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2 / 2)

毓景帝被她給氣笑了:“到底是自小作男兒教養,在大理寺當了數年仵作的人兒,婉拒朕的理由還真是滴水不漏!”

一個不慎,將她是莊二姑娘的身份給嚷嚷了出來。

雖然這是他倆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畢竟沒有捅/破窗戶紙擺到明麵上來說過。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片刻後,莊明心打了個哈哈,裝傻道:“皇上說什麼呢,臣妾不過是時常借妹妹的身份去大理寺驗屍查案罷了,真正自小作男兒教養的是臣妾妹妹莊二姑娘。”

毓景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堅持,順著她的話道:“朕當然知道,朕還將那男人婆賜婚給了朕的表弟廖清鈞。”

莊明心:“……”

順杆就爬還不忘趁機黑自個一把,真是個小氣鬼!

不就是答應他的荷包至今還沒影兒麼,她已經很認真的在學習繡花了好不好!

她氣鼓鼓的開始趕人:“臣妾今兒是萬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您要翻彆個牌子就快些翻吧,翻了後趁著天還亮著早些過去,免得夜黑路滑摔了。”

“朕不過說你妹妹一句‘男人婆’,你就咒朕摔下禦輦,要論狠心,朕不及你萬分之一。”毓景帝控訴了她一句,然後往靠背上一歪,耍無賴道:“朕今兒哪也不去,就待愛妃這裡了。”

莊明心才要張口,就被他一抬手給止住了。

他白了她一眼:“朕在你眼裡就是那等隻想著床笫之事的色/胚不成?翻你的牌子就必要你侍寢?就不能老實偎在一塊兒歇一/夜?還是說,你自個跟朕躺一塊兒就忍不住想那事兒?”

莊明心:“……”

她簡直無語,先前是他自

個說跟她躺一塊兒就控製不住的,斷無可能單純蓋棉被睡覺,這會子話鋒一轉,反倒將起自個的軍來了,當真是無恥之極。

“既皇上如此說,那咱們就走著瞧,若皇上做不到跟臣妾老實偎在一塊兒歇一/夜,自個打自個的嘴,那往後再對臣妾承諾什麼,臣妾可就不信了。”她挑釁的拿眼睛瞪著他。

這如炸毛貓兒般的嬌/俏模樣,勾的毓景帝心裡直癢癢,若非才說下大話,他必要將她攬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他隻好咬牙道:“朕一言九鼎,自然說到做到。”

*

事實證明,他還真說到做到。

夜裡躺在東哨間的拔步床/上後,他不止沒動手動腳,見她手腳比往日涼上幾分,叫人多灌了幾個湯婆子不說,還將她的一雙腳兒撈到他肚子上暖著。

被冰的連打好幾個哆嗦,也不曾撩開手。

莊明心原還想笑他做作,他們一個是當今皇帝一個是寵妃,是暖炕燒的不夠熱還是湯婆子不夠多?再說了,真需要人力暖腳,多少宮女使不得?值得他如此親力親為?

但看著他滿臉心疼,半點不似作偽的模樣,她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摟/抱著睡了一/夜,有他這個火氣旺盛的火爐在旁,莊明心睡的小臉紅撲撲的,那叫一個香甜。

翌日自他懷裡醒來時,莊明心整個人都有些迷糊,有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這迷糊又可愛的模樣,勾得毓景帝按捺不住,對著她的櫻/唇就親了上去,舌/兒突破障礙闖入進去,與她的舌/兒一起共舞。

莊明心被親了個七暈八素,淚眼汪汪的瞪著他,沒好氣道:“臣妾還沒淨口呢,您也不嫌醃臢。”

她這麼一說,毓景帝頓時渾身一僵。

是啊,是從何時開始,他喜潔懼怕醃臢的毛病不藥而愈的?

不不不,並未不藥而愈,上次聽聞寧王這個親弟弟要納兩個教坊司的樂人時,他就惡心的險些吐出來。

怕隻有在她身上才會破例。

莫非自個果真對她情根深種?所以這才一再在她身上破例?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可不是甚好事兒,畢竟父皇一再跟自個說,帝王對於妃嬪可以寵可以縱容,但絕對不可以有愛。

不過父皇葷腥不忌,連寡居

小姨子都能拉上龍床,市井賣豆腐的有夫之婦都能上手,說的話想來也作不得準。

若帝王都不能有所偏愛,那這帝王當的又有甚趣味?

毓景帝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想明白自個的心意後,也就不在這上頭糾結了。

因為他需要糾結的該如何讓她也對自個情根深種。

他將莊明心攬入懷中,手摩挲著她的耳垂,笑問道:“你說,朕對你好還是不好?”

有了昨夜他用肚皮幫自個暖腳這一遭,她要說狗皇帝對自個不好都虧心,故而笑道:“皇上對臣妾自然是極好的。”

頓了頓,她又十分主動的說道:“臣妾也會對皇上極好的。”

她自來就不是個會占彆個便宜的人,投桃報李,也該對毓景帝多體貼一些。

橫豎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至多端個茶倒個水,算不得什麼難事。

毓景帝:“……”

他需要的是她對自個好麼?他需要的是她的心。

不,她對自個的好,他也是需要的。

慢慢來吧,總比先前既不對自個好、也對自個沒心來的好。

故而他滿意的頷首,拿手指頭點了下她的小鼻子:“算你還有些良心。”

莊明心抬起頭來,瞅了眼窗台上的時辰鐘,見已經辰時,她驚訝道:“皇上今兒休沐?”

不然這個時辰了還未去上早朝,自個豈不是要背上個“媚君惑上”的罪名,挨朝臣的罵?

毓景帝將她拉回懷裡,笑道:“自然是休沐,朕就算再迷戀愛妃,也不至於迷戀到連早朝都誤了的地步。”

那樣昏君的事兒,他可不能乾,否則自個頂多被朝臣囉嗦幾句,她可要背個極重的罪名。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心想幸好你不糊塗,不然她就得重新考慮自個還要不要當這個寵妃了。

想起一事來,她又忙道:“臣妾想將坐班理事的地兒由春禧殿更換至絳雪軒,還請皇上恩準。”

這可是關係到自個往後很長一段時日能否睡懶覺的大事兒,必要他同意才行。

若不同意,那她就撒嬌或者撒潑。

毓景帝早有此意,隻不過他原定的地兒是毓慶宮,此處在東六宮南邊,莊明心過去算不得多遠。

最關鍵的是毓慶宮離養心殿也不遠,若自個提前批閱完

奏折,可以過去陪她;或是她提前料理完宮務,可以來養心殿伴駕。

不過她選的絳雪軒更好,緊挨著鐘粹宮,走幾步路就能到,天寒地凍的,她不必折騰來折騰去。

大不了自個多跑幾趟就是了,他是個男子,武力雖不如她,但比她抗凍多了。

*

兩個人又在被窩裡膩歪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

用完早膳後,兩人一塊兒坐禦輦往西六宮去,在養心殿門口分開,毓景帝進養心殿批閱奏折,莊明心則繼續行至最西邊的春禧殿。

毓景帝雖已應下她提出的更換坐班理事地點的請求,但並未事先通知絳雪軒的宮人跟掌事宮人,今兒還得在春禧殿多待一日。

今兒來回事兒的人比昨兒多了不少,讓她深刻的體會了一回什麼叫勢利眼。

有給寧常在落井下石的,有上趕著燒端妃這口熱灶的,至於奉承自個的,那就不必提了,比前兩者都多。

然後都被她給駁了回去。

把所有掌事宮人都叫來後,她冷冷道:“旁人如何本宮管不著,但隻要本宮還管著宮務,一概都要依照規矩來!

彆跟本宮說哪個是有寵的,哪個是無寵的,真要按這個算,也不必分派了,全搬本宮宮裡豈不正好?

這是頭一回,本宮暫且不計較。

若再有下回,說明你們或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裡,或是沒辦事的本事,無論哪一樣,你們的差事都不必乾了。”

眾人立時跪了一地,七嘴八舌的表起衷心來。

她一抬手,止住他們,哼道:“嘴上說的天花亂墜無用,把差事辦好才是正經。本宮賞罰看的可不是誰會說,而是你們差事辦的如何。”

眾人立時表示會好好辦差。

莊明心這才點頭表示滿意。

回鐘粹宮的路上,瓊芳擔憂道:“宮裡跟外頭其實無甚區彆,下人們都是看人下菜碟。娘娘如今將他們一頓敲打,讓他們按規矩辦事,不得寵或是低位份的妃嬪自然會感激娘娘,得寵的或是高位分的妃嬪隻怕會怨恨娘娘。”

莊明心“哼”了一聲:“本宮都快椒房獨寵了,便是沒有這出,她們對本宮的怨恨也不會少。”

她此舉的確有同情那些不得寵跟低位妃嬪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將宮規落實到實處,避免陰奉陽違。

嚴格依照規矩辦事,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跟撕逼,縮短每日料理宮務的時間,不然她大半天工夫都在耗在這上頭,哪還有空閒折騰旁的?

她想要權勢,是為了話語權,而不是來當牛做馬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