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1 / 2)

不知名密室中。

安嘉瑞仍未從奇妙中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在室內晃悠了一圈,又隨意的翻了翻書籍, 琢磨著這自己起碼得待一段時間了?

看這室內裝飾和準備, 對方也有打持久戰的意圖。

這樣安心的想著, 安嘉瑞實在沒什麼事乾, 便上床休息了下。

床很軟,軟的跟他常睡的那張床感覺差不多,倒讓他很快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倒是安心的睡著了,渾然不知外麵有人找他找得幾欲瘋狂。

再次醒來時, 他是被一陣穩定的敲門聲吵醒的。

“篤篤篤”“篤篤篤”聲音單調且重複,不急不忙, 像是有人在木板上敲完三下, 停頓, 再敲三下,再停頓,耐心十足。

安嘉瑞在空曠且無人氣的室內慢慢轉了一圈, 聲音還在穩定的傳來,在室內慢慢擴散, 無端有幾分詭異。

安嘉瑞麵上淡淡的, 繞著牆走了一圈,最終停在緊閉的大門前,側耳傾聽了一會,否決了聲音是從大門後傳來的猜測。

這樣說來的話,安嘉瑞抬頭看了眼屋頂, 灰撲撲的,極不起眼,好似是石頭。

安嘉瑞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看了眼緊閉的大門。

這把他關到一個房間裡就算了,還不派人守著?

除非這綁匪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不然對方就是篤定他一個人在這裡,絕對逃不出去。

敲門聲一直響起,安嘉瑞忍不住把目光落到那間上了鎖的屋子前?

裡麵有人?

這下真的有點詭異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到了上鎖的門前,“篤篤篤”的聲音回蕩在室內,但不像是從門後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聲音?

聽著好似是敲擊木頭的聲音……

他原先以為是人在敲擊木頭,但是這穩定而不變的聲音響了有大半個小時了,若是人在敲擊木頭,不管他控製力有多好,此時力道也該變了,聲音也該發生變化了。

但是沒有,這個聲音一直很穩定,穩定的讓安嘉瑞泛起了幾絲不安。

對方沒有一照麵就想殺死他,隻是將他關到了這個屋子裡,屋子裡又備好了各種物件,怎麼看都像是想拿他威脅都天祿的意圖。

但是……

屋內沒有看守他的人,屋外他不清楚,但他沒聽到任何人聲或者腳步聲。

此時屋內又響起了詭異的敲擊聲。

安嘉瑞垂下眼,思考了下,去將那些古玩和花瓶全搬到了鎖著的門前,甚至試圖將那張書桌搬過來……沒搬動,隻好轉而拿起了椅子,在空中揮動了幾下,方借力衝向被鎖的門前,狠狠一揮,古玩和花瓶一起衝擊到了門上,清脆的碎裂聲響成一片,門板微微晃動了下。

安嘉瑞也沒奢望一次就成功,他拿著椅子砸了幾次,累的自己氣喘籲籲,麵色蒼白,門也隻是晃動了幾下,意思意思的給了些反應。

這個時候他就很嫌棄自己的弱雞體質了,要是前世,他好歹也是健過身的人,有腹肌線的,現在嘛……

安嘉瑞揉了揉手,邊在心中吐槽,邊毫不留情的繼續砸。

敲門聲沒有停歇,還有了伴奏,“哐哐哐”的砸門聲。

聽起來倒是沒那麼詭異了,而且聽著這個伴奏再看著安嘉瑞揮汗如雨的模樣,無端有幾分勞動人民的辛勤勞作的畫風。

安嘉瑞不知道砸了多久,反正手有點酸,腰有點軟,腿上有點乏力,而麵前的緊閉的門則微微一晃以表敬意。

看著不像是能砸開的……

安嘉瑞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手上一輕,椅子終於不負重任,被砸爛了。

安嘉瑞停下動作,揉了揉手,目光在室內又飄了一圈,好像沒有順手的東西了。

他這邊一安靜,那“篤篤篤”的敲門聲便顯得更刺耳了些,安嘉瑞側耳聽了一會,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敲門聲好像越來越響了,或者說,離他越來越近了?

安嘉瑞眉宇間皺成一團,看了眼輕輕晃動但仍然固守職責的門,放棄了進去看看的念頭。

當務之急還是活著從這裡出去啊,如果說之前他隻是有幾分懷疑,那現在他已然確信了,這個不斷響起的敲門聲,是某個機關運作的動靜。

對方將他放在這裡,不是想與他打持久戰,隻是想看著他在痛苦與掙紮中慢慢死去。

看來……

安嘉瑞在桌子旁輕輕晃了晃,很穩當,才接著想道:看來對方跟都天祿是有深仇大恨啊。

他慢悠悠的爬上桌子,然後踮起腳,指甲才堪堪碰到屋頂,觸手冷硬,他收回手,看了眼指尖,又慢悠悠的從桌子上爬下去了。

看來屋頂確實是石頭建造的。

他在室內逛了一圈,又推開放滿衣服的房間,翻了一通,最後承認了,對方沒有留下一絲逃脫的縫隙。

聽著敲門聲越來越響,對目前整個狀況都束手無策的安嘉瑞又轉悠回了鎖著的房間前,盯著它看了半晌,又把目光移到了桌上,歎了口氣,巧婦無為無米之炊啊。

但是奇怪的是,便是在這種絕境下,他仍有一種無端的自信,他不會死在這裡。

這種信念來的很突兀,畢竟這種情況下,他怎麼看都是在一個死地前,但他並不驚慌,甚至還在等待,等一個人或者一支軍隊。

安嘉瑞又揉了揉手腕,尚有閒心在心裡奇怪自己的感覺,是什麼讓他如此自信呢?

安嘉瑞不知道。

他隻是在發現自己無法憑借自己的能力逃脫之後,安靜的聽著敲門聲,等一個該來的人。

敲門聲慢慢變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安嘉瑞坐在床沿,搖晃著腳,甚至還有空嘲笑自己:如果真的死在這裡的話,那他應該被記到教科書上去,因為過度自信而導致的死亡結局。

*

在一室盈盈月光中,清池睜開了眼。

他醒來的太突然,白衣清池還在一旁晃晃悠悠的,嘴裡哼著小調,一副悠閒的模樣,而沒注意到他。

清池盯著屋頂看了片刻,熟悉的屋頂,熟悉的地方,他似未從夢中醒來。

他看到了百姓流離失所,看到了大金一路高歌,看到了都天祿登上汗位,看到大金的旗幟一路飄揚到海的那邊,所過之處,無不在讚頌著都天祿。

清池臉色愈發蒼白,除了安先生,他沒在都天祿身邊看到安先生!

白衣清池哼著熟悉的小調。

他緩慢的眨了眨眼,他知道白衣清池是他的前世執念,但他不確定他看到的那些是前世發生過的場景,還是今生未發生的征兆。

不管怎麼樣,他得去找安先生。安先生一定出事了。

清池慢慢得從床上爬了起來,白衣清池的小調一停,才好似發現他醒來了一般,臉色露出了幾分趣味來,好似不確定道:“你醒了?”大巫剛走,你就醒了?

是大巫的水平下降了?還是你的實力恢複了?

白衣清池沒問出聲,隻是盯著清池看。

清池也不在意他的目光,腳步有些綿軟的踩在地上,走到門前推了推門,發現門被鎖了。

他楞了下,轉頭看白衣清池。

白衣清池跟在他身後,晃悠了一圈,忽而道:“你是不是想出去找安嘉瑞?”

清池點了點頭,看著他不說話。

白衣清池便笑了起來,恍若百花齊放,一時間春意盎然:“幫你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清池盯著他的笑看了一眼,明明是同樣的臉,同樣的動作,但在他身上就宛如換了張臉般,笑的好似仙人低頭,情郎回眸,讓那小姑娘看了都臉紅。

清池沉默了一瞬,白衣清池便繼續道:“出去之後,你得……”

清池看著他,握緊了拳頭,然後給他來了一套久違的亂拳,讓他明白他們兩人到底誰說了算。

白衣清池是很看不慣他這隻知道動手的模樣的,但是……

所謂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主要是真的疼。

他悻悻的領著清池打開了旁邊的窗戶,示意了他一眼。

清池看著窗戶半晌,問他:“所以你也不會開鎖?”

白衣清池疑惑的反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神?”

清池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翻出了窗戶,熟門熟路的走在出神殿的路上。

絲毫沒有懷疑,為什麼門鎖了,窗戶卻沒鎖。

清池很輕鬆的便出了神殿,他自小在神殿長大,不知道多熟悉神殿的路,再加上大巫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不認為清池會中途醒來,便無人妨礙,讓他輕鬆出了神殿。

他出了門,也絲毫沒猶豫,朝著一個方向蒙頭走去。

他不知道安先生在哪裡,也不知道安先生現在在遭受什麼,他隻是靠著自己的直覺,走在去往安嘉瑞所在的密室的路上。

路上有許多袁三軍巡邏的小隊,警戒並控製著道路。

但神奇的是,清池輕而易舉的便錯開了他們巡邏的路線,在兩個小隊交換的時間點前,閒庭散步般走過。

白衣清池跟在他的身後,不停的騷擾他:“你去乾嘛?人家又不喜歡你,你還巴巴的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