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2 / 2)

清池沒理他。

他便換了句話:“救出來了他也不會喜歡你。你至始至終都得不到他,何必呢。叫我說,咱們不如先去乾掉都天祿……”

清池握緊拳頭,氣鼓鼓在他麵前晃了晃。

白衣清池便收了聲,撇開眼在他身後晃來晃去。

落後一步,白衣清池方在心中淡淡的想:看來大巫這藥真不是白喝的,他自己沒察覺,但他的預判與感知都已悄然接近了前世。

究竟是什麼讓他哪怕沒有記憶也會再一次愛上安嘉瑞呢?

他明明不是清池,僅僅是不知哪裡來的一縷孤魂罷了。

一縷孤魂?

他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頗感無趣的垂下眼。

清池很快就到了他的目的地,避開巡邏的士兵,閃身進入不起眼的房子內。

房子裡無人把守,空蕩蕩的,清池走過前廳,推開了門,在堆滿玩具的屋內看了一圈,停了下來。

白衣清池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茫然中夾雜著不知所措。遂開口問道:“怎麼了?找不到路了?”

清池複又在周圍的玩具上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道:“安先生不在這裡?”他自言自語的答道:“不,他在這裡。”

於是他開始在室內轉圈,企圖找出什麼密道來。

白衣清池在一旁嘲笑他:“現在發現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了?”

清池沒理他,轉了好幾圈,麵上有些困惑,隨時間的流逝,困惑慢慢變成了焦躁,他又轉了一圈,忽而轉頭認真聽了一會,方問白衣清池道:“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白衣清池搖了搖頭。

清池皺眉,停下了腳步,走出了房間,在前廳裡走了幾圈,什麼都沒發現,又走出了前廳,進到了大門邊上的小門房,這裡是給看門的人休息用的,狹隘而又破舊。

清池盯著地麵看了會,露出個笑來,掀開床板,下麵是一條黑乎乎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清池一刻都沒停,拿著個燭台,翻身下了通道。

通道黑而長,他隻一味的往前走,白衣清池在他身後懶洋洋的被拖著走,還有閒暇看一眼腳下的台階和石壁,有些歲月的味道,像是修建了許久,甚至在不起眼處還有些小小的花紋雕刻在上方。

清池走過長長的通道,似是走到一半,耳邊模糊的聲音慢慢清晰了起來,“篤篤篤”的聲音,好似重物在敲擊木板,清池臉崩的緊緊的,腳下步伐不由加快了。

一直走到通道的儘頭,一扇上了鎖的大門,旁邊是光滑的石壁,他繞著石壁走了一圈,一直到無路可走,方退回了鎖著的大門前。

“篤篤篤”的聲音慢慢變大了些,讓清池不由抬頭看去,他比安嘉瑞敏銳的多,幾乎是瞬間便意識到了,有什麼東西在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清池回憶了下他在上方走過的地方,並沒有在運作的機關。

夾層?他看著上方的石壁幾乎皺緊了眉,沒有那麼大的空間在通道和上方之間再建個能放下機關的夾層。

白衣清池見他看來看去,好似陷入了思索中,便獨自上前看了看那把大鎖,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來:“這個鎖挺嚴實的,沒鑰匙可打不開。”

清池被打斷了思緒,扭頭看那把鎖,忍不住拿起來細細端詳,正如白衣清池所說的一般,那把鎖確實不是凡品,鎖大而牢固,死死的鎖住了門栓,透露出一股沒有鑰匙誰也彆想進去的意味來。

清池看了幾眼,有些束手無策,盯著這把鎖,仿佛能看到門後安先生無助的模樣。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忽而提高了些聲音道:“安先生?”

沒有回應,他又提高了些聲音:“安先生?”

安嘉瑞才好似聽見了什麼聲音,從大門那邊傳來,不由走近凝神細聽,才恍惚聽見了細細的一聲“安先生”。

安嘉瑞一愣,複才高聲道:“清池?”

清池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著門後:“安先生!”

安嘉瑞有些怔然,倒不是說他沒想過來的人會是清池,但是再聽見清池清脆的少年音,總感覺有點童工的味道……

莫名心虛了幾分的安嘉瑞抬高了些聲音:“外麵怎麼樣?”

清池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把大鎖,聽見安嘉瑞的聲音,臉上不由露出個笑來,高聲道:“外麵有把大鎖……”他語氣不由有些低落:“我打不開。”

說完這句話,他又生怕安嘉瑞失望,忙不迭得道:“我會想辦法的!安先生!你彆怕!”

他鼓起臉,盯著那把鎖,眉頭又一點點皺了起來,他對這把鎖沒辦法,但是安先生在裡麵……

白衣清池在後麵看著他的模樣,有些心驚的往後退了一步,清池的氣勢慢慢積累,旁人看不見的光芒一點點彙聚到他身體裡,讓白衣清池無法再直視他。

那個死心眼,果然又要拚命了!

白衣清池在心裡嘲諷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清池,還是在嘲諷誰。

簡直就像個魔咒,他們永遠被困在名為安嘉瑞的人身上,為他付出一切,為他竭儘全力,直至為他而死。

多諷刺啊,白衣清池看著清池的光芒一點點變亮,仿佛最後一根蠟燭輕輕點燃……

他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這些!一個冒牌貨!

白衣清池久違的執念一點點從被大巫壓製的牢籠中溢出,他臉上慢慢低沉了下去,透出一股蔑視世人的高高在上來。

“你能乾嘛?去叫人過來撞門啊!”安嘉瑞聽見外麵突然沒了聲音,不假思索的高聲道。

啊?

清池眨了眨眼,燈泡突然黯淡了下去,白衣清池一愣,目光不由看向了外麵。

果然是安先生!智慧過人!

清池露出個笑,在心中瘋狂誇了一波安嘉瑞,方朝外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道:“安先生你彆怕,我很快就回來了!”

他朝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狂奔,拽得白衣清池在後麵跌跌撞撞的,白衣清池沒什麼感覺,就是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勉為其難承認了這個冒牌貨的能力。

能想出這個辦法來,也算馬馬虎虎。

他渾然已經忘記當時自己過大的反應了。

安嘉瑞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他聽著那伴奏聲,晃著腳坐在床沿上,心中毫不擔憂,繼續安靜的等著該來的人。

清池飛奔到出口處時,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絆了一腳,頭撞在石壁上,生疼,他下意識的揉著腦袋,有些遲疑,但又想起了自己要乾的時候,從洞口翻了出去……

然後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張著血盆大口,舔了他一臉的口水。

清池揉著腦袋的手一頓,抬頭看去,哈慈正咧著嘴衝他笑呢,露出滿口的利齒,紅紅的舌頭略過牙齒,眼看著又要來舔上一遍,清池忙伸手推開它的腦袋,卻看到一雙靴子站到了他麵前。

都天祿施施然的站定,見著他狼狽的模樣,也懶得嘲諷,隻是探頭看了眼黑乎乎的密道,問道:“嘉瑞在裡麵?”

清池揉著腦袋的手一頓,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急忙拽住他的褲腿道:“安先生被關在裡麵,有把大鎖……”

都天祿眼神一凝,看了眼他拽著自己褲腿的手,一把把他拉出了密道口,隨手放到了一旁,才拍了拍哈慈的頭。

清池被拎在一旁,還有些楞,就見周圍悄無聲息的圍上了一群狼,幽幽的看著他。

他倒是不害怕,但是狼後麵還跟著人呢,皆是麵無表情的模樣,生生把狹小的門室給塞滿了。

清池揉著腦袋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儘量降低了自己的占地麵積。

都天祿先翻身下了密道,哈慈反應極快的跟了上去,頃刻間便已然越過了他,然後是一群狼群越過了他,在前麵自由的奔跑,開路。

都天祿腳下一頓,還是沒停下來,帶著身後的狼戰士,朝前快步跑去。

通道很黑,很長,尤其是走到一半,傳來的煩人的“篤篤篤”聲,讓都天祿不由加快了腳步。

“嗷嗚~”哈慈在最前方發出一聲長嘯。

安嘉瑞晃動的腳一頓,眉毛皺了起來,這咋還有狼叫聲?

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狼叫聲此起彼伏,撞門聲前仆後繼,熱鬨得不行,瞬間充滿了人氣。

安嘉瑞側頭看著門,忍不住高聲道:“天祿?”

都天祿方至道路進頭,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模糊的傳出,他麵上的表情一軟,回應嘉瑞道:“我在,彆怕!”

他兩步並做一步,上前看了眼那把鎖,嗤笑一聲,揮了揮手。

狼戰士麵無表情的站到了門前,排成了五排,上前齊心協力的踹了一腳,門顫抖了一下,下一隊立即跟上,踹了一腳……

這扇大門從建造出來可能就沒遇到這麼暴力的人,輪著踹他,一排十來個人一起踹,踹完了還不算,下麵那批立刻跟上,這簡直是對大門□□裸的羞辱!

還沒等輪上幾回,大門不堪羞辱,在原地晃了幾下,最終倒在了他們腳下。

安嘉瑞坐在床邊,眼睜睜的看著大門就這麼倒下來了,敲擊重物的聲音隨之變大,安嘉瑞不由抬頭看了眼,都天祿卻不管那麼多,進來直奔大床一把拽起安嘉瑞,見他神色安好,身體無恙,方才放下了一直緊繃的心,把他摟進了懷裡,力道極大。

安嘉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顧不上和他說些什麼,隻是道:“快出去,這個東西快被敲開了。”

都天祿環著他的手一緊,手臂上青筋爆出,一言不發的抱著他就往外走。

安嘉瑞安撫的摸著他的背,目光卻不由看向身後那個緊鎖的門,他真有些好奇裡麵是什麼……

都天祿帶著狼戰士快步走出了密道,方翻身出密道口,地麵一震,似有下陷之意,狼群飛奔而出,都天祿抱著安嘉瑞幾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奪門而出。

幾乎是堪堪退出了幾米,地麵一震,都天祿悶不作聲的把安嘉瑞護在懷裡,往外一滾。

煙塵洋洋灑灑,漂揚在人身上。

都天祿站起身,回頭看去。

寶兒和他幼年常聚會的房子處整個坍塌了,下陷至地下,形成一個深深的坑洞,一眼望去滿目狼藉,將一切曾經的痕跡皆抹去了。

深坑一直陷到都天祿腳下,他再慢一步,整個人都會深陷在底下,被倒塌的房屋和石塊掩蓋。

作者有話要說:  倒計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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