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會上,埃莉諾意外地見到了一個厭惡至極的人——威洛比!
“他不是去度蜜月了嗎?怎麼就回倫敦了?”
詹寧斯夫人神秘兮兮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連我聽了都覺得痛快的好消息。這位見財起意的威洛比先生的婚姻生活並非十分幸福。
“雖然柔順是女人的天性,你知道的,這種天性在結婚之前往往表現得更加明顯。至於婚後嘛,反正隻有上帝知道。
“誰能指望一個有5萬英鎊的身家的夫人事事恭順呢?總之,因為一些小事,嗯,好像是威洛比給女仆求情的事情,他們夫妻鬨翻了。威洛比夫人不等度完蜜月就回來,比威洛比早回來好些日子。威洛比是這兩天回來的。”
埃莉諾微笑道:“可憐的威洛比,我真為他的不幸感到開心。”
“誠實的壞丫頭,他看到你了,眼睛又看到彆處去了。哦,他在心虛。我猜他不會來跟我們打招呼。他要是敢過來,我準得狠狠地罵他。哦,我可憐的瑪麗安。”
“除了他的不幸,我不想聽他說任何彆的話。”埃莉諾回道。
安妮卻道:“他穿得真氣派!像他這樣又時髦又英俊的紳士,怪不得瑪麗安會被他騙了。唉,如果有這樣一位風度迷人的紳士,肯來騙我就好了。當然,你不要以為我沒遇到過這樣好的人。我像露西這樣大的時候……”
“這個我可以作證。”露西為了堵住姐姐的嘴,誇張道:“安妮十七八歲的時候,追求她的人可以從普利茅斯排到巴頓莊園。”
“誰能懷疑這個事實呢?”詹寧斯夫人可惜道:“要是你們父親多留點遺產給你們就好了。”
露西乖巧地說道:“父親已經竭儘所能了。我和姐姐能有如今的日子,都要感謝父親為我們做的打算。我們唯一的遺憾,是沒有遇到一個像達什伍德小姐的叔祖父那樣慷慨的親戚。”
“叔祖父的確對我們極為仁慈。沒有他的慷慨相贈,我們絕不可能過上現在的日子。他的仁慈,我將銘記終生。”埃莉諾玩笑道:“不可以否認,除了婚姻,遺產是女性獲得幸福的第二途徑。”
“哦,親愛的姑娘們,彆討論遺產什麼的了。看看滿屋的紳士,高雅的、英俊的,個個看起來都相當闊綽。你們怎麼還有心思討論遺產的問題呢?你們這些現實的姑娘呀!趕緊去跳個舞,做個夢吧!”
埃莉諾心想:要是沒有大筆遺產繼承,這裡的紳士不可能娶她們其中任何一個。
詹寧斯夫人正把姑娘們趕去舞廳,就有一位紳士走了過來。
“你今天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埃莉諾。”布蘭登上校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怎麼,配了一副好鞍就不認識我了?”埃莉諾笑道:“以後你會看習慣的。怎麼,你也認識福克斯子爵夫人?”
“在約翰爵士家見過一麵。”布蘭登上校搖頭失笑道:“我今兒能來這裡,還要感謝你的錢,埃莉諾。”
“我以為貴族不看重這個。”
“不。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布蘭登上校調侃道:“他們通常隻是戰略性藐視。實際上,沒有一個真正的貴族會忽視錢的重要性。”
“20萬英鎊就能讓他們折腰了嗎?”
“一部分,即將沒落的一部分。你知道的,前些年國家一直在打仗,內耗相當大,貴族也死了不少。而那些幸運又倒黴的繼承人,不得不交一大筆遺產稅。這筆稅,對於那些揮霍無度的貴族來說,簡直是割肉。當然,為了保證財產的完整性,這肉割彆人的最好。”
“我明白了。”準是哪位瀕臨破產的貴族想找冤大頭了,“子爵夫人為你引薦了誰?”
“埃莉諾小姐,你得明白,我是一位紳士。”
“好,我不問了。”
“那麼,你願意陪我去花園裡走一走嗎?”布蘭登上校問道。
“樂意至極。”
“你看中的‘鴨子’要飛走了!”莫頓夫人提醒子爵夫人。
子爵夫人不屑道:“一個鄉下姑娘罷了!打扮得再入時也掩蓋不了那一股窮酸味兒。看她那花枝招展的勁兒,恐怕就這麼一身好衣裳吧!”
“你知道的,一個有幾分姿色的鄉下姑娘,最惹紳士憐惜了。這次,愛麗娜恐怕遇上勁敵了。”
提到這個,子爵夫人就恨意滔天。要不是那個死人把現金、股票一類非祖產都給了那個私生子,他們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我的愛麗娜絕不會重蹈覆轍!她絕不會像她的母親那樣一敗塗地。”子爵夫人驕傲地說道。
“我衷心希望如此。”莫頓夫人失神道。
莫頓夫人一直在二樓的欄杆邊上看著愛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