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任何懷疑和不自信,都可算作是對她的傷害。
“這件事就原諒你啦。”她鬆手,輕輕拍了拍沈意遠的臉頰,後抵住他胸膛坐了起來。
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是原諒了,還有事情沒找他算賬呢。
她雙臂環胸,頭一歪一揚,隻用半張臉對著他,斜斜睨他:“你說你一步都不離我的,結果丟我一個人在屋裡頭也不回就走了,我腳疼你都不心疼我。”
“是我錯。”沈意遠也坐起來,展臂攬住她的肩。
幸好她算賬歸算賬,並沒有抗拒抵觸沈意遠的碰觸,儘管彆著臉也還是入了他的懷。
不過隻用微微揚起的下巴對著他:“哼,就是你的錯,你大錯特錯,害得我掉眼淚了,你打算拿什麼賠?”
走開確實是他錯,一路上她走得越艱難,他心中醋意就越洶湧,尤其是她回來也不忘吩咐人盯住顧星皓的情況,醋意達到了巔峰。他明白這樣實在是不理智,想走遠些避開她回複情緒。
可推開房門腳一踏出去時就後悔了,去取了見效快的上藥便速速回來了,不想還是惹得她傷心掉淚,他實在後悔。
進來時,不用出聲他就知道她在哭,也是那一瞬間理智回籠醋意儘消。不拿開她擋臉的軟枕,直白說出心中醋意和表達對她情意,也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好叫她忘記傷心。
望著林晚宜的側臉,沈意遠的語氣極為認真:“把我一輩子賠給你,燦燦你願意要嗎?”
要,她當然要。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裡叫囂得那麼大聲,她不承認也不行。誰叫她就是這麼沒誌氣,隻要聽他哄兩句,她氣就消了。
“咳咳——”林晚宜借清嗓子掩飾忍不住要軟化的態度,“你的一輩子本來就是我的,這完全不夠,你要把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都賠給我才勉強夠。”
“好,都賠給你,生生世世。”
林晚宜眼睛轉了轉,還沒算清搭上生生世世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就感覺有一雙手要靠近自己臉頰了。
心裡再甜蜜,她都忘不了他剛剛乾了什麼好事,摸了腳的手還想摸她臉。
休想!
一把揮開他漸近的手臂,往後挪了挪,回首警惕看他:“沐浴前可不能再碰到我了,不然生生世世都不夠你賠的。”
沈意遠看向自己的兩隻手。
林晚宜提醒他:“還有嘴巴,也要洗乾淨。”
沈意遠放下手,看她時唇邊勾笑,迎著她的視線舔唇。
林晚宜臉上熱了。
他這個舔法,分明是在勾引他。
再一次感慨自己真沒誌氣,竟然真被他勾引到了。
閉眼不看他,心中大喊——那可是親過腳的,林晚宜你清醒一點,就算美色誤人也絕對不能失了底線!
沈意遠眉梢帶笑,抬起她盤著的膝蓋,重將她的腳踝握著掌中:“哪有嫌棄自己的?”
“我嫌棄的是泥塵,泥塵又不認人。”沒忘記他剛剛乾的好事,怕他故態複萌,腳丫子動個不停,林晚宜嘟囔著,“你再那樣,我、我就不讓你上榻了。”
“幫你上藥。”
溫水打濕帕子,幫她擦洗過後,沈意遠用指腹上端最柔軟處沾了藥膏,動作輕柔地在她腳上泛紅處都抹了藥。
他塗藥時,又將林晚宜骨頭縫處沒散儘的癢意給勾了出來。
她半垂著眼簾默默算了算,從將軍府到相府再到王府,為著他編瞎話和想起上輩子的事情這兩出,那個……都曠了好久了,她有些想了。
餘光瞥向角落的滴漏,時辰已經不早了,賢惠的妻子該讓夫君早早安寢,否則要耽誤明日做事了。
捫心自問,她是賢惠妻子嗎?
她希望她是,實在可惜她並不是。
掀開眼簾,瀲灩的眸色直直望向沈意遠:“夫君,小彆勝新婚,咱們都彆了多久了?”
玉華池可比圍場好太多了,沒有時刻巡邏的侍衛,且沈意遠貴為王爺,分得的宮殿獨立寬敞,不必介意外人目光。
將軍府時林晚宜一句回王府一切都隨他,沈意遠暗暗盼了許久,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回望她的眼神中燃起的火苗幾乎要將她融化。
克製問道:“燦燦不怕明日起不來嗎?”
藥膏都化開了,腳麵上晶亮亮的,林晚宜晃晃腳:“你要麵聖我又不用,到時你彆吵著我。”
沈意遠起身要抱她起來。
林晚宜沒忘記重要的事情:“要沐浴的,你要洗乾淨。”
溫軟入懷,怎舍放手。
玉華池中有暖泉,殿中也有一汪。
沈意遠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穿過她的膝窩,毫不費力地將人橫抱起。
在林晚宜耳邊低語時,她以為他要親,捂住耳朵不讓他得逞。
喑啞的聲音自指縫中鑽入耳中:“良宵苦短,燦燦一起來,也好監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