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五汪(1 / 2)

賀歡眠一生氣,時鶯反而不知所措起來。

她拉住她的手,帶著討饒意味地晃了晃:“對不起嘛,我就是太生氣了,花房裡還有玫瑰,我現在去摘,我們重新來一次,你彆氣了好嗎?”

賀歡眠這才鬆口:“那你快去,我在這裡等你。”

時鶯一點不耽誤地走了。

跟助理同來的醫生、護工也不敢掉以輕心,趕忙跟了上去。

花園就留下賀歡眠和時闊兩人。

賀歡眠轉回頭,發現時闊還傻不愣登看著她,暗自嘀咕:這孩子不會是被砸傻了吧。

她拿過醫生留在桌上處理傷口的藥,招小狗似的朝他勾勾手:“彆愣著了,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時闊這才恍然驚醒,低低地嗯了一聲,在她跟前坐下。

賀歡眠用棉簽蘸了點涼水,先把他傷口周圍的血汙清理出來。

略帶涼意的溫度,在火辣辣的痛處周圍輕拭過。

時闊這才發現,原來他也是知道疼的。

但痛意越清晰,他反而能更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跳的失序。

在此刻周圍安靜的環境下,他擔心自己心跳聲大到遮掩不住,便胡亂尋找話題,想要轉移注意力。

“你是怎麼跟我母親認識的?”

賀歡眠從兩人的姓氏就已經模糊猜到他們關係了,倒也不是太驚訝。

隻是覺得這世界真小:“時姨在我讀書那會兒,資助過我。”

賀歡眠說到這,時闊實才想起她曾經流落在外的遭遇。

明明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實,可那曾經聽起來毫無所感的事,此刻卻讓他心揪緊。

她本該被千嬌萬寵地嗬護長大,不受這些苦的。

時闊的喉頭有些發澀:“那上次來的也是你嗎?”

賀歡眠不太明白他說的上次是什麼意思,唔了一聲:“這確實是我第二次來拜訪時姨。”

時闊苦笑一聲:“今天……嚇著你了吧。”

賀歡眠很老實:“有一丟丟,時姨是把你認成你爸了?”

她當然不會覺得時鶯剛剛是在衝時闊發火。

上次來的時候,時姨提到過她的兩個兒子,言語間還滿是慈愛。

現在會這樣,多半是她把時闊認成了年輕時的丈夫了。

時闊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察覺,笑了笑,為她的敏銳和聰明:“嗯。”

賀歡眠嘶了一聲:“那你爸可真夠不是人的。”

時闊有些驚奇:“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知道是他的錯?”

雖然大家礙於時鬱兩家的影響,都沒有說什麼。

但他知道,他們在心底卻覺得,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因時鶯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畢竟鬱宏勝雖然是有花邊新聞,但他對時鶯這個妻子麵上卻給了足夠的尊重,這已經是讓圈子裡的很多女人羨慕不來的,偏她這麼想不通。

給他擦乾淨血汙後,賀歡眠開始上藥,疼痛讓他忍不住渾身緊繃。

他卻執著地想得到一個答案。

賀歡眠誤以為他問這個問題是要說時鶯的不是,小心眼地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才極理直氣壯地說。

“我確實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我喜歡時姨,是她幫了我,我當然無條件站她,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不好聽的話,可收收吧,我這人手重。”

最後一句話已經隱隱帶上威脅的意味,讓時闊一怔:“無條件嗎?”

時闊突然就對這個問題釋懷了。

他從這件事情中脫離出來,為曾經反複糾葛的自己感到好笑之餘。

還對賀歡眠話裡無賴到明目張膽的偏心,升起絲豔羨。想成為她無條件偏心的人。

哦,不對,他曾經也是被她偏心的那個。

即便球場上再多的人,她的目光隻會為他停留。

她隻會為他準備小驚喜。

她隻會……

“誒,你怎麼哭了?有這麼疼的嗎?”賀歡眠有些心虛地鬆開棉簽。

時闊狼狽地低下頭,悶聲:“嗯疼的。”

想到她不再喜歡他,就疼。

賀歡眠有點被嚇到了,她擔心等時姨回來看到她欺負她兒子。

趕緊抬起他頭,對著傷口輕吹幾下,哄他:“不疼了,不疼了……”

時闊渾身都僵硬了:“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就聽到一聲冷厲的沉喝:“時闊。”

賀歡眠扭頭,就看見鬱楚宴黑著臉快步走進來,將時闊一把拽起。

時闊見到他,神色也冷淡下來。

“哥。”

“鬱楚宴是你哥?”

賀歡眠被這亂糟糟的場麵搞得有點懵,但很快就理清思緒。

她不知道時闊有哥哥,但卻知道鬱楚宴有個離婚後跟了母親的弟弟。

鬱宏勝是出了名的花,甚至有笑言,他的情婦和他名下房產一樣多。

圈裡知道他有過一段婚姻的人不少,但因為牽扯時鬱兩家的隱秘,儘都諱莫如深。

賀歡眠這個半道回到賀家的人,壓根就不會有人跟她提這些陰司。

不過外人不提正常,但為什麼穆麗蓉和賀承澤也從來沒有說過?

賀歡眠升起絲疑惑。

但眼下明顯不是考慮這的時候,

因為一個對視,鬱楚宴已經一拳頭砸在了時闊臉上。

賀歡眠:???

如果不是不合時宜,她很想問一句,他家是有什麼揍時闊的傳統嗎?

鬱楚宴不是沒看到時闊的傷口,他也知道賀歡眠隻是在給他處理傷。

但他同樣也看到了,時闊眼裡對賀歡眠不加掩飾的情意。

鬱楚宴狠狠磨了磨牙:“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時闊被打得踉蹌幾步,站穩,抹了把嘴角的血痕。

揚起頭,眼神有像狼崽子一樣的狠勁:“我知道。”

他早知道有這麼一天。

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曾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鬱楚宴和賀漪。

那時,他同鬱楚宴的想法相同。

並不覺得鬱楚宴跟賀歡眠訂了婚就有什麼,他承認鬱楚宴和賀漪之間的感情,所以他從未吐露半點心意。

但也正因為如此。

所以他不覺得鬱楚宴有資格指責他任何。

鬱楚宴被他眼神裡的嘲諷奚落氣紅了眼,捏緊拳頭又要揍。

但時闊對鬱承澤卻不會有對時鶯的忍耐,也毫不猶豫地打了回去。

兩人就這麼在花園裡打了起來。

“你們彆打了,彆打了。”

跟來的司機慌了,這兩位都是金貴的主兒,他都不敢得罪。

隻能在一旁急得圍著他們轉。

賀歡眠從小到大見的打架多了,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就保持了禮貌的圍觀距離。

所謂的圍觀距離,就是既不會被牽連到,又不會錯過熱鬨。

時闊和鬱楚宴下手都狠。

那拳拳到肉的力度,彆說他們是兄弟了,說是仇人他都能信。

司機拉誰都沒有用,已經急得額頭直冒汗,連連跺腳

賀歡眠看著都覺得累得慌,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跟司機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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