猶如磐石,她的那點力氣像是小貓兒似的,完全不管用。

眼見自己身上的衣物被趙鬱撕碎,嬌芙害得低泣,杏眸祈求的看著趙鬱,“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乖~彆動……”這是至今為止,趙鬱進她房間後說的第一句話,他的眼睛猩紅,手臂上青筋暴起,隻憑借著本能尋求能夠舒緩他燥/熱的冰泉。

嬌芙疼的捶打趙鬱胸膛,雙手卻被他死死箍住放到頭頂,她淚眼婆娑地看向趙鬱,卻見他像是猛獸般橫衝直撞,隻顧索取。

嬌芙實在受不住疼痛,心一橫,張口咬住他肩頭,血腥味

立馬躥入口中,眼角忍不住流淚。

空氣中彌散著鮮血的味道,趙鬱卻似乎越發興奮了,大手掐著她細軟腰肢,大開大合,喉間在嬌芙耳邊發出低/鳴,“嬌嬌、嬌嬌”喊不停,渾身溫度依舊滾燙得嚇人。

嬌芙咬著唇,卻被迫出聲。

她不記得自己哭著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嘶啞,再也喊不出來。

昏睡過去之後,她身上的肌膚緊緊貼著趙鬱,白嫩皮膚被燙得泛起紅色,嬌芙忍不住戰栗,昏過去後身子都在無意識顫抖。

醒來時,她比趙鬱先蘇醒,來不及動就痛得齜牙咧嘴,整個身體仿佛就像被車碾過般生疼,尤其是她的腰肢,都快被掐斷了。

好不容易支撐起身子,準備找衣裳穿上。結果,她低頭發現她身上居然沒有一塊好肉,青青紫紫的,全是咬痕和掐痕。

嬌芙本就細皮嫩肉容易留下痕跡,現在看起來更是慘不忍睹。

她自嘲的笑了,這下可好,剛覺得這男人或許對她沒興趣,隻是花錢找人消遣時光,閒聊度日,現在就被人拆骨卸肉吃入腹中。

艱難地撿起床邊零散的衣物,穿戴整齊,嬌芙顫顫巍巍的下床,剛夠到地麵雙腿酸軟差點倒在地上。

床榻上淩亂不堪,還有一抹刺眼的鮮紅。床上袒露手臂的男人眉目舒展,呼吸平和,似乎睡得很踏實,不知何時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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