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2 / 2)

柳興安張了張嘴,在邵學義咄咄逼人的目光上,試圖解釋道:“嘉瑞身體與性命具無憂……”

邵學義斷然道:“所以,興安便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折辱,還能心安理得的追求自己的錦繡前程?”

柳興安細細的看著邵學義的眼神,最終確定,除非他親眼看到安嘉瑞如今的模樣和他與都天祿相處的場景,不然恐怕光靠語言是無法說服他的。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和邵學義說,嘉瑞為什麼能和都天祿在一起……

解釋的理由不僅匪夷所思還充滿了異想天開,換做是沒在大都待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他,他也不信。

氣氛慢慢凝固了起來。

邵學義看著柳興安慢慢沉默,似是無法反駁,不由不敢置信道:“興安是這等人?”

柳興安有些頭疼,但對友人的擔憂讓他仍堅強的試圖說服他:“此事絕非學義所想的那般……”

邵學義喝了口茶,臉上緩和了幾分道:“那興安可有何說服我之言?”

我……我要是有,我會不說出口嗎?柳興安忍不住又轉了轉茶杯,麵上浮起一絲憂慮來。

邵學義便眼看著他的表情變成了憂慮,卻仍是一言不發,好似從中品到了什麼一般,麵上漸漸冷淡了下來:“那便是我錯看你了。”

他目光直逼柳興安,似有無限正氣:“你說嘉瑞身體無恙?我怎聽聞嘉瑞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幾度瀕死?”

柳興安……柳興安垂下眼,勸他道:“市井之言,學義何以輕信?”

邵學義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來:“那君可有何教我?”

柳興安看出了他已然敵對的情緒,轉開話題道:“我與學義相處幾載,學義卻仍是不信任我?”

邵學義便露出傾聽的表情來:“願聞其詳。”

柳興安在心中斟酌了一番,道:“嘉瑞與將軍……糾葛頗深,百轉千回,有過誤會,但如今,二人已然摒棄前嫌,心意互通……”

邵學義當時沒打他,全是看在了曾經的情分上,這等話他竟然也說的出口,果然早已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柳興安了。

邵學義忽而意興闌珊了起來,故人麵目全非,嘉瑞生死未卜,唯有他能一伸援手。

他站起身,不欲再與柳興安爭辯,他既然說出這般狗屁不通的話來,他的立場已然很是堅定,想來是錦繡前程在他身前徐徐展開了。

柳興安見著邵學義這般模樣,忍不住微微皺眉,忽而開口問道:“學義不信我?那可願意信嘉瑞所言?”

邵學義停下腳步,忽而神情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嘉瑞……”

與麵上的猶豫不同,他心裡輕輕冷笑了一聲,嘉瑞的父親還被都天祿拿捏在手中,便是他有心求救,恐怕禽.獸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如此這般,他便是被逼著強顏歡笑又如何?

邵學義隻覺得心中有一股烈火,逼著他做些什麼,方能平息。

便是柳興安助紂為虐,他更要為這天下求一個公道!

絕不能讓天下落到那等禽獸不如的家夥手中,百姓之苦,還不夠嗎?若遇此等暴君,他幾乎能看到天下生靈塗炭的模樣。

邵學義原有的幾分猶豫和不決,最終都化為了決心,若能以己之身換來朗朗清天,為友人博得一線生機,那他死亦無憾矣!

柳興安的直覺讓他察覺出哪裡不對,但見邵學義麵上猶豫,便輕聲道:“學義待我回去問過嘉瑞,若是無妨,我便接你去見嘉瑞。”

邵學義在心中又是一聲輕笑,還要回去問過嘉瑞,定是去問都天祿那廝如何應對他!不然今日便可帶他去見嘉瑞,坦坦蕩蕩之事,有何可征詢之餘地?

邵學義已然不信他,當麵上卻微微頷首,應了下來:“若嘉瑞無礙,我便可安心回國了。”

柳興安詢問了邵學義如今落腳的客棧地址,方與他就此彆過。

目送著他離開時,他不由微微皺眉,心中一直有些警惕,直覺邵學義的行為有點問題,但又發現不了破綻,便隻好將此事埋於心中,帶著幾分沉重和無奈回府。

*

都天祿近日已然有幾分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氣派了,安嘉瑞伸手推開都天祿靠近的臉,有些無奈的翻著手上的書,目光都沒分給都天祿半點。

都天祿被推開也不生氣,露出小酒窩,複又靠近安嘉瑞,看了眼他手上的書,試圖將安嘉瑞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嘉瑞……”

安嘉瑞想靜靜,誰知道這就開啟了他的黏人精屬性呢?簡直巴不得一天24個小時黏在一起,再加上之前他承諾的話,簡直是理直氣壯的走哪把他帶到哪。

便是在他屬下麵前,也能毫不猶豫的撒嬌賣乖,現在幾把被武將坐碎的椅子還擺在一旁呢。

可見把他們都嚇成什麼樣了。

而此刻,也不是安嘉瑞不想理他,但是麵前一堆袁三軍的武將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他真的隻想安安靜靜的看個書,一點都不想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啊。

都天祿才不在乎手下的眼光呢,一群在家都被自己夫人管的嚴嚴實實的家夥,哪有臉這麼看他?

怕契弟算怕嗎?那隻能說是愛。

遂都天祿又樂嗬嗬的湊近了安嘉瑞,道:“嘉瑞你怎麼看?”

安嘉瑞死魚眼的看他:“這種事情你問我乾嘛?”

都天祿見他終於把目光從書上挪開了,酒窩蕩漾,輕聲道:“可是嘉瑞你都有三刻鐘沒理我了……”

安嘉瑞眼神死的看著他,似乎沒被美色所惑:“但是給袁三軍的將士發棉被這種事你問我做什麼?”他伸手推開都天祿,目光看了眼底下,好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將士們,每一個耳朵都高高豎立,沒人想插嘴,恨不得他們多說點。

都天祿跟著他的目光看了眼底下的將領們,有些悻悻道:“那就這樣?你們可還有何事要說?”

底下一個黑臉的將士頭轉了一圈,見無人開口,便不由聲音低了幾度:“柱大將……”

都天祿手上小心的揉著安嘉瑞的手,在心裡琢磨:嘉瑞的手上都沒多少肉,果然還是要多吃一點。

聽見這個不識趣的問題,也沒有暴怒,反而是懶洋洋的抬眼看了眼他,憶起他是柱子間一手提拔上來的,也怪不得所有人都識趣的不提起此事,唯有他敢言了。

“柱子間休息好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黑臉的將士張嘴又閉嘴,還是期期艾艾道:“殿下之意,是等柱大將休息好了便能回來嗎?”

都天祿輕輕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道:“君等莫非以為我是不欲他繼續擔任袁三軍將軍一職?”

見底下耿直的將士們紛紛露出心虛的表情來,他方懶洋洋的道:“阿公對他恩重如山,我自得給他點時間平複下悲痛的心情……”說道此,他又話鋒一轉道:“至於何時歸軍,隻看他何時想回來。”

底下耿直的將士們便紛紛露出了喜悅之情,絲毫沒有聽出都天祿的言外之意。

都天祿也不奇怪,絕大多數的士卒都是這般,豪爽沒有心機,一句話不轉彎,這亦是大金的民風。

似柱子間那邊心中思量較多的反而是少數,且看邊勇捷,他便是大金豪爽民風的典型代表,一根筋到底,乾出來的事情,有時候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且看眾將士滿意的退下了,都天祿方轉頭對嘉瑞道:“嘉瑞……我們該回房了?”

回房?安嘉瑞合上書還沒拒絕,卻見落塔小步走到都天祿身後輕聲道:“柳興安與他見了一麵。”

誰?安嘉瑞微微皺眉,看向都天祿。

都天祿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幽幽的瞪了眼落塔。

落塔無辜的說出了下一句:“柳興安在外欲與安先生一敘。”所以你把人拒之門外的事情安先生馬上就知情了,這絕對不是他故意拆台,更不是蓄意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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