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虹唇角的笑容在聽到“阿霜”這兩個字的時候便瞬間凝固, 麵色陰鬱,緊緊扣住鹿辭的腰,推開了遲霜的手。
“抱歉, 我夫人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警察先生, 她叫蕭虹,鹿辭口中的阿霜是遲霜,這還不能證明蕭虹是非法囚禁嗎!我現在懷疑她對鹿辭使用了控製精神的藥物,我要求帶鹿辭去醫院檢查!”安芷涵立刻開口。
“鹿小姐, 我再問你一遍, 你的愛人叫什麼?”
“阿霜。”這是刻印在她心底的名字。
“蕭女士, 請問你如何解釋?”
“這是小辭對我的愛稱,不行嗎?你們管的未免也太寬泛了。”
“鹿小姐, 是這樣嗎?”
鹿辭沉默著,隻定定的看著遲霜, 為什麼看著她哭,她也好想哭,為什麼自從這個人出現, 她眼角的眼淚就在往下流,怎麼也止不住。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轉眼間又流下一行清淚。
“小鹿……”
蕭虹把鹿辭往身後拽了拽,“警察先生, 我現在可以告你們擾民。”
“警察先生,她是我的小鹿, 是我的愛人, 她的右手有傷, 剛剛做完手術,還在複健中,她的頸後有一個粉色的胎記,上麵有一道很淺的疤痕。還有她的手,她的手指。”
“這裡有一間地下室,地下室的牆麵上,被小鹿……用血水寫滿了‘阿霜’!”遲霜看著鹿辭十根指尖上磨破的痕跡,心如刀絞。
她一遍一遍在牆上寫下阿霜的時候,該有多絕望啊!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
安芷涵怒不可遏,“去找!”一聲暴喝,吩咐著身後的保鏢。
“慢著,這是我的家,容不得你們放肆!”
“小鹿,到我這來,我帶你回家。”遲霜衝鹿辭伸出手。
鹿辭下意識的抬了一下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卻在下一秒,渾身發抖,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麵而來,讓她冷汗直流,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驚訝的看向蕭虹。
“不奉陪了。”蕭虹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就要上樓。
“放開她!”遲霜張開手臂擋在兩人身前,看著蕭虹懷裡一臉驚恐的小鹿,她意識到蕭虹是在用信息素控製她,她深吸一口氣,小鹿告訴過她,她也有信息素,隻是她自己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釋放信息素,她所能做的,就是拚命回想兩人曾經的美好,希望小鹿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點光亮和希望。
鹿辭感覺到了一種暖意,如微風拂麵,緩緩替她驅散著強大的壓迫感。
蕭虹自然也察覺到了,驚訝地看著遲霜!
一個地球人,怎麼會釋放信息素!?
鹿辭趁機從蕭虹身上翻了下來,遲霜上前抱住她,迅速拉開她的衣領看了一眼,看到她頸後腺體上覆蓋著五六個針眼,頓時氣血上湧,“你對她做了什麼!?”
“鹿辭,過來。”蕭虹壓低了聲音,帶著濃重的威脅的意味。
遲霜轉身將人護住。
“不怕,我在!”
“我知道你很累很怕,你把眼睛閉上,好好的睡一覺,這裡的一切,就交給我。”遲霜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再相信我一次,好嗎,小鹿。”
她的聲音像是有魔力,能讓人無比安心。
鹿辭倚靠在她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江芙帶人將兩人守住,與此同時,另一名警察和幾名保鏢跑了回來,“確實有一個地下室,跟她說的一樣,裡麵有一個房間,牆壁上寫滿了‘阿霜’”
警察把拍下的照片遞給另一位警察看。
“芷涵,你怎麼了?”看到安芷涵眼眶發紅,江芙急忙問。
安芷涵看著遲霜懷裡的鹿辭,抬手捂了捂眼睛。
她剛才跟著警察一起去找那間地下室,看到了那間屋子,推開門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
牆上寫著大大小小的“阿霜”,看得她頭皮發麻,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助和絕望。
她還在床邊的牆壁上看到了一行小字,寫著,“阿霜,我不想忘記你。”
看到那一行字的時候,連安芷涵都破防了,眼淚上湧,完全憋不住。
“蕭女士,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蕭虹麵色陰晴不定,她看著遲霜,緩步走了過去,保鏢們把她攔下。
“遲霜,你知道這兩個夜晚我們是怎麼度過的嗎?你就算把她搶走,又有什麼用?”
“她對我投懷送抱,諂媚迎合的時候,你又在哪呢?”
遲霜充耳不聞,抱起鹿辭的時候,單薄的身子打了個晃,江芙趕緊扶住她。
“我抱吧。”安芷涵伸手示意,遲霜搖了搖頭,就算抱不動了,她也要抱!她一刻、一刻也不想再放開她!
車裡,鹿辭似乎陷入了昏迷,遲霜抱著她,讓她枕在自己頸間,輕撫著她的腦袋。
江芙坐在兩人身旁,擔心的看著遲霜,她剛才又吐了一口血,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小霜,人救出來了,你就彆太擔心了,你要顧好你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我不會倒下。”
江芙拿衣服將兩人裹住,看著兩人相互依偎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
醫院裡,遲霜陪鹿辭檢查身體,醫生提取了她的血液去化驗,卻並沒有檢查出她被注射了什麼樣的藥物。
看到化驗結果,遲霜心裡大概有了一個猜測,蕭虹給她注射的,肯定與她們的特殊體質有關,醫院多半是查不出來的。
除了頸後的幾個針孔,她身上還有些外傷,腳踝被鐵鏈磨破了皮,結了血痂,十根手指也都有磨出了血,肩膀上有被人捏出來的淤青,遲霜看在眼裡,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