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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才給嘉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安/康。”其他幾個宮人不似乳母這般沒規矩,認出麵前之人

是嘉貴妃後,立時跪地磕頭請安。

莊明心冷冷道:“你們是怎麼伺候大公主的?怎地叫她獨自一人跑出永壽宮?旁的倒罷了,宮裡水井恁多,若不小心跌進井裡,你們哪個還能活?”

眾宮人後怕的瑟瑟發抖,忙磕頭求饒。

莊明心沒說饒也沒說不饒,反而看向那乳母身份的婦人,哼了一聲:“難怪大公主敢朝本宮扔蹴鞠球,有你這樣沒規矩,見了本宮也不行禮的乳母,她能不被教壞才怪呢。隻怕這朝本宮扔蹴鞠球的主意,也是你給出的吧?”

“來人!”莊明心吩咐一聲,冷聲道:“掌嘴!”

此事心地善良的瓊芳做不來,立夏主動站了出來,上前揪住那乳母就朝她臉上“劈、啪、啪、啪”的抽了四個耳刮子。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她當人小媽的,不好直接揍大公主這繼女,隻好拿她的乳母開刀了。

這殺雞儆猴的做派,可是跟毓景帝學的。

她哼了一聲:“繼續打。”

立夏立時又對著那乳母的臉蛋抽上去。

大公主在旁急的跳腳:“住手,賤/婢,快住手,不許打本公主的乳母。”

立夏置之不理,繼續“啪、啪”的抽著耳刮子。

大公主衝到莊明心跟前,叫囂道:“壞女人,你快叫這賤/婢停下來,否則本公主要到父皇跟前告你的狀,說你欺負本公主。”

莊明心哼笑道:“大公主滿嘴胡話,毫無天家公主該有的教養,且還敢膽大包天的朝庶母動手,必是這乳母教壞了你,本宮懲罰她,也是為了大公主好。”

待立夏連抽十來個耳刮子後,莊明心抬手止住她,然後笑著對大公主道:“往後大公主對本宮不敬一次,本宮就叫人懲罰你乳母一次。乳母被打死了,還有宮女、太監,再不濟,還有公主的哈巴狗兒呢,總能找到替你頂罪的。”

大公主憤怒道:“你敢動本公主的哈巴狗兒,本公主跟你拚命!”

莊明心抬手揪住她的後頸,單手將她這三頭身小豆丁給拎了起來,笑嘻嘻道:“來啊,打著本宮一下算你贏。”

大公主手腳撲通半晌,都始終沒法碰到莊明心一指頭。

莊明心將她往地上一放,哼道:“回去告訴你母妃,明兒再不痊愈,本

宮就打發太醫去替她瞧瞧,給她開幾副‘藥到病除’的好藥喝一喝。”

大公主一怔,隨即慌亂的解釋道:“不關母妃的事兒,你彆欺負母妃。”

若不是張德妃三五不時的在大公主跟前胡咧咧,她能對自個有此偏見?

皇子、公主的乳母,都是外頭小官小吏家的娘子,大公主的乳母雖不懂規矩了些,可也沒膽子給大公主說這些。

莊明心也懶得同她這小屁孩掰扯,冷笑一聲後,坐上肩輿走人。

*

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莊明心打了大公主乳母的消息就傳遍後宮。

隨即小滿跑來稟報,說大公主哭著跑去了養心殿。

鐘粹宮的宮女、太監立時緊張起來。

莊明心笑道:“天家公主,自然要比尋常百姓家的姑娘嬌慣些,想必在場朝臣也能海涵一二。”

毓景帝這會子正與幾位重臣在養心殿商議明兒祭社的事兒呢,大公主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衝進去,得虧她年紀小,倒還不妨事,若再大上幾歲,天家的臉都被她丟儘了。

之後又傳來消息,說毓景帝賞了大公主不少新奇玩意兒,還親自將她送回永壽宮。

不少妃嬪嘴上不說,心裡卻是盼著莊明心栽跟頭,降回她原先的位分。

盼來盼去的,沒盼來莊明心降位分的消息,卻盼來了明兒由她代替皇後行織布勸桑之責的聖旨。

恨的牙根險些咬爛。

莊明心這頭,接完了聖旨,簡直是一臉懵逼。

織布這玩意兒,她怎麼可能會?

狗皇帝也忒高估她了吧?

然而聖旨都已頒下,絕無更改的可能,她隻好打發李連鷹去內務府借來一張先皇後在世時用過的舊織機,叫瓊芳給自個來個緊急培訓。

事實證明,織布這種需要手腳並用,考驗全身協調性的體力活計,她掌握起來無甚難度,很快就織的有模有樣了。

午晌毓景帝過來時,見她一反常態的並未小憩,反倒在那裡歡快的織布,梭子穿過來穿過去,叫人看的眼花繚亂。

毓景帝笑道:“朕正想叫人送架織機過來,再派個擅織布的宮女教教愛妃,不想愛妃自個就先學上了。”

莊明心頭也沒抬,邊飛快的穿著梭子,邊笑道:“臣妾掌著鳳印,相當於皇上的

大管家,自然要事事想在皇上前頭,不讓皇上有後顧之憂。若連提前學好織布,免得明兒在萬民麵前丟皇上臉的事兒都想不到,豈不是太無能了些?”

毓景帝“嘖”了一聲:“愛妃如此能乾,朕也得更努力些才是,否則豈不要被愛妃比下去了?”

莊明心笑了笑,趁機勸道:“那您往後少往臣妾這裡跑,還該多花些心思在朝政上。”

“朕在朝政上花的心思還少麼?”毓景帝立時就不樂意了,叫人搬了隻錦杌來,坐到莊明心身邊,委屈的說道:“朕每日都要拿出大半日的工夫處理朝政,也隻半下午忙完之後才到愛妃這裡來,就這你還嫌棄朕在朝政上花的心思少,是想朕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忙活不成?”

莊明心斜了他一眼,心想狗皇帝比起先帝來,已算是極勤快極負責任的帝王了,不能因為自個嫌他膩/歪就否定他的功績,故而笑了笑,嗔道:“臣妾不過隨口一說,您還當真了不成?皇上的勤奮,有目共睹。”

毓景帝才不信她是隨口一說呢,明顯是嫌自個太黏人。

不過他隻當沒聽明白,笑道:“算是還有點識人之明。”

他不提大公主的事兒,莊明心卻主動問起來,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聽聞大公主去向皇上告臣妾的狀了?”

毓景帝搖頭輕笑:“小孩子家家的,說的話哪裡能當真?”

莊明心哼了一聲,冷笑道:“依皇上的意思,臣妾因聽了大公主的歪話,處罰帶壞她的奶娘,反倒成了錯事了?”

“朕何時說過愛妃有錯?”毓景帝委屈的扁了扁嘴,隨即分辨道:“朕是說她告愛妃狀的那些話當不得真,朕安撫她幾句,賞了幾樣小玩意兒,就把她打發回去了。”

略一停頓後,又氣憤的說道:“至於愛妃教訓她奶娘之事……教訓的對,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被她教的飛揚跋扈不說,竟敢對庶母不敬,抽幾個耳刮子還是輕的,合該杖斃才對。”

莊明心聞言神色略緩,隨即又哼道:“乳母也不過是看彆個的眼色行事罷了,罪魁禍首是誰,皇上隻怕比臣妾更清楚些。若為大公主好,還是早些將她們母女隔開罷,否則大公主隻怕就扭不過來了。”

委婉

的告了張德妃一張,她教的女兒仇恨自個,那後果就得讓她自個來承擔。

毓景帝靜默了片刻,說道:“待朕忙完祭社、演耕的事兒後,與母後商議一下。”

隔開的法子無非有兩種,一是另給大公主安排處宮殿,然後重新換上一批宮女、太監,讓她不必再被張德妃洗腦;二是剝奪張德妃的撫養權,將大公主交給其他妃嬪撫養。

後者顯然行不通,張德妃雖設計毒啞喻貴人,但並沒有證據,表麵上她並未犯下大錯,不足以讓她撫養權被奪。

前者的話,得先問問鄭太後,看她有無親自撫養孫女的意思,再決定將大公主安排到何處。

祖母將孫女養在身邊,這可不叫剝奪撫養權,反還是種榮耀,張德妃壓根沒理由反駁。

莊明心進“讒言”成功,嘴角露出抹輕笑來。

對付張德妃這般心狠手辣之人,就該給她來個釜底抽薪。

回頭她再去鄭太後跟前進進“讒言”,務必讓鄭太後將大公主留下。

有大公主這個“人質”把在手裡,張德妃投鼠忌器,斷不敢再如從前那般,想弄死誰就弄死誰,想毒啞誰就毒啞誰。

如此,宮裡才算徹底消停下來。

她笑道:“正該如此,到底祭社、演耕的事兒要緊。”

頓了頓,又揚了揚手裡的梭子,笑道:“當然,勸桑織布的事兒,也要緊。”

毓景帝湊到她耳邊,曖/昧道:“朕如此偏心你,於情於理,今兒夜裡都該與朕敦/倫了吧?”

莊明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明兒您要祭社、演耕,合該齋戒才是,今兒夜裡您老實歇著,若敢打什麼歪主意,休想進東哨間的門。”

事實上,祭祖要求提前齋戒三日,祭神卻沒這個講究。

莊明心才不管這個呢,沒這個講究,那她就給講究起來。

先前她癸水來襲,他已足足憋了四五日了,若今兒給他開葷,隻怕他會跟脫韁的野馬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可不想明兒嗬欠連天的坐在萬民跟前織布,還不夠丟人的。

本就不夠格,必得謹小慎微一些,莫要給人挑出毛病來才行。

毓景帝倒也識趣,聽她這般說,便笑道:“也罷,今兒就先放你一馬,明兒說破天去,你也彆想逃過。”

莊明心翻了個白眼,不就那檔子事兒嘛,一回生兩回熟,以為她會怕不成?

再說了,他負責出工出力,她隻要躺著享福就行,且他又是這麼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人也年輕,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她哼哼道:“誰要逃了?不過敦/倫罷了,隻要您彆瘋起來就沒個節製,臣妾再無二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彆緊張,本文沒那麼快完結哈,差不多得到10.14左右,才寫三分之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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