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2 / 2)

柳興安動作一頓,乾脆等人全跟著走完了,才慢悠悠的上了馬。

宮殿被包圍的嚴嚴實實的,大汗和絡清倒是不在殿門口了。

都天祿牽著安嘉瑞走進宮殿,隨意的招了個人過來,吩咐了聲停止搜查,等待命令,便帶著緊跟在身後的狼群去了議事廳。

便是自己的宮殿被都天祿毫不客氣的搜來搜去,外麵又是被袁三軍給包圍了,牧奪多卻仍是麵不改色的安慰著洛清,渾然沒把這當成大事。

好似在他眼裡,還是絡清如今的情緒更為重要些。

都天祿進門的時候,正聽見大汗的話:“……天祿已經長大了,我們可以再生一個。”

都天祿挑了挑眉,大馬金刀的往下首的椅子上一坐,氣勢驚人。

讓牧奪多停下了口中的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簡直了他身邊毫發無損的安嘉瑞,方又細細的看了眼都天祿狼狽的模樣。

絡清淡淡的看了眼安嘉瑞,又好似沒看見他般低頭繼續靠在牧奪多的懷裡。

哈慈飛奔似的在安嘉瑞椅子旁轉來轉去,討好的將前爪伸到安嘉瑞大腿上,臉上滿是討好,要不是尾巴死死的垂了下去,真的看不出它是隻狼。

狼群慢慢湧進了議事廳,都天祿做了個手勢,它們便隨意的或站或趴圍著他們,好似放鬆,又好似隨時能一躍而起。

狼戰士帶著自己的狼同伴,守在了外麵。

都天祿好似毫無察覺般,忙著將茶杯塞到安嘉瑞手中,與他交換了個溫柔的目光,方才轉頭看向牧奪多。

他臉色可比牧奪多差多了,語氣更是咄咄逼人:“嫂嫂動作倒是不小?”

絡清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中毫無光芒,似是心灰意冷的模樣。

牧奪多瞪了他一眼:“你嫂嫂情緒失控,你彆刺激她。”

都天祿幾乎是嗤笑出聲:“大兄你真該去看看那裡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看著杯麵揚起的一圈圈的漣漪,淡淡道:“夷為平地可不足以形容,若不是我去的及時……”他收了聲,目光中似有血氣翻騰。

安嘉瑞伸手與他十指相扣,都天祿握緊了他的手,麵上方緩和了些。

牧奪多沒接茬,轉而道:“事情過去了,何必再清算?”他手始終輕輕的拍著絡清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這些年是我對不住她,你若要怪,便怪我。”

都天祿用手抵著額頭,忍不住問道:“大兄你真的以為自己是鐵人嗎?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扛?寶兒之事……”

他話還沒說完,絡清忽而道:“寶兒本來不該死的。”她神色淡淡的,毫無起伏道:“如果我再堅持一下……”

牧奪多垂下眼看著絡清,聲音輕柔:“清兒,不是你的錯。”

絡清卻好似沒聽見一般,她眼中泛起淚光,隻是道:“寶兒本來不該死的。”

她神色淡淡,執著的重複那句話,透露出她心中無儘的悔意來。

哀莫過於心死,此情此景,讓人動容。

除了都天祿,他仍是執著的道:“我知嫂嫂難以接受,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他看了眼垂眼看著茶杯的安嘉瑞,加重了些語氣道:“因著自己的不幸,而要他人與你一般,這是何等的卑劣?”

“都天祿!”牧奪多怒斥道。

絡清抬起臉看他,滿是淚痕的臉上忽而露出個笑來:“你自然是不能理解的,你這一生何時有過這種時候,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沒有哭,隻是淚水從她眼眶中奪眶而出,沾濕了臉龐。

絡清挺直了背,道:“你越幸福,我便越痛苦,本來我的寶兒也該如你這般,想要就能得到,哪怕是被強迫的愛情,也能得償所願。”

“若是你也能嘗到失去的滋味……”說到這裡,牧奪多低頭打斷了她:“清兒,彆這般偏執,天祿他什麼都沒做錯。”

絡清便看著牧奪多道:“是,他總是這般無辜的。”

牧奪多輕輕歎了口氣道:“那我們便不管他,再生一個兒子好嗎?”

絡清隻是含著淚看他,抿唇不言。

牧奪多低頭在她發髻上輕輕吻了下道:“清兒,我將大金交給天祿,隻陪著你好嗎?陪著你和我們的兒子。”

絡清眼眶中的淚水便掉了下來:“騙子!”

牧奪多把她揉進懷裡,知她定是歡喜這般的,抬眼看都天祿,微微揚眉道:“既然你把袁三軍都擺到我宮門口了,意圖如何?”

都天祿知道他問的意圖如何不是問他想怎麼樣,是問他怎麼想的。

他看了眼絡清,嘉瑞被擄之事仍讓他有些耿耿於懷,再遲片刻,便會深陷於地底的結局,亦讓他心有餘悸,他知道,嫂嫂不是跟他開玩笑,她是真的想殺死嘉瑞,為了她口中的公平。

牧奪多揚了揚眉,誰養的小崽子誰清楚,彆看他一副氣不過的模樣,真讓他以牙還牙,牧奪多還真不信他敢。

都天祿看了許久,久到安嘉瑞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他才開口道:“大金統一之勢已經勢不可擋,我欲西征一統中原。”

牧奪多輕輕拍著絡清的背,眉宇間便皺上了幾分:“大金內部仍有不安分之人,若是貿然西征,我恐……”

都天祿打斷他道:“大兄便先替我在後方壓一壓陣,待我後顧無憂一統中原……”他露出牙齦,雪白雪白的:“大兄便可與嫂嫂在吉爾黑部落恩愛如往昔。”

哇哦,安嘉瑞晃著茶杯的手一停,一時間不知道,這種等我打下辭國,你就給我退位滾去吉爾黑部落的言語算不算霸氣外露,但他發自內心的說,確實蠻爽的。

他倒不是看不慣大汗他們,隻是絡清弄了這麼一出,若是毫無反應,未免顯得他太包子了一點。

牧奪多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揚了揚眉道:“你倒是放心?”

都天祿便反問道:“大兄倒是放得下?”

牧奪多有什麼放不下的?他做大汗的時候,殫精竭慮,忍辱負重,養著那幾個傻逼不殺,難道不就是為了養出都天祿的滿身凶氣嗎?

如今幼獸長成了猛獸,睥睨之間,威逼當年教導他的首領,意圖取而代之。

雖然仍有些心慈手軟,但銳氣已成,凶意凜然,虎視眈眈,隻等征戰天下。

牧奪多十年隱忍,就是為了此刻,都天祿能儘情的撕碎擋在他麵前的障礙物,心懷鬼胎的部落,目露野性的首領,苟延殘喘的辭國,一場大捷,為他奠定大汗的威望。

大金盛世,隻差最後一步。

牧奪多看著都天祿身旁低頭轉悠著茶杯的安嘉瑞,露出個淡淡的笑來:“你以為當大汗很輕鬆嗎?到時候可彆哭著喊著不要當了。”

牧奪多嗤笑一聲,看了眼被大兄緊緊摟在懷中的絡清,也露出個笑來:“退一步容易,但是到時候想再進一步可不容易了,大兄到時候也彆旁敲側擊想回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

都天祿便揮了揮手:“來人給大兄送上筆墨紙硯。”

士卒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筆墨紙硯擺在牧奪多身前。

牧奪多鬆開摟著絡清的手,龍飛鳳舞的落筆。

待他寫完,從懷中掏出個印章一蓋,方坐回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都天祿。

都天祿接過紙,展開,安嘉瑞好奇的側頭看去,隻見紙上寫了短短幾行字,鐵畫銀鉤,力透紙背,透出一股睥睨之氣來。

意思倒是不難理解,無非是立都天祿為儲,待西征辭國之後,便退位於他。

倒是沒見他誇都天祿,平鋪直述的直接就是正題,毫不婉轉,顯出幾分被逼迫之意來。

都天祿倒是挺滿意的,好似沒感覺出來一般,點了點頭:“大兄的字倒是寫的越發好了。”

他彆有深意般道:“旁人竟然看不出大兄這……”他點了點紙上的字道:“野心勃勃?”

牧奪多短促的笑了聲道:“世人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便是心中有懷疑,他也更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猜測。”

都天祿慢悠悠把紙張推回到牧奪多身前,不甚在意道:“天倒是快亮了,不若大兄召集眾人,宣布此事?”

牧奪多看了眼都天祿按著紙張的手,似是驚醒了幾分:“如此倒是正好。”

此事便定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倒計時二。

(* ̄︶ ̄)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