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暗湧交鋒(上)(2 / 2)

周隙又笑了,改口道:“在下記錯了,入口在這邊。”

接下來,周隙沒有試探的問話,繞過數個彎,一路帶他到某個酒樓門口。蕭玉成早已背熟鬼樊樓的地圖,繞過的每個彎也了如指掌。就連這個藏在巷子深處的酒樓,殘指給的檔案裡也提到過,是鬼樊樓隱秘性最好的幾個酒樓之一。

倘若周隙這個異界奸細的窩點是這兒,那今兒可就釣了條大魚。

就要踏入酒樓的前一刻,蕭玉成再三詢問周隙,“就是這兒?沒危險吧?”

周隙點頭,親切地扯著他的袖子往裡拉。

一進門,廳堂滿座。

團團的黑影,騰騰的熱氣,喧鬨的氛圍,沸反盈天的高談闊論,一聲接一聲的醒木。

“你們說上層的那些老家夥選誰不好,偏偏選了個萬佛宗的和尚。她有什麼本事,不久前才突破元嬰。和尚就會念念經,又不能打,還不如選個昆侖的劍修。”

“還有那什麼天極界的較量。一個元嬰初期和一個化神巔峰乾了個平手,這話說出去誰信啊?也就正道的那些傻比信了這鬼話!也不講講打鬥的詳情,指不定那個烏束留手了呢。”

說書人高坐台上,一手抓住醒木,一手提著酒壺。說一聲,拍一下,喝一口。

停頓的間隙,下邊的邪修們敞開嗓子,大聲吆喝起來。

“聽說萬佛宗那和尚長得美了,不僅迷倒了無相魔門的少門主,連咱們鬼樊樓的殘指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誰曉得那個烏束是不是見色起意,見了和尚,就走不動道了,故意和她耍兩招,送她個平手。”

“那和尚是執法堂的三把手,和二把手關係不錯,經常一起出入紅袖招。那二把手可是歡喜禪的禪子,聽說風采不輸修仙界第一美人忘情禪主張敞,指不定兩人喝酒之際、枕榻之間,歡喜禪子就教了那和尚幾招。和尚就拿歡喜禪的招數去對付烏束,烏束可不得服軟麼。”

“枕榻是什麼意思?那兩人可是師叔侄,該不會......嘖。”

淫言穢語,不堪入耳!

關於和光的各種無甚根據的重傷誹謗,一傳十是十傳百,在這個不大的酒樓裡迅速傳播開來,一盞茶的功夫,翻了數個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更離譜的是所有人都信了,都不仔細想想其中的證據和可能性。

另一邊的柳依依急得跳腳,在蕭玉成腦海裡破口大罵。

【什麼玩意兒!都是些地溝的臭蟲,竟然敢這麼詆毀和光前輩,有本事去前輩麵前提一句,看前輩不打爆他們的狗頭!】

蕭玉成想要開口阻止,都找不到插嘴的時機。

【什麼無相魔門的門主,什麼歡喜禪子,什麼千壑界的烏束,都是無稽之談!和光前輩一個都看不上,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就會說些無甚根據的謠言!】

蕭玉成腦子嗡嗡地響,在腦海裡故意提高聲音,打斷柳依依的罵聲,【冷靜點!你也知道他們不過是胡亂猜測。】

誰知柳依依下一句竟是,【和光前輩和殘指前輩!人家兩情相悅天生一對,輪得到那些妖魔鬼怪去插足!】

蕭玉成差點憋不住笑了,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雖說和光前輩和殘指前輩兩人是很配,也不用把韓修離明非等人說成妖魔鬼怪吧。

“成兄弟?”周隙推了推他,“你沒嚇著吧?”

蕭玉成連忙回神,拍掌大笑,“好啊,這就是我想找的說書,這才是我想聽的內容,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套話!”他拍拍周隙的肩膀,“周兄弟,你可帶我來了個好地方。”

另一邊的柳依依也正色起來,【第一次釣到這麼大的魚,目前兵力不夠,我去聯係謝家,你先穩住他們。】

蕭玉成回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雙指一搓,粉末飄散開來,暗中沾染酒樓的所有人。

當初抓捕涅槃樓成員的行動,就是靠著天道院的鐘離亭研製的粉末,那是初級版本,現在蕭玉成手裡的是改良過的新版本,更能隱秘地標記敵人。

周隙招呼他入座,便開口要走。

蕭玉成忙拉住,“周兄弟不再坐坐?這麼精彩的說書,咱哥倆再討論討論,今兒聽完,回去後還能給親朋好友傳傳。”

周隙臉上露出喜色,同他坐了一會兒,一盞茶過後,又要離開。

這次,蕭玉成實在拉不住,隻能目送對方離開。

【不要打草驚蛇,酒樓裡可能還有其他界域的奸細。】柳依依囑咐道。

蕭玉成有些擔心,【周隙這家夥肯定是奸細,就這麼放過他,實在可惜。他還有正道修士的身份牌,以後還能迷惑其他人。這樣吧,我先跟過去,不讓周隙發現。】

兩人又探討些細節,蕭玉成起身追蹤周隙,柳依依留在酒樓等候謝家的支援。

周隙極為謹慎,專挑小路鑽,千回百轉回盛京。

要不是蕭玉成熟記鬼樊樓的地圖,還真被甩掉了。他隔著段距離,既不被周隙發現,又能跟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收到柳依依的消息。

【動手!謝家人到了!】

蕭玉成活動活動筋骨,加快腳步追到周隙身後,高聲喊道:“周兄弟!”

周隙渾身一抖,似乎嚇到了,手已經抽出劍,回頭看見蕭玉成,眉頭緊緊皺起,“成兄弟,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正在酒樓?”

蕭玉成笑嘻嘻上前,抓住周隙的手腕,硬是把半開的劍按進鞘裡,“一個人聽得沒趣,於是來找你。”

“這兒離酒樓可不近,你怎麼找到我的?”周隙睜大眼睛,狠狠瞪住他,“你跟蹤我!”

“話彆說得那麼難聽,咱們換個地方聊。”蕭玉成還是笑,拔劍對準周隙。

“換哪兒聊?”周隙也抽出劍。

“監獄!”

蕭玉成拔劍衝了上去,誰知周隙突然扔掉劍,從懷裡掏出一把粉末,丟了蕭玉成一臉。

蕭玉成嗆了好幾口,眼睛火燒火燎地疼,才眯眼一瞧,劍光迎麵而來。

周隙麵露狠色,舉劍砍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斜刺裡又飛出一道劍光,咻地一下打掉周隙的劍。周隙跌倒在地,剛想起身,後背受了一腳,又被壓在地上。

出劍的是謝鯤,踩住周隙的謝玄。

謝玄朝蕭玉成打了個招呼,“要不是我們趕到,你就成一具屍體了。”

蕭玉成擦掉臉上的粉末,道了聲謝,“酒樓那兒呢?”

謝鯤走過來,冷聲道:“沒問題,謝家已經困住酒樓所有人,鬼樊樓也打了招呼,不會走漏風聲。”他掃了眼周隙,“這家夥怎麼辦?”

周隙顯然已經認出謝家二人的臉,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小子可是良民,也沒犯什麼事,不過是來趟鬼樊樓,怎麼惹得謝家的兩位?”

“良民?”謝玄嗤笑一聲,狠狠踢了他一腳,“哪個界域的良民還說不準呢。你來自上位界域還是下位界域?能和那個酒樓打上交道,界域的勢力不小吧。”

周隙搖頭如搗蒜,“小子真不懂謝前輩的話。什麼上位界域下位界域?小子就是坤輿界的人啊!貨真價實!”他掏出身份牌子,怯怯端上前給謝玄看。

謝玄一把打掉,“這些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反正你們這些蟲子一樣的奸細,總能想到弄假的法子。這些日子,老子都不知道燒了多少。”

周隙急得快哭了,“真不是,小子真是坤輿界人,不是其他界域派來的奸細。”

謝鯤掏出鐵鎖,把周隙捆得嚴嚴實實,冷聲道:“都是些油嘴滑舌的家夥,直接帶回去審問,是不是奸細,搜個神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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