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七日之約,已不足三日。
謝長老趁著這幾天,又瘋一樣殺了數十人,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幾個魔教的據點都被正道一一挑破了,寧可錯殺他們也不願意放過一人。
殺不了修羅鬼麵,總要做點什麼。
謝長老在魔教中包紮好了傷口,閉目假寐了會兒,多日的奔波讓他的麵色看起來愈發蒼白柔弱了,羅猙走進屋內,不明白他為何這樣急迫。
“錦城江家那邊的劍貼已被發現,在等幾日,劍宗左嶽劍貼在江家的消息便會大肆傳開,屆時大半個江湖的目光都會彙集錦城,你何必這麼急切。”
謝長老沒有說話,他算算名單上的人,已經不剩多少了,有幾人,便是連他都覺得有幾分棘手,不過也僅是棘手罷了。
謝長老重新睜開眼睛:“羅猙。”
“什麼。”
“你將蠻山派去錦城。”
“謝潭,你究竟在想什麼。”羅猙看著他,隱約感到些許的不妙。
“殺完最後幾人,我也會過去。這次行動,也少不了修羅鬼麵吧。”謝長老將頭上的麵具輕輕放下了,重新遮掩了麵容。
“明日我們就會前往錦城,就在清遠縣的人手不會多,謝長老,報仇之事來日方長。”
……
“唰!”暗器入肉的聲音沉悶,謝長老的臉色猛地慘白下去,縱然有回受到圍攻埋伏的準備,不過還是中了一隻暗箭,他踩踏著屍首離開,雪白的軟靴都沾染上了猩紅。
黑衣的身形沒入鬨市的人流中消失不見,江城隻來得及捕捉到一個身形,他皺了下眉,隻覺得那個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李詹月站在屋脊上,目光淡淡瞥過地上的慘狀,“嘖”了一聲:“這次是茉莉香。”他展開折扇擋了擋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從中又嗅到極淡的、快要消散的熏香。
“我準備了一點小東西。”李詹月拋給了江城一個盒子和一袋餌料,“不過氣味消散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追蹤到,得看運氣。”說罷他便反身重新朝著客棧處走了,語氣還有些威脅的意味,“下次,彆再來打擾我。”
江城一笑:“多謝李兄!”他打開小盒子,一隻飛蟲便嗡嗡而出。
謝長老飛馳的身形突兀地頓住了,折了枝條運功朝著兩處擲去,於此同時足尖一點就閃身朝著左側而去,孤光劍劃過雪白的劍光,卻被人堪堪避過,劍招便陡然一遍變斜上劃過,甚至不曾有多餘的動作,極快地劃過了衣角,落下一片布昂。
然而他麵前的是嚴修晚,曾經的劍聖嚴修晚。
神色無波無瀾地,便接下了他這一招,甚至接著自己的長劍,直接震蕩了內力,讓他肩膀處的傷口又劇烈疼痛起來,連手臂都細微得顫抖了一下。
這個破綻直接令謝長老瞬間落敗,被禁錮在了嚴修晚的懷中,孤光劍落地。
“嚴修晚!”謝長老還記得他用劍鞘乾的事,被嚴修晚視為性命從不離手的飲雪劍,居然用作折辱他的用具,真真是諷刺。
“飲雪劍落入你手,真是莫大的笑話。”
嚴修晚抱著他,輕功不停,麵上的神色卻因他的話語微微有些異樣,謝長老還以為戳中了他的痛處,言辭便愈發激烈起來。
“寶劍蒙塵,竟被你用作折辱人的淫具。”
“嚴修晚,你不配擁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