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戲圖冊【三更】(1 / 2)

貴妃有孕,或許能為皇上再添個皇子。

皇上正值壯年,貴妃又得寵,一二十年後,朝中局勢如何還未可知。

消息傳出來,眾臣心思各異。

行宮這一趟來的多是官場上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臣,喜也好愁也罷,不論心裡怎麼想,皇上子嗣豐沛是天大的喜事,麵上都是一團喜氣。

林晏晝不同,他心中沒那麼多彎繞,知道貴妃有喜後沒想太多,但聽到皇上不日就要擺駕回宮直接哭喪了臉。

說好的回望京交策論,本來十天延成了十五六天,他得意忘形,這幾天都在偷懶,一字未動。眼下皇上驟然回宮,兩日內要補齊十篇,簡直要了他的命。

不眠不休熬了兩宿,回望京那日,早膳的時候他都沒出現,出發時才頂著兩個碩大的烏青眼圈出現在林晚宜麵前。

發冠乍看齊整,實則毛躁,估摸著是昨日梳的,今日壓根沒重新打理,唇邊隱隱可見青綠的胡渣,就連衣裳也是昨日的。

看來不光是一晚上沒闔眼,恐怕連床鋪都沒沾一下。

“沒睡呀?”林晚宜往裡挪了挪,“彆騎馬了,進來吧。”

離了行宮,他那臨時的侍衛也當不成了,今日不必隨護。

周夫人也在馬車裡,皺眉看他:“早乾嘛去了,偏趕在最後幾日寫,身子要熬壞的。”

林晏晝鑽進馬車裡,要往林晚宜身邊坐。

林晚宜猜想他這兩日應該沒沐浴,掩著鼻子避到周夫人另一側去坐了。

林晏晝兩天沒睡,精神恍惚,沒感覺到她的嫌棄,生無可戀地靠在車壁上:“誰想得到這麼快就回去了。”

事出突然,誰都料想不到:“寫了幾篇了?”

林晏晝無力地伸出三個手指。

周夫人扶額:“三篇實在太少了,再多幾篇也好幫你求求情。”

“五篇。”林晚宜淡淡出聲,“我那兒有兩篇。”

策論而已,她寫的雖不如大哥哥的精妙,但還是比二哥哥強些的。知道他能拖則拖的脾性,這幾日閒暇時,她仿著他文風寫了兩篇。

林晏晝兩眼放光,頓時神清氣爽:“你可真是我的親妹妹!”

周夫人潑他冷水:“彆高興得太早,還有五篇。”

他來了精神,臉上也有了笑:“我前日就送了信給大哥,大哥寫這個不費事,兩天的功夫少說能寫四篇,湊一湊就是九篇,到時娘再幫我求求情,這事就算過去了。”

“德性。”

回去的路上,林晚宜和周夫人有說有笑,林晏晝則在一旁呼呼大睡。

不遠處,沈意遠馭馬慢行,見到相府馬車,下意識摸摸袖中圓珠。

罷了,回望京再還吧。

可惜事情總不會儘如人意,沈意遠的耳墜子還不回去了,林晏晝的策論也沒能過關。

其實剛到望京那幾日,右相忙於積壓的公務,沒空管林晏晝,他甚至以為策論一事就此過了。

不想,四五天後,右相怒氣衝衝地歸家,一入府就下了令,往後不許鎮北王登門。

林晏晝不解,臨之不僅是燦燦的未婚夫婿,更是他的兄弟,他當然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彼時右相滿腹的氣正愁沒處發,他上趕著送上來,直接代沈意遠糟了罪。

右相先是挑出了出自林秉承和林晚宜手的幾篇,又指著林晏晝寫的,挑出無數錯處。

等他們從書房出來,林晏晝頹廢地跟在右相身後,垮著張臉抬手衝林晚宜比了個二十出來。

上次的十篇加上新罰的十篇,不多不少,一共二十篇,依舊是十日的期限,不僅要寫完,還要寫得好。

他已經有了打算,今夜就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就住到大哥府上去,讓大哥手把手教他寫完再回來。

二十篇實在有些為難他,林晚宜替他求情:“爹爹累了吧,我幫爹爹捏肩。”

周夫人覺得右相這火氣來得莫名:“有話不能好好說,子安擅武,總讓寫那勞什子策論做什麼?”

“習武不通文,是莽夫,讓他人代筆,是欺瞞,日後如何上陣殺敵,如何取信於人?”看見林晚宜,右相的怒火化作酸楚,頹然坐到椅子上,擺擺手,“算了,不想寫就算了。”

他們麵前,右相從未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

林晏晝摸摸鼻子,這事確實是他錯了。

林晚宜咬唇走到右相跟前:“爹,彆動氣,哥哥是聽了我的主意。”

右相看她乖巧認錯的樣子,喉嚨泛酸:“是爹不好。”

“爹——”

看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周夫人也動了氣:“有什麼事說清楚,沒得嚇到孩子們。”

右相沉默,半晌後出聲:“燦燦的婚期定下了。”

皇上說婚期由他選定不假,可欽天監交上來的吉日,大多都在今歲下半年。他去找皇上說理,皇上一頂貴妃有孕需要喜氣的帽子扣下來,此事已經成了定局。

周夫人眉心一跳,隱隱有了猜測。

右相繼續道:“二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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