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三十輛黑色奔馳一字排開,上百名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馬仔站在兩旁。
不遠處還停著兩輛警車,三名便衣神情緊張的在那抽煙,與囂張的車隊相比,他們就像大海中的一朵浪花。
“搞什麼,怕o記的人不認識我啊?”
看著站在人群前的左手,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場麵肯定是他安排的。
其他人,劉華穩重,傻強憨厚,陳永仁喜歡藏拙。
唯有左手愛出風頭,喜歡搞形式主義。
“撤了!”
林耀不耐煩的晃了晃手,隨後對著左手訓斥道:“明天我要是上了報紙頭條,你就等著跪香堂吧!”
說完,看看在遠處拍照的記者,又道:“這麼高調,想吃子彈啊?”
越是道上的人越要低調,尤其是在普通人麵前。
還沒統一旺角呢,豪華車隊就出現了。
這要是讓上麵看到,還以為群星的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撤了吧,撤了吧。”
劉華與傻強招呼著大家離開。
陳永仁則從旁邊走過來,遞給林耀一根煙,笑著說道:“我早就跟左手說了,耀哥你肯定不喜歡這些排場,他就是不信,非要搞個盛大歡迎儀式出來。”
林耀微微搖頭:“老家那邊,還要再過幾年苦日子,我們這邊雖然過得好了,可身上流的也是炎黃血脈,要學會勤儉節約,怎麼能如此鋪張浪費。”
坐上為他準備的汽車,又道:“永仁,陪我坐到後邊來,跟我說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好的耀哥。”
陳永仁跟著上了車。
刀仔則拉開主駕駛的車門,對著開車的馬仔勾勾手指,等到馬仔下車之後坐在了駕駛位上。
刀仔一直以來,都是林耀的貼身保鏢兼司機。
他的車林耀坐著放心,遇到情況也能第一時間有所反應。
至於茶壺,他則坐在了副駕駛上,看看倒車鏡,又看看兩旁,一副我在排查危險的模樣。
“耀哥,我們去哪?”
刀仔發動汽車,頭也不回的問道。
“去總部開會,另外給酒樓打個電話,讓他們晚上留桌,回來第一天,我得賠兄弟們吃吃飯。”
林耀吩咐完畢,衝著陳永仁說道:“說說最近港島發生了什麼,撿重要的說。”
陳永仁回答道:“您走的這一個多月,港島總的來說挺太平的,尤其是咱們油尖旺區,托新上任的陸sir的福,簡直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治安好的不能再好了。”
陸啟昌上任油尖旺區的o記主管,上任第一天,就特意邀請了他們諸多老大前去談話,說他剛上任,大家要給他麵子。
o記主管的麵子得給啊,誰不給就是不識抬舉。
陸啟昌沒了麵子,他們這些歸o記管理的公司同樣彆想要麵子。
所以這一個多月來,道上雷聲大,雨點小,就連收衛生費都比平時小聲。
治安好到不行。
“耀哥,道上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但是在私下裡,卻有兩件事不得不提。
首先是韓琛失蹤了,這個您知道,他失蹤的半個月後,韓琛的老婆瑪麗姐被人發現死在了通口隧道裡,據說是車禍。
之前歸屬於韓琛的堂口,已經被倪永孝收為己用,倪家這段時間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說這是倪永孝的清算。”
聽到陳永仁的話,林耀默默點頭。
韓琛是他送走的,關於韓琛失蹤的事他一清二楚。
韓琛的老婆瑪麗姐,疑似是被劉建明救走了,她的死林耀有些意外,因為劉建明是個很厲害的人,他能把瑪麗姐救走,按理說不該讓她出事啊。
想了想,這裡麵一定有故事。
“倪家的事太亂,我們還是不要摻和了,你接著說第二個事吧。”
林耀壓下心中的猜疑,示意陳永仁繼續說下去。
陳永仁也不停頓,繼續道:“第二件事說起來與我們關係不淺。”
聞聲,林耀眉頭一挑:“繼續說。”
“五天前,旺角東街有家金店被搶了,搶走了價值幾百萬的金銀珠寶。”
陳永仁壓低聲音:“那家金店是我們罩著的,每個月的衛生費從未拖欠過,現在金店老板讓我們給他個說法。”
衛生費,是公司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
林耀雖然一直在降低對衛生費的依賴,可想要完全擺脫是不可能的,小的們也需要這份油水。
在你的地盤上,我交了衛生費,出了問題你就要負責。
現在金店被搶了,損失了幾百萬,你總不能一點說法都沒有吧。
你要是罩不住,我憑什麼給你交。
類似金店這種地方,每個月的衛生費不是小數目,起碼有幾萬塊。
“打聽清楚沒有,是哪幫人做的?”
林耀陰沉著臉。
陳永仁搖搖頭,回答道:“不清楚是哪幫人,隻是看他們的動作,好似受過軍事訓練,可能是省港旗兵。”
“省港旗兵?”
林耀眯著眼睛,目光中閃爍著危險光芒,冷笑道:“魯班麵前弄大斧,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