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待大汗終於跟絡清輕言細語的說完了話,他才放下手裡的酒杯,喊道:“天祿!”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恭謹的放下酒杯,望著大汗的方向,懷揣著些許興奮和躍躍欲試。

都天祿不滿的看了大汗一眼,跟安嘉瑞分開些許距離,才拖著長音慢吞吞的道:“臣在。”

大汗似是沒有聽出他的不滿,歡喜道:“此次進攻辭國大捷之戰,天祿當居首功!諸君可有意見?”

“都將軍戰功赫赫,身先士卒,理應首功!”不知道是誰在身後赫然相應道,帶起了一片相應聲。滿場皆是正該如此,舍他其誰的讚同聲,還有變著法的誇他的,直聽得人臉紅。

大汗的笑容倒是擴大了些,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天祿,既然你是首功,可有什麼想要的?”

都天祿想都未想,隻是道:“此乃我分內之事,何求賞賜。且……”他突然聲音柔和道:“我所求之事,大兄已然應允了我。”他看著安嘉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安嘉瑞目光與他相接,似有不讚同之意,都天祿卻昂首朝他眨了眨眼,帶著些許狡黠。

尤老先生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使,皺眉看他們的互動,問身邊的鬱溫綸道:“你看那個安嘉瑞的表情,可有所收獲?”

鬱溫綸正一邊抿著杯中裡的酒,一邊頗有趣味的看著他們,聞言,目不轉睛的道:“此子非是池中物。”他歎息了一聲:“可惜了。”

尤老先生板著臉督促道:“我是問你,他是否心不甘情不願?”

鬱溫綸聞言終於舍得移開目光,看向身旁白發蒼蒼的老人,奇異道:“難道尤老覺得他是心甘情願的?”他喝完杯子裡的酒,看了眼尤老身前的桌麵,調笑道:“尤老滴酒未沾,卻已經醉了?”

尤老先生神色凝重,沒有搭理他的調笑,徑直道:“安家以風骨傲然聞名於眾人,都將軍所做之事可謂是大不妥。”他嚴肅的看著鬱溫綸道:“你們不曾勸諫大汗?”

鬱溫綸笑了聲,似有諷刺之意,又似真心實意的發笑:“都將軍在大金的地位可與辭國將軍不同,他想做之事,還未有不成的。”他勸慰道:“大汗自是心中有數,您且安心罷。”

尤老先生不僅沒有安下心,還更嚴肅了些:“既然如此,更是不該讓他們結契!如此折辱於安家子弟,他尚未反抗,必有後招,來意非善啊!”

鬱溫綸看了眼神色冷淡,氣質超然,即使身處大金敵營,依然如同閒情雅士般,絲毫不墮氣度的安嘉瑞,在心裡幽幽的歎了口氣,如此人才,僅因一己私欲而被毀,實非大金之幸啊!

他放下酒杯,再次提醒尤老道:“都將軍在大金地位非凡,還是勿要議論的好。”

尤老先生的臉掛的長長的,看著都天祿那一席不再開口。

且不論辭國文士那一席的對話,轉回大汗和都天祿這邊。

大汗聞言朗聲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下次彆找我討要你的賞賜!”他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道:“撒嬌也不行!”

都天祿身後響起了一聲驚呼“原來咱們殿下還跟大汗撒……唔唔唔”,又安靜了下去。安嘉瑞不由流露出一絲笑意,邊勇捷確實是在用生命彰顯存在感。

都天祿揚了揚眉,斷然否定道:“臣不知大汗在說些什麼。”

大汗一臉寵溺的拿手指點了點他,轉開了話題道:“既然如此,諸位,我欲再啟征途,誰欲為我奪回勝利?”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應聲道:“兒臣願往!”“願為父親分憂!”“願為父親一探辭國!”

大汗的三個兒子站起身,昂首挺胸主動請戰。

但場麵卻一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在皇子們身上轉悠了一圈,又移到拿著酒杯似笑非笑卻半點沒有起身意圖的都天祿身上,許久都沒人開口迎合皇子們的話。

大汗靠在椅子上,目光從戰意凜然的牧都然到風度翩翩的牧易軒,再到臉上有些孩子氣的牧文澤,臉色不改,點頭讚道:“願意為父親分憂,果然都是我的好兒子!”他似是十分感動,但感動的表情沒有停留一秒又瞬間變回了嚴肅:“但戰場豈是兒戲,你們從未領軍出征,不善軍事,何談請戰?”

他又轉頭臉色溫和的對都天祿道:“天祿,你覺得如何?”

都天祿一口飲儘杯子酒,將杯子扔到桌麵上,出言卻是讚同之意:“臣倒是覺得侄子們一番孝心感天動地,不若就讓侄子們試試?”他語帶諷刺道:“說不定他們其中還藏著一個軍事奇才呢?”

話音剛落,大殿裡更是悄無聲息,就連邊勇捷都默默的縮小了身軀,免的引起他們兩人的注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