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微微驚愕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婦人,清楚地看到她臉上少見的窘迫和緊張之後,忍不住失笑了。www.DU00.COm這神情,倒有了幾分待嫁新娘的模樣!
兩人往裡走了幾步,來到西紅柿畦子旁邊,秦錚指著宛如一個個紅燈籠掛在枝椏間的西紅柿微笑道:“這就是做菜的那個柿子?這個之前也沒吃過,也是跟玉米、土豆一起得到的?”
邱晨笑著搖搖頭,有些小得意道:“這個是我前年去北邊的時候,在路上的一個客棧裡得到的,那客棧掌櫃說什麼番邦客商帶來的狼桃,隻能看不能吃的物事……海特特地囑咐了我有毒……嗬嗬,那一回得到的還有西瓜,哦,是在臨清鎮得的,他們叫寒瓜。喏,就在那邊!”
秦錚微微張大了眼睛,看著瞬間笑容燦爛著神情飛揚起來的女子,恍惚了一下,又順著邱晨的示意看過去,目光是落在那邊一個個圓滾滾綠皮黑花的西瓜上,心裡卻開始飛快地盤算起來,婚期定在來年三月真是晚了……要不要乾脆提到今年十月裡來?
這個女子可是個能在家裡窩住的……當然,他喜歡的也是她的灑脫開朗自信……隻是,如此,好的女人在外邊行走的多了,難保沒有同樣看到她這份美好的人,雖說他也不怕有人生事,可畢竟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
說著話,邱晨突然想起了吃過的地三鮮,如今土豆茄子辣椒都有了呢!還有東北的大鍋烀菜,茄子、土豆、豆角……一鍋烀出來,拿蒜泥醬油香油一調,嗯,清淡卻極為美味爽口!今晚晚飯就來這些了!
想著就來了興致,邱晨揚手招呼青杏拎了個籃子過來,招呼著秦錚道:“你在這邊摘幾個柿子,挑著紅透的摘,我去那邊摘些茄子辣椒,今晚我給你做個莊戶菜!”
秦錚看著完全鮮活起來,渾身充滿了陽光和生機的女子,不自覺地也笑容從眼角唇角擴散開來,溢了滿臉,“去吧……你的手還腫著,讓丫頭們摘!”
邱晨低頭看看基本看不出紅腫的手掌,朝著秦錚笑道:“我知道了!”
說著,帶著青杏直奔不遠處的茄子畦和辣椒畦。
摘了辣椒、茄子,邱晨滿心滿臉的都是歡喜。心裡盤算著自己聽說過吃過的莊戶菜,又想起了烀菜中必不可少的毛豆夾和花生……她就想著種植一些新物種了,怎麼就忘了這兩種優良的本土植物食材呢?
豆莢倒是好說,村子裡就有好些種的,雖說豆子的用途不大,村裡人多會種上一點兒,冬天用來換豆腐吃。可花生……因為這會兒花生榨油並不普及,劉家嶴的土壤也不太適宜花生生長,所以,這會兒想吃鮮花生是不好辦了。
唉,這算是今年的一大失誤,明年,明年一定記得在後園子裡種上些。
這會兒盤算著來年種植計劃的某人,完全忘記了剛剛秦錚跟她商量好的三月的婚期……明年即使在後園裡種上花生豆莢,她人在京城又哪裡吃得上!
將花生、豆莢帶來的些許遺憾拋開,邱晨帶著青杏興高采烈地摘了大半籃子茄子辣椒扁豆黃瓜豆角兒,臨了還去摘了一隻黃透了的老南瓜,轉回頭,秦錚也摘了十幾個紅彤彤的西紅柿,在菜畦子邊兒上擺了一溜兒,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
邱晨睨著高大挺拔的秦錚,再看他腳下擺的整整齊齊的西紅柿……這畫麵太喜感了!忍不住笑容滿麵起來!
看著走過來的女子,笑的歡暢,那瞄在他身上的眼神卻微微透著戲謔之意……秦錚有些疑惑,卻隻是含笑迎上那目光,慢慢走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直接拉過她的手,擦去上麵沾的些許灰塵,又仔細地拉著她的右手拇指和掌心看了看,確定紅腫已經退下去許多,這才放心。
青杏看著自家姑爺如此小心體貼,忍不住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隻低了頭,匆匆走過去將姑爺摘的西紅柿裝進籃子裡,偷偷地笑了一回才罷了。
邱晨怔怔地任由秦錚拉過手去,看著他細心地替自己拂去掌心沾染的些許菜葉土屑,感受著手指被他握在掌心的溫熱,莫名地心跳如擂鼓一般,跳的她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頭暈暈的,手腳也麻麻的……
秦錚檢查完某個不聽話之人的手掌,收了帕子,卻沒有鬆開纖細柔嫩的手掌,反而大手一轉就將邱晨小幾號的手包裹在了掌心裡。
“走吧!”低低地說了一聲,卻隨即發現婦人微垂著頭,木木地沒有動作,秦錚詫異地低下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低著頭的女子早就緋紅了臉頰,另一隻手掌看似隨意地垂在身側,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嗬……”這個發現讓秦錚歡暢起來,輕笑一聲,略略用了點力氣扯了扯婦人的小手,輕笑道:“你不說要做莊戶菜給我吃?已經巳時中了!”
邱晨怔忡地晃過神來,抬眼看了眼秦錚,下意識地慌亂地避開目光……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邱晨就禁不住在心裡開罵,不就是被男人拉拉小手麼,那啥,在現代,跟師兄弟、同事、甚至導師擁抱慶祝也沒覺得怎樣過,怎麼到了這裡,也跟著拘謹扭捏起來了!
暗暗吸了口氣做了個深呼吸,邱晨給自己打著氣壯著膽,努力鎮定著轉回目光來,對上秦錚含笑的眸子,突然就覺得心安了起來。這樣寵溺溫柔的眼神,至少他這會兒是喜歡自己的吧?!
止不住地彎了眼睛,邱晨笑著點頭:“好!”
秦錚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說話,握著邱晨的手掌卻略略緊了緊,自然地轉身,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廚房走去。
土豆辣椒茄子炒的地三鮮。西紅柿炒雞蛋。用茄子、豆角兒、南瓜洗淨放在籠屜裡蒸的‘烀菜’,鮮香濃鬱。黃瓜拍了拌了個海蜇皮兒,脆嫩爽口。還有邱晨後來又加上的韭菜盒子……
桌子上擺了林林總總的飯菜,幾乎都沒經過多少繁複烹製的菜肴,原汁原味地上了桌。這些菜肴雖然簡單,但貴在材料現摘先做,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原材料本身的鮮香口感,地地道道的農家飯,就像莊戶人一樣純樸敦厚。
唐文庸一手拿著韭菜盒子,一手拿著筷子,吃一口韭菜盒子,吃一口烀菜,滿口鮮香的停不住嘴。直吃了兩隻韭菜盒子,吃了好些菜下去,胃裡七八成飽了,這才放慢了速度,卻又忍不住伸手拿了一隻韭菜盒子,咬了一口,咀嚼著咽下去,滿足歎口氣,道:“噯,莊戶人家要是頓頓都能吃上這樣的農家飯,也不愁天下不太平了。”
端了一缽綠豆湯送進來邱晨正好聽到這句話,一邊接過玉鳳遞上來的綠豆湯碗送到兩人麵前,一邊笑道:“這些東西不值什麼,風調雨順的年景,夏秋兩季,偶爾吃上一頓也不是難事。隻不過,夏秋兩季是莊戶人家最好過的時節,難過的是冬天,特彆是開春,青黃不接之際,好些人家彆說這樣的飯食,稀粥能喝飽了就算光景不錯的。”
聽了這話,唐文庸心裡沉甸甸的,看著手裡吃了半截的韭菜盒子,突然一言不發地低頭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噯……”邱晨回頭的功夫,就看到唐文庸吃的有些快,噎住了,連忙遞了一碗綠豆湯過去,唐文庸接了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碗下去,這才將喉中的食物衝下去,緩過勁兒來。
“你慢著些吃……”邱晨接了唐文庸的碗,又給他添滿了,繼續道,“如今這周邊的莊戶人家過得都好了,不說劉家嶴,就是四周圍村子裡的莊戶人家也不再挨餓了。等明後年都種上玉米和馬鈴薯,更不用愁吃飯的事兒了。”
唐文庸聽著臉色稍霽,但眼底卻仍舊沉沉的。劉家嶴和周圍村子裡的村民之所以吃飽穿暖,不外乎因為有了林家開的作坊,招募了大量的勞力來做工掙錢,林家的月錢開的足,隻要認真乾活,一個月最少也能拿上七八百個錢。不能來做工的,也能上山采摘羅布麻、五味子等藥材賣到林家來,林家收購藥材開的價錢也公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或者六七歲的老婦,采摘藥材售賣一年也能掙上四五兩銀子。更何況,林家每年還會收購一些山葡萄、榛子、鬆子、栗子、核桃之類的乾貨,像去年遭了大水,村民錯過了秋糧的播種,林家又出麵讓村民們種菜,林家負責收購,讓村民們不至於因為天災耽誤了農時而挨餓挨凍……
可以說,林家日子火騰了,沒有忘了莊戶鄰裡。隻不過,林家沒有單純地拿錢出來做什麼善事,而是鼓勵村民們動手勞作,采藥、種菜、做工,讓日子也過得寬裕起來。
這一係列動作舉措,倒是頗有些‘以工代賑’的意味!
而且,林家如此作為,在村子裡甚至周邊村子裡絕對樹立了極好的口碑和聲名。當初從外鄉裡遷到劉家嶴居住的林家,單門獨戶,家境窘迫,幾乎沒什麼親知近友,可如今,林家絕對能做到一呼百應,甚至一呼千應!誰也不會因為林家寡婦掌家而敢於生出什麼輕視覬覦之心來!
安定天下,讓黎民百姓吃飽穿暖,安居樂業,本應該是朝廷是官府的責任,可,那些人在做什麼?又做了什麼?一口一個刁民,遇事隻知動用軍隊彈壓,又有誰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設身處地的考慮過?又有誰體察過老百姓的疾苦饑寒?
其實,老百姓真的很容易知足,能吃飽能穿暖,還能有那麼一點積蓄,以備不時隻需,他們就很滿足。沒有人比老百姓更希望安居樂業的……所謂饑寒起盜心,老百姓安居樂業了,哪裡有那些刁民?
若是上至朝廷,下至地方衙門,能夠真心體察民情,為百姓開拓生路,為黎民尋覓良種嘉禾,疫災有救助,疾困有相幫,老百姓念的就不再是一人一戶,而是衙門、而是朝廷,那何愁天下不安?又何愁天下不治?
因一頓飯,唐文庸從心情沉重漸漸琢磨出了一絲明路,臉上的表情也從沉重漸漸輕鬆喜悅起來。
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綠豆湯,唐文庸抹了把嘴,抬眼看過去,卻隻看到對麵端坐如儀,不緊不慢吃著飯的秦錚,哪裡還有那婦人主仆的身影。
“咦,人呐?”
秦錚瞥了他一眼,慢慢地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喝了口湯,這才道:“走了。你吃飽了,她忙乎了半天可還沒吃飯呢!”
唐文庸盯著秦錚看了一會,有些氣餒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問一聲麼……這還沒娶過門呢,就心疼上了!原來怎麼沒看出來,你也是個沒出息的!”
“連自己妻兒也不知愛護,就不是男人!”秦錚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皮兒也沒撩,接著吃飯。如今,他雖說許久不用上陣廝殺,可每日早晚都會打拳練武,射箭騎馬也沒有擱下,活動量大,飯量可比對麵的大得多。更何況,今日這飯食雖說簡單了些,卻幾合他的口味,不自覺的,比平日吃的更多了些。
被噎了個仰倒,唐文庸氣哼哼地瞪了秦錚半天,也沒得到任何回應,他有些歇氣地嘟噥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真是!”
這句話秦錚愛聽,垂著眼專心吃飯的他沒再做聲,可嘴角卻禁不住高高挑了起來。
吃過晚飯,已是戌中時分,秦錚如今跟邱晨訂了婚約,見麵已是勉強,再住下自然是不可能,略略收拾一下,也就告辭離開。
秦錚和唐文庸進去向劉老太太辭過,邱晨跟楊樹猛帶了孩子們一起送了兩人出來。來到一進後,楊樹猛先行一步,去看著車輛馬匹準備的情況,唐文庸則在旁邊笑著詢問俊文俊書幾人的學業,隻有阿福被邱晨牽在手中,一起跟秦錚走在最後。
“秦叔叔,滿兒妹妹就要回來了麼?什麼時候到家?”滿兒跟福兒的感情深厚,說起對滿兒的掛念來,隻怕邱晨也遠遠不及做哥哥的阿福。是以,這會兒眼看著秦錚就要告辭離開,阿福小家夥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口詢問起來。
秦錚俯身抱起阿福,難得的帶了些笑容柔和了表情道:“福兒想妹妹了?”
阿福被秦錚抱在懷裡有些拘謹,卻仍舊乖乖地點頭:“是!妹妹離家快一年了!”
秦錚微微一笑,道:“已經打發人去了,若是順利找到穆師傅,此時應該已經返程……大概九月,福兒就能見到妹妹了。”
“哦,太好了!”一聽說很快就能見到妹妹了,一貫表現沉穩的福兒也禁不住歡呼鼓掌,然後,很自然地摟住秦錚的脖子,在秦錚的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叔叔!”
幾乎從沒人如此親近過,秦錚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有些生硬地笑道:“不必!”
眼看走到了大門口,邱晨伸手想要接過阿福,卻被秦錚微微一側身避開了。
往上撮了撮阿福,秦錚看著邱晨低聲道:“那日讓唐夫人送來的契書你看過了吧?那邊的人都是可以相信的,你這邊平日還行,準備嫁妝,再應酬日常事務難免擺布不開,你儘管打發人過去吩咐,或直接把人調到這邊來……另外,這邊的地畢竟近便,你再種什麼東西也便宜。”
邱晨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些我隻是瞥了一眼,還沒細看過……”
秦錚有些失笑,這婦人不是最愛做生意掙錢麼?怎麼對送到手上的財物如此不上心?
“無妨……那些人陳嬤嬤都熟識,有什麼事你儘管問她。”秦錚說著,又囑咐了一句,“有什麼事為難的,儘管打發人給我消息,彆自己擔著!”
邱晨含笑點點頭,應下來。
秦錚又回頭囑咐阿福:“孝孺是男丁,好好照應娘親,有什麼事不能處置的,就讓你禮師傅、勇師傅給叔叔送信!”
被如此鄭重托付,福兒滿心自豪和驕傲,小小的胸脯挺了挺,很鄭重地點頭道:“是,孝孺記下了!”
說著話,三人也走出大門,來到了車子跟前。秦錚將阿福放在地上,抬起手掌:“擊掌為約!”
阿福壓抑著滿心的歡喜和驕傲,也穩穩地抬起小巴掌,神色鄭重地用力擊在秦錚的大手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一大一小兩個男子漢相視而笑,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在這一擊之中無形地拉近了許多。
送走秦錚和唐文庸,回到房裡,邱晨把唐吳氏送來的匣子從抽屜裡拿出來,展開了細看。一疊賣身契也還罷了,無非是姓名年齡之類,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當邱晨拿出兩張地契一看,這才驚訝地恍然而悟。
原來,這兩張地契上的土地居然就在劉家嶴,正是去年村西的劉地主賣掉的土地和宅子。
看了這兩張地契,許多隱在邱晨心中的疑問也就迎刃而解。她也終於明白了,當初劉地主父子明明先上門詢問她是否購買,每隔幾天卻匆匆賣給了彆人,又搬進了縣城去。以及,秦禮秦勇明明沒有離開,也沒有人看到他們接待外客,卻總能及時地將秦錚的信收發……原來,一年前,秦錚就在劉家嶴買了宅子買了地……這與在劉家嶴設置了一個堡壘沒什麼兩樣。
她之前還疑惑,秦錚對她若是早就上了心,為什麼那麼沉得住氣,而且,對她做的什麼事都似乎了如指掌的……她以為人家往她身邊安插了陳氏和秦禮秦勇,沒想到,人家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這也讓她明白了,她缺糧食的時候,為什麼那家人那般‘無私’地送來了大批的糧食……
若是之前掀開這件事,她或許會有其他反應,如今,親事都議定了,他的也就是她的,她也不用胡思亂想什麼有的沒的了。邱晨很快就將這個消息消化了,然後把陳氏叫了過來,讓她詳細地介紹了一下那邊宅子裡的人口情況。
聽邱晨終於問起了那邊宅子的人事,陳氏就知道必是侯爺提了醒了,自然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將品性如何,有何擅長,甚至連身世關係都介紹的無比詳儘。
那邊宅子裡秦錚放了五十多口人,這細細地一個人一個人介紹下來,自然不是一會兒半會兒說完的。邱晨就讓陳氏挑著眼下能用上的人介紹了十幾個,也用了將近一個時辰。阿福做完了課業轉了回來,邱晨就揮手止住了陳氏,帶著阿福洗漱睡覺了。
之後的兩天,一直是秋高氣爽的日子,玉米晾曬了兩天就差不多晾乾了。
這一次邱晨沒有親自動手,從村子裡招了十多個婆子過來,就在一進院子裡,三五個人圍著一隻笸籮搓起了玉米。這個活計沒什麼技術含量,婆子們很快就上了手,將近三畝地的玉米,這些婆子們竟隻花了兩天時間就搓完了。邱晨按之前說好的,按照搓玉米的重量付了酬勞,搓一斤玉米一文錢,這些婆子雖說辛苦了兩整天,腰酸背疼、手掌也起了幾個泡,可每個人卻都拿到了將近五百文大錢,還吃了四頓好的,沒一個不是心滿意足滿臉歡喜地千恩萬謝了,這才喜滋滋回了家。
而林家上下也是喜色上麵,齊齊地圍在一杆大稱周圍,看著楊樹猛跟趙九帶著人一袋一袋地過著稱……
“一共是四十二袋半,每袋五十斤,一共是兩千一百二十五斤!”楊樹猛高聲報出最後的數字來,人群瞬間轟動起來。
這些玉米可是種在山坡零散的地塊上的,統共也不太夠三畝,而且,山坡上的地,地力實在談不上多肥沃……就這樣,三畝地還能收了兩千一百斤,平均下來,一畝地可是足足收了六百多斤糧食!這跟隻有二三百斤的小麥產量比起來,一倍、甚至兩倍的產量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邊的數字報出來,安轡機靈地飛跑進屋回報。秦錚和唐文庸在這裡坐等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