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條野采菊的私宅距離本部並不遠,橫距離隻有兩條街。

至少秋山竹晚騎摩托一分鐘就到了。

如夏川倉也所說,門口有顆巨型槐樹,樹蔭茂密......樹乾粗大,有兩人環抱,白樺木欄杆上也係了許多紅繩,綁的規整,不像是景區裡零散的遊人綁上的,倒像是某種對槐樹的裝修。

為什麼在樹蔭茂密那停頓了呢。

因為。

秋山竹晚抬眼看那光禿禿的樹乾,實在不能違心亂用形容詞。

以條野采菊的聽力,用半夜風吹樹葉太吵的理由把樹葉都削掉,似乎,很合理。

所以為什麼不搬走。

這麼大一顆槐樹在門口,多擋光。

抱著這種心態,秋山竹晚動作利落的下車,鎖車,翻牆,一氣嗬成。

牆上的電網對稍微有點身手的人來說都是形同虛設,隻是用來防普通小偷進家,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的。

除去槐樹陰涼,條野采菊這棟屋子相當豪華,是帶天台的二層洋樓,室內裝修簡潔輕奢,乾淨到不像是個獨居男性的家。

秋山竹晚想起自己亂糟糟的鳥窩,小臉一紅。

雖然私宅沒裝監控,但因為條野采菊的嗅覺,秋山竹晚並沒有到處亂逛,隻是站在原地,用【偽裝檔案】加持的視覺來收集情報。

手磨咖啡機,品味不錯,條野平日挺會享受生活的。

那個電視邊的花瓶是個古董,不過來曆應該不乾淨,走私的黑貨。

果盤裡沒有水果乾果,鞋櫃裡也就一雙拖鞋,估計從未有客人造訪,這所房屋的主人對甜食似乎不大感冒。

沙發有傾躺過的痕跡,原來條野下班的消遣是看電視?不,不止是電視,茶幾下還有許多雜誌,不是盲文,就是普通的雜誌。

條野采菊看雜誌,是通過水墨印染的氣味?

原來他不是先天失明,否則該學的是盲文,而不是文字。

秋山竹晚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就是這麼收集情報的嗎。

他晃了晃腦袋。

看完客廳,又去樓上的臥室晃了一圈,裝模作樣的喊了幾句條野大人。

根據茶杯裡的水來看,條野采菊上次回家,應該是兩天前。

秋山竹晚的小披風裡有個袋子,裡麵裝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膠帶,他小心翼翼的原路排查了自己剛才行進的路線,沾走了無意遺落的幾根頭發。

秋山竹晚離開了這棟房屋。

在翻越圍牆前,他還在想,接下來該去哪找條野采菊的蹤跡。

動用軍方的力量?

可先不說東京少的離譜的監控普及率,就算像調取杯戶飯店監控一樣調取了東京商戶們的監控,找到條野采菊的行經路線也是相當龐大的工作量。

秋山竹晚是在福地櫻癡那有一隻專門的小隊,但劃重點,在福地櫻癡那,他乾什麼都是有備案的。

翻到圍牆外,一個漂亮的落地,秋山竹晚抬起頭,沉默了。

他的小摩托邊上停了輛眼熟的白色馬自達,駕駛位降下的車窗,有個熟悉的,比淩晨的天要黑的多的人。

“非法入室加非法駕駛機動車。”安室透皺著眉:“你想進少管所當少年犯嗎。”

在日本,過了十四歲,就能承擔刑事責任了。

人們對少年犯可是相當不友好。

他們會因為自己的過錯毀掉一生。

秋山竹晚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反而麵上不耐煩,像是看見了麻煩大人的不良少年:“你怎麼會在這。”

這家夥說話怎麼這麼警察。

熟讀背誦警察手冊和刑法的犯罪組織代號乾部?

“有個工作在附近。”安室透沒有詳談,他推開車門:“你在偷東西?”

看全了秋山竹晚的打扮,他瞳孔一縮。

這是......清道夫?

秋山竹晚個子不高,但披風合身,而且乾淨,他一身高檔貨,也不像從屍體上扒衣服的,也沒人敢隨便穿清道夫的衣服,除非他做好了隨時被人拉去處理屍體的準備,且手裡有處理屍體的渠道。

這個不良少年,竟然是東京地下數以千計的,和屍體天天打交道的清道夫的一員。

“你才偷東西。”秋山竹晚反擊回去:“我有個朋友失蹤了,我來他家找找。”

“失蹤了自有警察管。”安室透上去抓住秋山竹晚的手腕,想把他帶上車:“和我去警察局,我可以不報案你非法入室的事情,但這次你一定要找個領養,或者福利院,你還小,不能一輩子毀在這裡。”

秋山竹晚:.......

琴酒怎麼回事,找了這麼個老媽子代號成員。

混黑的還有這麼天真善良的。

真稀罕。

他聽得出,安室透是真心為他惋惜,想給他找個出路的。

“我朋友也是道上的。”秋山竹晚從安室透手中掙脫:“他遇到了危險,我要去救他。”

聽少年這樣倔強,安室透狐疑的看了眼背後的豪宅。

“真的是朋友?”

而不是什麼把他玩夠了就甩的富婆,他來蓄意報複人家?

“是朋友!”秋山竹晚看出安室透的意思,炸毛道:“我是喜歡和姐姐們在一起,但從來不乾越界的事情!”

打探完情報他就走,從不多留。

“好吧。”安室透看秋山竹晚麵相,語氣都不曾作假:“如果你朋友也是不良少年,警察不會管的。”

什麼鬼的不良少年,是他的披風沒安室透的風衣黑,還是條野采菊的豪宅在安室透看起來一文不值......

秋山竹晚在心裡誹謗。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他麵上急切:“我朋友已經失蹤一天了,我得快點找到他。”

安室透看了眼摩托車:“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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