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拔旗的第一三三天(2 / 2)

說了這些,不知道會不會被‘——’教訓啊。”他話裡的那個名字,陸玉韻怎麼也聽不清。

“這些也許不重要。”銀發紅眼的魔修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的眼神緩緩掃過這片混亂的戰場,悲憫之意從那雙本該象征著不詳的眼瞳中浮現,“說不定我隻是想找個合理乾擾這場戰爭的理由而已。陸玉韻,你說,這場戰爭到底會在什麼時候結束呢?”

“這你問我.......”感覺以往對他溫和的少年態度好像不太對勁,陸玉韻回答不出來那個問題。

“嗯,的確不容易得到答案。但是如果反向去想,這場戰爭的最終受益者會是你,也許彆的什麼都不是必要的。”慕白回頭看著他,不知為何那眼神竟讓陸玉韻有點想要逃避。

銀發紅眼的少年還在繼續說著:“失去師門和朋友是為了讓你仇恨,或者再次想要站起來的力量。”

“等等,慕白你在說什麼啊,我為什麼聽不懂?”桃花眼的少年不自覺往後退開了些,察覺到了某種危險。

“其實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做的。”說到這裡,慕白頓了頓,才接著說,“陸玉韻,你知道如何打開回家的大門嗎?”

“什麼?”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奇怪的話,從這次見麵開始慕白就有點怪怪的。

“我隱隱猜到了答案。”自顧自回答了的少年笑了下,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保護也囚禁陸玉韻的結界,“啪嗒”一聲它就破碎開來,“陸玉韻,來和我阻止這場戰爭吧。”他對他伸出了手。

“我......”仍有些躊躇的少年被一把抓住,無形的風刃鑄就了新的牢籠,他變成了另一人手中的獵物。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抱歉。”慕白對著他露出個歉意的表情,手上的動作不停,“儘可能痛苦地叫出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風刃迅速向內收縮,輕而易舉突破了他周身的靈力防護,深深紮進他的血肉,刺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啊啊啊!!!疼!!”被事先增加了擴音法術的嗓音尖銳痛苦,化為聲浪傳播到遠處。

正和魔尊纏鬥的風華尊者立刻注意到了那邊的動向,接著是作為他對手的虞燁,另一邊的妖修邵月也發現了陸玉韻正被什麼人抓起

來作為俘虜。

“玉韻!”風華尊者當即狠狠擊退對手,趕往弟子身邊。

“玉韻?”虞燁也不甘示弱,身上魔光湧動,嘴裡不高興地念了一句,“不是讓他好好呆在那了嗎?怎麼會被人抓住?”也匆匆趕往他身邊。

“玉韻!!”這才發現自己曾經的飼主、丟了的未婚夫在這裡,邵月揮開旁邊的人,急忙朝這邊奔來。

看著那三方的人同時朝自己這邊衝了過來,慕白不慌不忙,還有心思調侃了一下陸玉韻:“你看,其實有很多在乎你的人不是嗎?所以我在想啊,既然你注定要失去點什麼,那麼為什麼不能是他們呢?這樣主導戰爭的頭領也會不見,從某種意義上,戰鬥也會停下來。”

他看向陸玉韻的眼神讓他覺得陌生,仿佛這個人不是當初那個永遠溫柔安靜的少年,變成了另一個有點可怕的人物。

“等等,你要做什麼?”捂住自己的傷口卻也察覺到了問題的陸玉韻喊道,試圖阻止。

可惜他的話已經不能再攔下慕白一次了。

銀發魔修在那三人衝過來的同時,朝著他們揮出了一道寬闊的劍氣,讓他們不約而同用出力量來抵禦。

當仙、魔、妖三者的力量同時彙聚在同一點的瞬間,“轟隆”一聲,有一片天空被擊碎了,露出內裡奇怪的混沌通道,仿佛能前往另一個世界。

被反震出的力量擊退的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片天空,隻有早有準備的慕白歪頭念了一句:“啊果然,回家的辦法,就是等最後的時候,三方混戰打破世界隧道。我提前促使了這個過程,看來也行得通。”

“你還在悠哉些什麼?”一道聲音自他身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蘊含魔光的一擊。

“嗯,還有些後續處理了,就該走了。”銀發少年又說了一句旁人聽不懂的話,靈活地閃身躲避了攻擊,站到了所有人的天空上方,與山峰比肩,浮雲就在身旁,高處的風在他身邊卻馴服得宛如寵物。

他的腳下不知何時亮起了一層層深紫色的魔法陣紋路,帶著某些特定的韻律和規則一圈圈轉動,卻仍讓人感受到壓迫。垂眸看著下方正準備救陸玉韻出來的兩人和想要和他打一架的虞燁,少年的嗓音淡淡

:“說起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試過呢,禁術。”

少年的話剛剛結束,他腳下那原本就巨大的魔法陣就像解開了什麼束縛,眨眼間又膨脹了一倍大小,並不斷向外擴散,以極短的時間占據了這片戰場的天空。

“那是.....什麼?”有人看著那神秘莫測的紋路和隱含力量的魔力光亮,表情茫然。

隨後,那龐大的魔法陣被施法者喚醒,發出了刺眼的亮光,把這片大地都染上了深紫的色澤。而被這光照到的人,無論什麼修為、無論什麼種族或道法,無一例外都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好不容易被救出來的陸玉韻也是這樣,在黝黑的夢境裡睡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夢,夢裡邵月死了,死在了師尊手下。

最後的時候,那個白發妖修臉上的表情哀痛又不甘,嘴裡還在念叨他的名字:“玉韻,我喜歡你啊.....”

接著師尊也死了,死在了虞燁手上。

霜發的尊者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無波無瀾的眼裡第一次露出悲傷,他輕喚著自己心愛弟子的名字:“玉韻,師尊不能再保護你了......”

然後虞燁也死了,死在了慕白手上。

隻是這次虞燁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看著銀發少年的眼神難過又渴望:“為什麼不是你?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他.......什麼都沒有了。

那我在哪?看著這一幕幕,陸玉韻問自己。

耳邊一直傳來有人嚎啕大哭的聲音,可憐又嘈雜。

是為師尊他們哭的人?他轉頭去看,看見了一張每天能在鏡子裡看見的臉,就是醜兮兮的,鼻涕眼淚混做了一團,毫無形象地順著臉頰滑落。

那是我啊。意識到這一點的少年摸了摸臉頰,水乎乎的一片,一定狼狽非常。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巨大的悲傷和痛苦從心臟中生出,他想說這裡是夢境,想說這裡是虛假的,但是他走不出去。

.......

在無止境的悲傷中徘徊了許久,終於有一天他醒來了。

他看見了定天宗熟悉的房間,聽見了師尊輕聲問話:“玉韻,你還好嗎?”

“我......”出口的嗓音沙啞得仿佛常年沒有說過話,他被喂了口水,才緩緩問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風華尊者簡單回答,對情

況簡單介紹了一下,“慕白用了奇怪的法術讓所有人陷入了夢境,然後把魔修趕走了,妖修也是。聽說他們醒來後,都遺忘了某些東西。”

“師尊,你的手?”注意到風華尊者的手上多了很大一道傷口,陸玉韻小心地問道。

“沒什麼,還了妖修的債。”不想多談這個話題,白發的尊者再次確認了一次,“你沒事嗎?”

“沒事。”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少年點點頭,接著提出了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師尊,你說的慕白,是誰?”

“.......”沉默了一會,風華尊者認真地回答,“是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

“這樣啊。”少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為什麼說起這個人心裡就好像破了個大洞,涼颼颼地漏著風。

.........

陸玉韻是被上天寵愛著的孩子。

他的一生順風順水,僅有的一次劫難也不過是被魔尊虞燁擄走,且人魔妖三者大戰之時被人挾持。但從那之後他勘破情劫,無情無愛,專注於修煉,大乘以後與魔尊虞燁一戰成名,攻破妖修城市,為人修贏得修仙界的霸主地位。

本該獲得眾多讚譽與稱許的他卻不喜與人交流,隻願意為修行花費時間。

最後終成大道,飛升成仙。

“......這裡也沒有。”看著空無一人的仙界,已成為俊秀青年的陸玉韻被人稱為絕情尊者的人,眼裡不受控製地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淚,“那個我忘記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白楊給出的夢境本意是引出陸玉韻最不想看見的事情,然後讓他擁有成長的動力,不乾擾他本來的道路。

但是要突破夢境就得想通,陸玉韻想通的法子是不斷痛苦,然後忘記了痛苦的根源——白楊。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再也無法想起了。

大概隨後的生活裡會是永無止境的尋找與失望吧。

陸玉韻身為世界支柱,不可能輕易死的,不喜歡他的小天使就多包涵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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