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手,感慨道:“今兒也忒冷了些。”
其實倒也沒冷的那麼誇張,主要是她乍從暖閣裡出去,又穿的少,這才有些不受頭。
毓景帝拉過她的手,替她搓起來,邊搓還邊哈氣,嘴裡沒好氣道:“叫你穿的這麼伶俐,現下知道冷了吧?”
水紅小襖都遮不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偏還在他跟前扭來扭去的,簡直是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莊明心低頭瞧了瞧被他捧在手心裡的雙手,神情有些怔愣,恍惚間覺得有些感動。
然後就有些煩躁。
當火包友不好麼?為何非要動感情?
感情這玩意兒,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然後她就將手抽了回來,抱起炕桌上的手爐來,好笑的看著毓景帝:“快彆費力氣了,您還能比手爐暖和不成?”
毓景帝看了眼自個空空的雙手,將其收了回來,哼道:“也不知道是誰摟/著朕不撒手,直說朕比手爐、腳爐都暖和。”
莊明心臉色微紅,她雖身/子康健,但卻有些體寒,一到冬日就手腳冰涼,偏他火氣極旺,夜裡抱著他睡,渾身都熱乎了,比任何取暖設備都好使。
她忙不迭的轉移話題,朝外喊了一嗓子:“不是吩咐了擺膳麼,怎地如此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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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才收了白菜,晚膳多了樣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另還有一樣他倆都極喜愛的蘿卜燉牛腩,其他幾道菜肴味道也不錯,結果自然是吃的心滿意足。
夜裡風又大了不少,小老虎一般怒吼著,去院子裡遛狗消食成了奢望,莊明心隻好牽著將軍在明間裡一圈一圈的繞著。
所幸鐘粹宮正殿的明間很寬敞,不然一準得繞暈。
看來明兒一早開始得將功夫練起來了,不然一冬天過去,指定胖成球。
她沐浴後,才鑽進熱乎乎的被窩,就被狗皇帝一下撈進了懷裡。
然後就摸/索著去解她寢衣的帶子。
莊明心:“……”
也沒缺著你呀,至於這麼饑/渴麼?
還在糾結要“逆來順受”還是“欲/拒/還/迎”呢,上身的寢衣已經被他脫了下來,接著又去奮鬥寢褲。
莊明心見大勢已去,索性躺平當鹹魚,任他
胡作非為。
片刻後,她就沒法鹹魚了,不光兩手揪緊了下頭的床單,腳趾都繃直了。
狗皇帝嘴巴越來越麻溜了!
還沒挨到上陣呢,她就先丟盔棄甲兩次。
等到上陣的時候,整個人都軟成麵條了,還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她抱著床柱,滿頭墨發披散下來,隨著身後狗皇帝的抖動而起舞,腦袋微微後仰,露出一段白/皙細長的脖/頸來。
狗皇帝邊掐著她的纖/腰動作,邊腦袋繞過去肯她的脖頸。
莊明心怕癢的笑出聲來,笑的渾/身/亂/顫,險些讓毓景帝抵擋不住。
“小/妖/精!”毓景帝咬牙切齒的低咒一句,然後更加賣力。
外頭狂風肆虐,吹殘了尚未來得及凋謝的玫瑰花,吹的門簾摔打在大門上“哐當”作響,內室卻半點寒意都感受不到,暖炕跟地龍正燒的暖噓噓的。
但這都不及拔步床內的春/色,莊明心被灼/熱燙的直哆嗦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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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莊明心是被外頭嘻嘻哈哈的聲音給吵醒的,身畔已沒了狗皇帝的身影。
她拉高被子,在裡頭檢視了一番自個的身/子,不出所料的發現纖/腰兩側出現大片淤青痕跡。
“狗皇帝!”她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句,昨兒夜裡腰險些被他掐斷,知道他好細腰,但至於那麼用勁麼?
她悄悄從床頭摸過來中衣中褲穿上,這才朝外頭喊了一聲。
昨夜狗皇帝歇在這裡,碧紗櫥裡就沒安排值夜的人。
瓊芳很快推門而入,驚喜的對莊明心道:“娘娘,外頭下雪了,欣貴人小主跟和貴人小主帶著將軍在院子裡撒歡呢。”
“除了她們,諒也沒旁人敢在本宮歇息的時候大吵大鬨。”莊明心哼了一聲。
然後才感歎道:“今年下雪倒是早。”
瓊芳替她取來衣裳,邊幫忙更衣邊笑道:“也算不得多早,這都十月底了,往年即便晚一些,也不過晚個三五日罷了。”
莊明心想了想,吩咐道:“葡萄酒二發該結束了,午後記得提醒本宮此事,本宮得叫人再過濾一遍,然後封口陳釀。”
瓊芳應了聲“是”,然後一臉慶幸的說道:“得虧如今不用請安,且巳正到春禧殿即可,那會子/宮人想必已將宮道打掃乾淨了。”
莊明心笑
道:“你這會子到鐘粹宮外頭瞧瞧就知道了,外頭宮道上必定乾乾淨淨。昨兒皇上歇在本宮這裡,今兒又有早朝,宮人們隻怕寅時就趕過來打掃了,不然若是摔了皇上,誰擔待得起?”
鐘粹宮到養心殿一路暢通無阻,養心殿到春禧殿能有多少路?打掃了那是最好,即便沒打掃也不打緊,她穿著木屐走過去都使得。
不過宮人們又不傻,她跟寧妃一個是寵妃、一個膝下育有皇子,明知道她們會去春禧殿坐班理事,怎可能故意略過?
莊明心換上了夾棉的胭脂紅立領對襟琵琶袖短襖,下頭係了條柳綠的織金馬麵裙,依舊是紅配綠的撞色打扮,外頭還披了件鵝黃羽紗麵的紫貂鬥篷,頭上戴著觀音兜。
全身武/裝的密不透風,這才出了明間大門。
陳鈺沁跟程和敏淑女也不裝了,兩人一丟我一團雪,我丟你一團雪,正打雪仗打的不亦樂乎,他們的宮人有樣學樣,也跟對麵你來我往的打作一團。
沒係狗繩的將軍在人群裡竄來竄去的撒歡,尾巴歡快的甩動著。
院子裡頭的雪被他們人、狗一通霍霍,簡直沒眼看。
陳鈺沁餘光掃見了莊明心,陰陽怪氣道:“喲,咱們的婉妃娘娘總算起身了?若再不起來,這院子裡的雪可都被咱們霍霍完了。”
程和敏見陳鈺沁停下來說話,趁機往她脖子裡塞了一團雪,邊逃邊嘻嘻哈哈哈道:“後院的雪咱們可沒動,都給娘娘留著呢,娘娘想看雪往後頭去看便是。”
莊明心解下鬥篷跟觀音兜,遞給瓊芳。
然後兩手分彆攥了一團雪,用勁將它們攥結實成雪團,然後一團甩向陳鈺沁,一團甩向程和敏。
練過射/箭的莊明心,準頭那是不用說,隻聽“啪”、“啪”兩聲,雪團分彆砸在了她們二人的臉上。
“啊喲。”程和敏捂臉痛呼。
陳鈺沁想躲沒躲過,被砸個正著,也裝模作樣的捂臉“哎呀”了一聲。
莊明心笑罵道:“你倆彆裝相,本宮壓根就沒使力氣,不然你們的牙都能給砸掉。”
兩人見騙不過,立時彎腰團雪,然後向莊明心反擊。
莊明心抬腳就跑,邊跑邊躲。
三人在院子裡打成一團。
當然,這是在莊明
心嚴重放水的前提下,不然就是她單方麵虐菜了。
這一玩就足足玩了半個時辰,莊明心熱出了一身汗,裡頭小衣都濕透了。
她隻好沐了個浴,重新換了一身衣裳,然後坐肩輿去往春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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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有了經驗,今兒春禧殿的宮人早早就將暖炕燒熱了,殿內還擺了兩隻熏籠,旁邊的高幾上香爐裡白煙徐徐上升著。
瞧起來很有些樣子了。
寧妃今兒來的比莊明心晚,裡頭穿的十分素雅,但外頭披了件桃紅羽紗麵的貂皮鬥篷,頭上戴的也是同色羽紗觀音兜。
莊明心起身行了個禮,笑讚道:“姐姐這件鬥篷顏色倒是鮮亮,姐姐披了它,立時年輕了好幾歲呢。”
寧妃:“……”
從前怎地沒發現婉妃的嘴這麼毒呢?
自個才剛十九而已,在她嘴裡卻成了人老珠黃的黃臉婆了,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寧妃打量了莊明心那件掛在旁邊架子上的鬥篷幾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妹妹這件鬥篷裡料的紫貂皮自然是極好的,但外頭的羽紗顏色太素淡了些,如此倒成了裡光外不光,白瞎了好東西。”
莊明心聞言也不氣,還做作的拿帕子捂住了臉:“姐姐說的是,我原想配個顏色鮮亮的麵子來著,奈何皇上說我本就生的嬌豔,再配個顏色鮮亮的麵子,不但不能增色,反還搶光……
沒法子,皇上說甚都對,我也隻好叫人配了個素淡的麵子。”
寧妃:“……”
賤人,逮著機會就顯擺自個得寵,真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