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2 / 2)

但此前兩次皆虧大巫出手,他方能得救……

今日為何突然似是不信大巫?

而大巫亦一反常態沉默多過開口之言。

無端有幾分詭譎之意,讓安嘉瑞不敢插話。

兩人如此對峙,似能耗到天荒地老,安嘉瑞索性把藥放到桌上,細細端詳了起來,也未有奇怪之處,他之前喝大巫所送來的藥也喝了很久,怎麼看都是同一種藥。

都天祿目光炯炯的看著大巫,大巫閉眼不語,眼看著就要睡著了。

安嘉瑞忍不住湊近聞了聞藥味,還未細細品味這熟悉的氣味。

卻見門被大力推開,清池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一眼就見安嘉瑞似欲喝藥的模樣,麵露惶恐之色,大步上前,一手打翻了藥碗,目光中滿是擔憂:“安先生,你喝藥了嗎?”

安嘉瑞看著被打翻在地的藥碗,又看向眼中皆是他的清池,搖了搖頭,似未反應過來的模樣。

都天祿在一旁嘴角微翹,卻厲聲道:“你來乾嘛?此處可有你立足之地?”

大巫依舊閉眼不語,在煙霧繞繞中渾似仙人,不理凡塵。

清池卻沒有在意都天祿的態度,隻是上前一把掀翻了大巫身前的藥爐,湯藥倒滿地,亦有一些沾染到大巫衣擺上,暈開朵朵汙漬。

大巫方開口道:“清池你這是做什麼?”他眼睛未睜,似有責怪之色:“我不是讓你去靜室了嗎?”

清池氣勢洶洶的站在大巫身前,見他這斥責之言,忍不住露出畏瑟來,但餘光看到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安嘉瑞,卻感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又重回了他身上,讓他有底氣與大巫對峙道:“師傅,你為什麼要煎這絕情水與安先生喝?”

大巫皺了皺眉道:“絕情水?這是何物?”

清池便愈發憤怒:“便是你煎的那爐藥!喝之使人漸漸忘記情感,最終變成稚子!師傅!安先生可有何處得罪了你?”

大巫聽聞他的解釋方點了點頭,問:“此藥極為惡毒,清池你從何處聽聞?”

清池見他這副茫然不知的模樣,似從未認識到他一般,迭聲道:“自是姆媽……”他聲音減弱,露出疑惑之色來:“自是姆媽教於我的?”越至後方,語句越微弱,幾不可聞。

他麵上不由浮現出茫然之色,似乎開始動搖。

大巫卻不給他這個時間,突然大喝道:“你且看殿下!”

清池下意識的看向都天祿,卻似被火燒著一般,倒退兩步,目光落在都天祿身邊的空氣上,伸手指了指,又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誰?”

都天祿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似有所覺般冷冷的看了身旁一眼。

安嘉瑞方反應過來,這竟然是他們設的一個局?

而他絲毫不知?

他亦不知短短半天和一個夜晚,他們是如何溝通出方案和結果的,何況昨日都天祿一直與他在一起,哪來的時間去和大巫溝通?

但此時不是質問都天祿的好時機,他隻好將此記在心中,等此事結束再說。

此時安嘉瑞亦看不見昨日所見之白衣男子,唯能見清池臉上之不敢置信,不知是對方說了些什麼,還是清池自己領悟了些什麼,總之他的臉色由不敢置信轉向憤怒,大聲道:“我絕不能看著你傷害安先生!”

他恍如獨角戲一般,神情多變,但無異動,隻是離的遠遠的,看著都天祿身旁的那個不存在的人。

見將成僵持之勢,大巫突然歎息了一聲,問清池道:“這絕情水……姆媽教於你後,你用來做了什麼?”

清池如遭雷擊,瑟瑟發抖,口中喃喃道:“不是我,我……我……”

他忽而上前,護在安嘉瑞身前,幾乎與都天祿麵對麵,卻朝著他身側,伸手按住了什麼似的,眼淚流淌了一大把,幾乎泣不成聲:“你不要一錯再錯!”

他話音剛落,忽而白霧起,迅速將眾人裹挾,顯出白衣飄飄的清池來,他手被清池握著,眼神中倒無太多情緒,甚至還有幾分失笑之色,仍高潔的讓人頓生自相慚愧之心。

都天祿一見他那模樣,臉色便是一沉,頗有幾分醋意。

倒是大巫緊閉雙眼,似有所感的歎了口氣。

白衣清池目光環視了一圈眾人,最終落到了清池身上,露出幾分嘲諷來,首次開口道:“你不過是姆媽拿來替我在此世間的傀儡。便真覺得我與你為一人?”聲音清冷,如泉水輕輕衝擊石頭,好聽至極。

清池眼淚流淌過臉頰,雖仍是往常模樣,卻無端有幾分堅韌:“我才不要和你是同一人!你這個壞蛋!大壞蛋!”

白衣清池嘴角微翹,目光悄然落到都天祿身上:“既然如此我對都天祿做些什麼與你何乾?”

清池眼睛愈亮,讓人不敢對視,他似鼓足勇氣般道:“殿下……殿下若是出了什麼事,安先生……”他眼淚未停,但臉上卻慢慢紅了:“安先生定然會傷心的。”

他抽噎了一聲,緊緊握住白衣清池的手道:“而且師傅也跟我說過,殿下乃是大金的未來……”他又抽噎了一聲:“我才不會看著你傷害他!你個大壞蛋!”

看著他臉上滿臉淚痕的模樣,白衣清池露出一絲嫌惡之色:“你這般的人,姆媽竟也往我的名下套……”未儘之語皆是嫌棄。

大巫未睜眼,亦未插話,聞聽此言,卻似有讚同之色。

清池沒有注意到大巫的神情,他滿心滿意皆在白衣清池上,聞聽此語,亦是毫無傷感,隻是堅持的打個嗝。

白衣清池懶的與他多說,收回手負與身後,冷冷的看了眼都天祿道:“你以為這個小鬼,就能阻止我嗎?”

都天祿好生端詳了他一番,見他那般氣度,語氣便愈差:“那便要問大巫了。”他抬頭看向大巫道:“大巫你如何說?”

大巫閉著眼卻恍惚感覺到了白衣清池的目光,輕歎一聲道:“你亦非他本人,不過一縷執念罷了,何以拿他自居?”

白衣清池聞言便露出一個笑來,淺而淡:“那也比這個不知所謂的假貨好的多。”他瞥了眼仍在流淚的清池,又意有所指的看了旁觀的安嘉瑞,方轉回大巫身上道:“便是一縷執念,你們能耐我何?”

清池一邊抽噎一邊斷斷續續道:“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白衣清池壓根不想搭理他,這家夥毫無他之□□,又無他之能耐,偏偏不知從哪學了一番自作深情,實在令人惡心。

大巫方開口道:“安嘉瑞,此前他可曾傷你?”

安嘉瑞微微一愣,見清池淚水為止,卻轉頭關切的看他,恍惚突然意識到他裹的太過嚴實了些,連哭泣都停了下來,看向安嘉瑞,重複道:“他……傷了你?”

安嘉瑞忍不住把手往袖口裡躲了躲,清池見狀,便伸手拉出他的手,一眼見著他手腕上還未消退的淤青,青紫中泛著血色,他的眼眶又慢慢紅了,唰的一聲收回手,不敢觸碰他。

此番神態讓安嘉瑞有些不忍,出口安撫道:“沒什麼大礙。”

他不說還好,如此隱忍之話,落入清池耳中,便如同烈火上澆了一串油,他眼睛噌的一下全紅了,是真切的全紅了,瞳孔中泛著紅色,怒氣昭昭,上前一把製住白衣清池,然後便是一頓亂拳。

白衣清池先還是勝券在握的樣子,直到發現怎麼都擋不下他的拳頭,招招皆能打到他身上,泛起一陣強烈的苦楚,很快就開始不複那番仙氣飄飄的模樣,左躲右閃,但怎麼都不能從他手下逃脫。

霧氣一層層的飄動,似有逃跑之意,但他依舊在清池手下飽以老拳。

安嘉瑞看著他的瞳孔,確實是泛著紅色,極為妖冶,不似凡人。

都天祿忍不住伸手與安嘉瑞相握,換來他安撫的一笑,方握緊了手,看著白衣清池那般狼狽模樣。

幾息之後,白衣清池忍不住出聲道:“停!停!停!”

清池卻狠狠的給了他一拳,眼淚又流了下來,忍不住道:“叫你傷害安先生!你個大壞蛋!”

白衣清池倒吸了口氣,大聲道:“他又不是安嘉瑞!”

此言一出,室內陡然一靜。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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