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遍東、西六宮,妃嬪們紛紛來坤寧宮學習,莊明心也沒阻止。
還叫人又搜羅了些羊毛運進宮來,免得不夠使。
而毓景帝這頭,則忙著與朝臣們商討與蠻族重開互市的事兒,為此還采納了莊明心的意見,專門成立了一個外貿部。
並任命新上任的外貿部部長為使臣,出使蠻族,與其商談互市的事兒。
蠻族去歲冬日打了個敗仗,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使團帶來的大齊用糧食、茶葉跟布匹換取一文不值的羊毛的消息,於他們來說恍如天上掉餡餅。
連猶豫就不帶猶豫的,立時就答應下來,火急火燎的簽了盟書,生怕大齊反悔一般。
當蠻族的使團帶著第一批羊毛來到大齊國都時,正好趕上毓景帝的千秋。
今年風調雨順,毓景帝與莊明心感情漸入佳境,立了年哥兒這個聰慧伶俐的太子當儲君,又辦成了與蠻族重開互市這
樣一件大事兒,可謂哪哪都如意。
春風得意的結果,就是他在千秋宴上喝了個爛醉如泥。
才剛被高巧送回坤寧宮,他就“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年哥兒嚇的連忙躲開,尖叫著跑進西次間:“母後,母後,父皇吐了……”
莊明心正跟崔喬核對今兒收到的壽禮禮單,聞言將冊子一丟,便奔了出來。
然後就被明間地上的嘔吐物夾雜著酒氣的複雜氣味給熏了個正著。
她連忙捂鼻,吩咐道:“來人,趕緊將這裡打掃乾淨。”
然後快步進了東次間。
東次間裡頭,毓景帝歪在羅漢床/上,高巧正拿濕帕子替他擦臉。
見莊明心進來,高巧忙蹲身行禮,訕笑道:“皇後娘娘恕罪,奴才勸皇上了,可是沒勸住。”
“皇上興頭上,公公勸不住也不奇怪。這裡交給本宮吧,你下去歇歇。”莊明心笑了笑,打發走高巧。
然後她親自倒了盅溫熱的茶水,將毓景帝扶靠到迎枕上,將茶盅送到他嘴邊,笑道:“皇上漱漱口。”
毓景帝張嘴抿了一口,咕嚕咕嚕的漱了下口,莊明心忙將痰盂端過來。
他將漱口水吐到痰盂裡。
莊明心又將茶盅送到他嘴邊。
如此重複了五次。
她將痰盂端至門簾處,遞給外頭候著的宮女,返身回來,打開蜂蜜瓶子,衝了杯蜂蜜水。
邊用湯匙喂給他,邊打趣道:“明知道自個酒量不好,還來者不拒,可不就醉成這樣了?”
毓景帝頭暈的厲害,幾近斷片,但吐過一回後,腦子略清醒了些,聞言笑道:“朕高興。”
莊明心自然知道他高興。
他今年二十七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卻辦成了先輩們都未能辦成的大事兒,從根本上解決掉了蠻族這個心腹大患,注定青史留名,能不得意?
況且此番蠻族還派了太子作為使臣來給他賀壽,給足了他這個大齊皇帝臉麵。
喝個酩酊大醉也在情理之中。
故而莊明心也沒掃興的訓斥他,隻關切的說道:“您肚腑裡可還難受?臣妾已叫人去熬醒酒湯了,您先喝點蜂蜜水養養胃。”
毓景帝順從的喝著她喂過來的蜂蜜水,笑道:“吐出來後好受多了。”
莊明心放心不少。
喂完蜂蜜水,她將蓋碗跟湯匙放到桌上,才要起身去詢問下醒酒湯可熬好了,就被他一下給扯到了羅漢床/上。
然後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頭。
莊明心推了推他的胸/膛,輕斥道:“您還敢亂動,仔細等會肚腑又翻騰起來,還不快躺下?”
毓景帝半眯著鳳眼,腦袋艱難的湊過來,吻/住了她的嘴。
莊明心簡直無語,頓時慶幸方才拉著他漱了好幾遍口,不然用才剛吐過的嘴巴親自個,她這個沒喝多的隻怕也得吐了。
然後便有些擔心,彆親著親著,又吐了吧?
到時吐自個一嘴,簡直要瘋。
她立時閉緊了嘴巴。
如此就算他要吐,也隻臟表麵,不至於真的吐自個一嘴。
毓景帝頭暈腦脹兩眼昏花,依舊敏銳的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兩手掐住她的腰,手上用了些力氣,頓時讓莊明心“嗯……”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巴。
他的舌頭趁機鑽進去。
莊明心:“……”
她連忙掙紮,使勁推了他一把,將自個嘴巴解救出來,沒好氣道:“您消停些罷,要親/嘴甚時候親不得,非得這時候親?萬一您待會又吐了,豈不吐臣妾一嘴?”
毓景帝瞪著她:“你嫌棄朕?”
莊明心回瞪他,委屈巴巴的說道:“您說話要講良心,臣妾又是伺候您漱口,又是伺候您用蜂蜜水的,何曾嫌棄過您?”
頓了頓,她又哼了一聲:“就算不嫌棄您,也沒必要用吃您的嘔吐物來證明吧?”
毓景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朕又不是小孩子,想不想吐難道心裡沒成算?能乾出吐你一嘴那種醃臢事兒?”
那可說不準。
莊明心對此持懷疑態度,但嘴上卻不能直說,隻怯怯道:“臣妾就是擔心嘛。”
毓景帝將手遮住眼睛,哼道:“罷了,朕也不稀罕親你,瞧你那心不在焉的模樣,親你跟親塊豬肉有甚區彆?你離朕遠點,看著心煩。”
莊明心失笑,也不跟他個醉鬼計較,如他所願的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毓景帝連忙出聲阻攔:“你個沒良心的,朕叫你走,你還真走?”
“臣妾豈敢違抗聖命?”莊明心輕笑,繼續往門口方向走去。
在毓
景帝焦急的目光中,她在門簾邊站定,朝外問道:“醒酒湯可好了?”
毓景帝:“……”
原來並不是真走,是逗自個呢。
他真是又好氣又得意,簡直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瓊芳在外回道:“已好了。”
說著,將一個托盤從門簾縫隙裡遞進來。
莊明心接過來,端到炕桌上,然後斜眼瞅著毓景帝:“因要喂皇上用醒酒湯,臣妾這個沒良心的怕是暫時沒法離皇上遠些。或者,臣妾叫高公公進來伺候皇上?”
毓景帝哼道:“朕不想看見高巧那張老臉。”
“高公公聽見該傷心了。”莊明心失笑,將盛醒酒湯的碗端在手上,拿湯匙舀了一勺,仔細吹涼後,送到毓景帝唇邊。
毓景帝將頭一扭,哼道:“朕不要用湯匙喝。”
莊明心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湯碗,哄道:“醒酒湯太熱,沒法用碗喂您,您先用湯匙喝著,一會子涼一些了,再用碗喝。”
毓景帝又冷哼一聲:“朕不要用碗喝。”
莊明心一怔,腦子裡琢磨了片刻,頓時嘴角抽了抽,感情丫剛才親/嘴沒親夠,又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罷了,今兒是他的生辰,他原本高高興興的,她又何苦掃他的興呢?
她將湯匙送進自個嘴裡,將湯碗放至炕桌上,然後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將自個的嘴唇送上去。
舌頭撬開他的齒/門,將醒酒湯的汁水連同她的舌兒一塊兒送了進去。
然後立時就被他給攫/住了。
他貪/婪的允吸著。
莊明心舌頭都快被他吸/麻了,還是她掙紮起來,他這才依依不舍的放她出來。
她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又喝了口醒酒湯。
等她用嘴巴喂完一整碗醒酒湯的時候,她不光舌頭麻木的幾乎沒了知覺,嘴巴都被他親/腫了。
她拿指頭戳了他腦門一指頭,大著舌頭哼道:“您,就仗著臣妾心軟,可勁作吧!”
毓景帝將她懷裡一撈,抱住,將她的頭往自個懷裡一摁,心滿意足的說道:“陪朕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