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綠與弄琴趕緊下跪,她們雖然是婢子,可姑娘從來不讓她們跪人,這回姑娘的話無端讓她們緊張。
“我們都受過姑娘恩惠,被姑娘救過命,自當與姑娘共同進退。”
嬌芙倒沒倚綠弄琴她們緊張,她將兩人扶起,溫聲寬慰道:“你們快起來,也不必這般如臨大敵,一切尚未可知。這是我這裡有幾樣東西需要你們處理。”
幸好她們這邊有小廚房,可以自己開火就這點好,洗不了的一把火燒了,將灰燼都給埋了。隻是這東西需要慢慢來,不能一次性銷毀,不然太打眼。
清梔悠悠轉醒,後腦陣陣發疼,伸手往摸疼處能摸到鼓起來的包,她坐起來看了看四周,身上衣裳完好無損,還是那套碧玉色裙釵,連被人動過都痕跡都沒,現在這間房間也不是先前她進去的房間。
回想昨日發生的事,清梔眼底閃過怨恨,顧不得腦袋疼恨恨地走下床:“竹雅!你個賤人!”
清梔怒氣衝衝闖到白菊住處,如今白菊不能接客,可她還是住原來的地方,這一片住的都是姑娘,不過外麵白天沒幾人走動。
白菊房門被她拍得劈裡啪啦作響,像是發/泄怒火似的。門猛地被打開,清梔正巧對上白菊陰沉的臉,頓時一噎,有些不敢說話。
從前清梔就是跟在白菊身後,對她唯命是從,現在哪怕白菊失勢,她心裡也怕白菊,後退了一步才敢說話:“竹雅呢?竹雅去哪了?”眼神不停透過門縫往裡瞟。
“竹雅?”
聽到這個名字白菊忍不住冷笑,眸光越發陰沉難惻,指甲狠狠摳進門裡邊,強忍著情緒不外露。柳媽媽命令她關門修身養性,在此期間發一次脾氣懲罰就延期一個月。白菊想儘早出去,就不能動怒。
“我不知道她在哪,你去彆處找吧。”說完,看都不看清梔就準備關門。
清梔迫切地想知道昨晚的事,顧不上害怕白菊陰沉沉的眼神,伸手擋在門口不讓她關門:“她是你丫鬟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白菊看蠢貨般的眼神看清梔,既然關不上她索性不關,任由清梔進她房間查看,她是否藏匿了竹雅。
清梔裡裡外外走了便都沒看到
人,才將視線落在白菊身上,“怎麼回事?”
白菊坐在圓桌旁,淡淡地道:“我早管不住她了,彆人恐怕不知,我落到如今田地有她一半的功勞。”回想起來她腦子發熱設計陷害嬌芙,幾乎都有竹雅攛掇的聲音,竹雅的話就像是鉤子,一點點引出人的貪婪嫉妒。
白菊抬眸望向清梔,見她此刻氣急敗壞,恨不得將竹雅揪出來暴打一頓,不厚道地笑了:“你被她坑了?”
清梔本就心裡躥火,被白菊取笑頓時惱羞成怒,話跟尖刀子似的說出:“你笑什麼笑,我再是被她坑了也好過你。姐姐年紀不小了,再過一兩年沒有恩客點姐姐的名兒了,姐姐還是想好自己吧。”
白菊被戳到痛處,麵色僵硬,指著門口方向怒吼:“滾!給我滾出去!”
“誰樂意。”清梔沒找到竹雅,正好不稀罕在這裡待,繼續出去找竹雅,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連竹雅的房間她都去過,就是沒找到。
最後累癱了回到自己房間,結果在她自己的房間看到竹雅。搶了她的機會,現在還躺在她的床上睡覺,誰給她的臉?
“你給我起來!”清梔跑到床邊下手毫不留情,擰著竹雅手臂處嫩肉,將睡過去的人拽起。
手臂上的痛感讓竹雅痛呼出聲,睜開眼對上清梔躥著兩束火的眼睛,“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鬆開我,疼。”竹雅嬌聲嬌氣地喊出聲,音色不自覺嬌柔,像極了姑娘們在床上同男人撒嬌時的模樣。
“你最好跟我把事情說清楚。”竹雅麵色嬌弱,眉間含情,明顯歡好留下的媚態,清梔拽著竹雅的手腕,死死盯著她。
許是昨晚不加節製,她醒來後身體虛弱,使不上力氣,和此刻怒上心頭的清梔沒法比,竹雅有些心虛,不敢與她對視。
“你跟著我進了房間,將我敲暈,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真當我是傻子!”竹雅閃躲的眼神讓清梔更惱火。
昨晚她進房間還沒半柱香,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三爺,沒細想立馬開了門,結果是竹雅那個賤人。
她想趕竹雅走,又怕被人發現,隻能把她拉進房間。誰知她剛轉身,連話都沒說,就被這賤人砸暈,再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
要
不然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趁竹雅沒反應過來,清梔一把扯開她脖頸下的衣物,脖子鎖骨再往下都是青紫的印痕,胸前都破了皮出現血痕,狠狠被人疼愛過的痕跡刺激了清梔。
“你個賤人!”清梔高高抬手,準備往竹雅臉上招呼。
竹雅抬頭反倒不躲避,一副任由清梔打罵的姿態,清梔反而沒能打下去。
她還算有些理智,尤其是看到竹雅身上那些痕跡。哪怕她再不想承認,竹雅成了三爺的女人,她現在不能得罪她。
“我也是沒有辦法,跟著白菊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可清梔你還有機會。哪怕清梔你失去這次機會,憑借你的容貌才學也能得到貴人賞識,我不同。”竹雅言辭懇切,處處以清梔為先,將自己做說得無可奈何,這般做是實在走投無路。
事情已成定局,再罵也無濟於事,清梔坐在床邊冷著聲音問道:“那人真的是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